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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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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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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土寺去闹过一回杀人,因是锦棠的大伯,又是为了锦棠而去的,康家倒也没难为他,就将他放了回来。

    回来之后,他本身一肚子的气,听见葛牙妹在隔壁骂人,直接拎着一根扁担就追了过来。

    “这是我罗家的酒肆,啥东西我用不得?好不好叫根旺休了你去,让你再吵吵。”说着,罗根发拦腰就给了葛牙妹一扁担,砸的葛牙妹扑到了柜台上。

    “整日涂脂抹粉像个鬼一样,酿的酒都是一股骚味,还凭此招揽客人,连我都替你臊的慌。”

    罗根发大声的吼着,念堂哭着,唯一能替她撑腰的丈夫罗根旺拄着根棍子,垂头缩在角落里,一声都不吭。

    罗根发再吼一声:“滚,此刻你就滚,往后根旺和念堂我来养,这酒肆,往后也由我经营。”

    葛牙妹最气,也最怕的,就是大房来抢她的酒肆。

    为了能保住酒肆,她像一根肉骨头一样,叫大房的人啃了这么些年,自己一件好衣裳都舍不得穿,供养着他们,岂知罗根发翻脸就不认人,她也是给逼急了,抓起算盘就朝着罗根发砸了过去:“这酒肆是我的,是我的锦棠和念堂的,你敢抢,就先杀了我。”

    罗根发正愁打不起来了,一扁担抡起来,朝着葛牙妹的头就砸了过去。

    毕竟母子连心,念堂扑过去趴在葛牙妹背上,哭的两眼通红:“大伯,你可不能再打我娘了。她便作了甚事,也是你先打的人,打人的就是错的,我不许你打她。”

    第56章 商业帝国

    这时候,罗根旺也看不过眼了, 拄着棍子走了过来, 挡在牙妹面前:“大哥,酒肆本就是一家人的, 但牙妹也无甚大错,你可不能赶走她。”

    三口人一起哭着, 罗根发扁担高昂, 绕来绕去的挥舞着,找着空子,仍是想打人。

    “打女人, 欺孩子, 这就是你们兄弟的脏腑?”偏偏就在这时, 酒肆帘子撩起, 外面走进个人来。

    来的居然是竹山书院的山正康维桢。今日在净土寺为亡父做法事, 他穿了件褚色僧质棉袍, 面庞白净,胡茬苍苍, 一脸的威严。

    葛牙妹蓦然见是康维桢, 一把捂上脂粉冲出沟壑的脸,埋头在儿子肩膀上, 也不哭,就只闭上眼睛挨着。

    毕竟少年时曾经好过的两个人,她还比他大,总是不希望自己这不堪而无助的生活叫康维桢看到。

    康维桢一把夺过罗根发手中的扁担哐啷啷扔到门外, 直接说道:“罗根发,本山正是看在你是锦棠大伯的面儿上,才没有拿你去见官,否则的话,威吓知府大人家的千金,你自己想想,得是多重的罪?

    徜若再不收敛,县衙的牢饭,够你将牢底坐穿。”

    说着,他回过头来看了眼葛牙妹。她有丈夫,若是帮一把,就是无尽的闲言,可若是不帮她一把,在外听到她在里面哭的撕心裂肺,他又着实不忍。

    三方无声僵持了许久,罗根发总算忌惮康维桢在渭河县的声望,拉过罗秀娟的手,骂骂咧咧的走了。

    康维桢扫了一眼乱糟糟的酒肆,才准备把砸在地上的算盘捡起来,罗根旺居然说了一句:“狗男女,老子早就知道你们没断过。”

    蓦的,罗根旺和康维桢两个又红头对眼的顶上了。

    葛牙妹简直气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吼了罗根旺一句,顺势把康维桢搡出门,关上门狠狠啐了罗根旺一口,酒肆里的一场闹剧,才算结束了。

    *

    不过虽说酒肆里闹翻了天,可是因为葛牙妹瞒的好,锦棠这儿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才跟康老夫人谈好了三十坛子酒的生意,一清早儿回到酒肆,撩了帘子进去,便见葛牙妹正在擦拭酒坛子。

    只是,她跟往日有些不一样,往昔总是浓妆艳抹脂粉涂了满脸,今儿她却素素寡寡一张脸,慢说脂粉,便是唇脂都不曾涂得一点。

    锦棠笑道:“娘今儿倒是清爽,也格外的美。”

    葛牙妹笑着走了过来,抵着鼻子在锦棠胸膛上蹭了蹭,道:“你昨夜回陈家了,要娘说,你就该跟淮安两个把日子好好儿的过,成日在这酒肆里,有什么好?”

    说着,她就白了罗根旺一眼。罗根旺随即别过了脸。

    锦棠把康老夫人又要三十坛子酒的事情,欢欢喜喜的告诉了葛牙妹,葛牙妹一听果然大喜:“哪是好事情,恰好,你年前调的酒还在库房里摆着了,我出门雇辆车,给她拉过去。”

    锦棠觉得娘亲有些不对,但此时念堂也去私塾里读书了,守柜台的是罗根旺。她遂问道:“爹,我娘今儿是怎么了?”

    要说不涂的像个鬼一样,就是葛牙妹不正常了。

    罗根旺抹着脸叹了一气,道:“大约是,终于发现自己抹脂抹粉这些年,并不怎么好看了吧。”

    当着女儿的面,罗根旺也不好说,他从昨夜才发现,葛牙妹涂指抹粉打扮的妖妖艳艳,却原来是对康维桢旧情未忘。

    可是,康维桢瞧着还年青的跟个二十大几的少年人一样,居然也喜欢涂成风骚妖艳的□□,真真儿一对狗男女,这样想着,罗根旺气的恨不能将酒肆整个儿都给砸烂了。

    但夫妻间无论有什么,当着孩子的面是不会表露出来的。

    锦棠混然不觉,应道:“恰是呢,我娘分明素着更好看。”

    擦掉脂粉,一张瓜子般的脸儿,柳叶眉,水杏似的眼,悬挺的鼻梁,常年叫酒气蒸到光滑的肌肤,全然看不出她是个过了三十的妇人,犹还大姑娘似的呢。

    锦棠也是高兴,只当葛牙妹真是忽而醒悟了,揽过她揉了两把,这才押着马车,往晋江酒楼去了。

    不过,康老夫人并不在晋江酒楼,而是在竹山书院里。

    锦棠送罢了酒,收到了三十两银子,因还提了一坛子罗家老祖所存的,八十年的老酒要送给康老夫人,遂提着酒,穿城而过,又往竹山书院去了。

    康家世代好酒,他家的老爷子,临到咽气时,早已滴水不进了,还要饮一大坛子酒才咽气的,所以,今儿在书院祭他,用的仍是酒。

    康老夫人见儿子一脸的愁郁,遂问道:“可是因为夏氏寄了休书来,所以你不高兴?“

    康维桢的妻子在京城夏氏,嫁他的时候他还是威风凛凛的御史,俩人之间又没有孩子,见他窝在个小县城里教书,早烦他了,所以年前寄了份和离书回来,俩人也就此一拍两散了。

    康维桢道:“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这有甚好烦心的。”

    康老夫人又道:“昨儿做法事,我替你物色来的,秦州城中大龄未嫁的女子,你可有看上的?”所以昨日作法事,顺带还有给康维桢相新妇之意。

    康维桢皱了皱眉头,道:“再说吧。”

    “可惜了你和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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