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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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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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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时,他能给予的帮助。

    他的主张还是当初那样。

    婚姻是次要的,作为一起重生的两个人,相互扶持着走下去,他去完成他上辈子未能尽的事业,了他的遗憾。

    她将她的锦堂香酒发扬光大,既是如此,和离也不过一纸书,该给的时候他自会给她,但如今不是时候。

    于锦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这间酒肆了。

    她坐下来,重新审视目前自己所面对的困境,不得不说,陈淮安所想的,所看到的,确实比她更高更远。

    而且,他也把她如今所面临的困境罗列的清清楚楚,如今和离,真不是合适之机。

    将信扣在桌子上,和离之事,就这样揭过了。

    陈淮安走之后约莫半个月,秋闱就放了桂榜。

    整个陕西行省的秀才之中,葛青章居于第七,而陈嘉雨后来居上,居然考了第六。

    至于陈淮安。

    放榜之时,康维桢从最后一名开始往上找,找来找去找不到他,找到第六时,捉到陈嘉雨,他已经在满头冒汗了。

    按理来说,陈淮安这个杜鹃抱来的大女婿,在他这两年的亲教亲授下,成绩也有了莫大的进步,不该连榜都上不了的。

    再往上找,康维桢已经不抱希望了。

    两年苦心攻读,陈淮安于读书上用的心,大约只有康维桢知道。

    但他的文章并不在一般的世俗规范之中,总于天马行空之处,又有神来之笔,在世俗的框架之外,远见高识,非一般人能欣赏。才华横溢,仳离开合,但是,不对考官的胃口。

    所以,康维桢不怕他的文章有问题,就怕同考官们浅见薄识,要把他刷下去。

    谁知桂榜之首,赫赫然,就是渭河县陈淮安六个大字。

    看到他名列第一,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康维桢这一届学生,才算叫他心满意足。

    桂榜之首,光西安府,就要奖励他大笔的银子,另,因为是今科解元,官府于他的家人们就不收任何税赋,而且还要附赠于他一百亩田地,叫他能从中取租为用,或者让他家人耕种之,也是为了让一个人材,从此无后顾之忧,能够安心读书。

    陈淮安此时早上京城了,出面受赠的,自然就只有罗锦棠。

    知府王世昆王大人亲自从秦州府下降,送的喜报。因为康维桢的指引,喜报没有去陈家,而是一路,就送到了罗家酒肆。

    罗锦棠当垆卖酒,供夫读书考科举,在整个陕西省,因为提学陆平的四处传唱,都算得上是一段佳话了。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锦棠本在酒窖里忙碌,叫葛大顺并一群婆子簇拥着从地窖里上来,便见知府王世昆笑的胡须乱抖,一张喜报已经捧了上来。

    锦棠此时倒不着急,也是早有预料,连忙命着葛大顺从柜台里搂了一箩子的大钱出来,皆是串成串的,见者有份,人手一串,赏送喜报的人,也赏围观的乡邻们,一箩又一箩,至少三五千枚大钱,哗啦啦的就赏了出去。

    赏罢之后,送走了人,将王世昆迎到二楼坐下,锦棠特地把念堂也叫了上来,替知府大人斟茶,递酒。

    “王大人,我这锦堂香,算是咱们秦州府第一大酒坊了。你也知道,酒品不比桑麻与田地,十成之中,要取三成的税。

    我一年赚着一万两银子,三千两都得交成税。 “

    酒税,历朝历代都是属于重税。

    “我的酒肆不论走的再远,根在渭河县,在秦州。我听人说,拥有举人功名的人,经商可以酌情免去税赋,不过酒不比桑麻,能够全免,也不知,徜若这酒肆是在我名下,可以减免多少税款?”

    王世昆回道:“徜若酒肆是在你名下,这酒坊的税收,至少可以减到一成。”但是为了州府的财政税收,这种事情官府知道,却不会主动提及。

    锦棠笑着说:“虽说从三成减到一成,大人能收到的税似乎是少了,但您得知道,徜若我能有更多的银子投入产业,赚出来的利润是翻倍的,羊毛虽细,在于多,高梁杆子够粗,但用处不大,我的酒肆,恰也如此。”

    只要州府肯支持她发展起来,扩大酒坊,她给秦州府纳的税赋,不会变低,只会更多。

    王世昆倒是个明白人,十分痛快的说道:“徜若酒肆真在罗娘子名下,凭着陈淮安的喜报,本府从此只收你一成的税。但这必须得是酒肆在你名下的情况之下。”

    锦棠侧首,深深的看了念堂一眼,允道:“好。”

    送走了王世昆,再回到宽阔,敞亮的二楼,就只有锦棠和念堂两个了。

    念堂其实早也看出来了,姐姐从罗老太太手里把酒肆要过来的时候,其实就一直在想,要把这酒肆过到自己名下去。

    他瞧着姐姐站在窗边,极难开口的样子,也是颇难为情的,低声说:“姐姐怕是有为难?”

    锦棠是确实为难。

    这酒肆本该是念堂的,但是以罗念堂温默的性子,绝对守不住它。

    第111章 两头作大

    念堂是个好孩子吗,锦棠相信他是, 也相信他这辈子已经改了念, 绝不会突然多之间就不认她, 跟她断绝关系。

    但同时, 他是个性子极为内敛的人,而且,跟她不亲, 跟葛牙妹也不甚亲。

    陈淮安和葛青章, 都是举世难寻的孝子。葛青章在离开家的时候, 把自己进了举人之后,所得的奖励,全部留给了母亲张氏, 自己只背了十个干面锅盔, 就上京城了。

    而陈淮安, 即便齐梅那般伤他,每每有时间,还要跑到渭河县的大衙牢里面, 带着好酒好菜,与齐梅两个聊聊天儿, 说上几句话儿, 哄一哄她。

    念堂这孩子, 上辈子长大之后,却是与陈淮安和葛青章截然不同。

    他上辈子的妻子,是大房给找的。一个比念堂大着五岁, 又高又胖的妇人。那妇人高颧骨,吊梢眼,性子极为刻薄。

    但是,念堂极爱她,也格外的信任她,对那个妇人,有种亦母亦姐式的依赖。

    本来没成亲的时候,偶尔还能和锦棠有点子往来,等成亲之后,经那妇人挑唆,就完全不见锦棠了。

    他是天生的软耳朵,因为从小父母无依,没什么安全感,爱的,也不是灵魂平等,彼此信赖与欣赏的伴侣,而是普天之下,能亦母亦妻,给他安全感的女子。

    所以,即便这辈子锦棠一直在改变念堂的性子,但她仍旧怕念堂长大,成亲之后,一经妻子挑拨,就与她翻脸,六亲不认。

    锦棠费心费力,可没想过将来自己生意做到如日中天的时候,突然来个不知名的女子,就来抢走她所有的一切。

    她上辈子贫穷至死,讨饭的时候,四处借债的时候,最恨也最怕的,就是没有银子用。当她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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