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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夫 作者:花花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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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夫 作者:花花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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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心里发慌,先后跪倒在地上,却是初衷不改,执意求李承延处置苏鸿睿。

    李承延沉默良久,才缓缓吐出一个好字。

    第128章 后来(六)

    当日,尚在昏迷中的苏鸿睿就被秘密关进天牢了。

    是李承延亲手替他换好衣裳,亲自抱着他走进去的。

    天牢在宫殿最深最偏远的角落,由两队精兵日夜交替把守,一直用来关押皇族中犯了不可饶恕重罪的犯人,当年妄图弑杀先帝的太子亦曾被关押在此。

    没想到空落了七年的牢房,再次迎来的竟是云泽的皇后,昔日受万民景仰的镇远将军苏鸿睿。

    当真讽刺。

    元喜在牢房外守了很久,直到日薄西山,最后一团亮光与山峰交汇,迸发万道金丝,李承延的身影才出现在洞黑的入口。

    元喜看着他一点点走近,一点点勾起嘴角,与往常无异的冷漠的脸上,竟挂起诡异的笑。

    皇后被打入天牢的事,很快就流传到民间去了,一同传出去的,还有西夷太子与苏鸿睿之间的暧昧苟且。镇远将军用无数次舍生忘死出入沙场换来的百姓的崇敬钦佩,一夜之间便坍塌了。而作为朝廷中流砥柱的苏氏一脉,亦受到不同程度的怀疑乃至打压。闻讯火速赶回的苏简一日之内向皇上上书三次,只求见苏鸿睿一面,奏折却犹如石沉大海,渺无音讯。而祈福归来的太后亦被皇上以政事繁忙无暇抽身的理由拒之门外。

    至于众人关注的焦点苏鸿睿,自此以后就再也没人听到过他的消息。李承延将他送进天牢后,一次也未去探视过,也不准任何人再提及苏鸿睿的名字。

    陛下怕是伤透心了吧……

    宫人闲谈时,每每提及此事也是唏嘘不已。

    原本众人以为一旦陛下狠下决心,苏鸿睿是再不可能走出天牢了。

    直到三个月后,镇国将军苏简手握一半虎符,在朝阳殿外跪求陛下召见。

    彼时已是初冬,云泽冬季酷寒,才入冬已开始降雪。那日又是个阴冷雪天,年过半百的苏简在殿门外长跪不起,威严的脸上染了些风霜,双鬓也添了许多银丝。

    这个好像只存在于传说中战神一般英勇无畏的男人,好像一夜之间就衰老了。此时此刻,他不是威慑四方的镇国将军苏简,而是为了挽救爱子而不惜一切代价的再普通不过的父亲。

    元喜转过脸不忍心看,他已经向李承延通过两次了,若他再进去,就该让他起疑了。

    元喜不知道李承延究竟是怎么了,从将苏鸿睿打进天牢开始,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不仅将朝阳殿里与苏鸿睿有关的东西全部销毁了,还将不小心提到苏鸿睿名字的人都狠狠罚了板子。初始也有些心存疑惑的官员请求再仔细彻查此事,都被李承延已不愿提及此等败坏皇族颜面的事而拒绝了。

    所谓颜面,正的那么重要吗?

    重要过曾经与他相濡以沫、相携相伴的苏鸿睿吗?

    元喜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清李承延这个人了,或者,他从来都没看清过?

    三个时辰之后,紧闭的殿门终于打开了。

    李承延拢着白狐披风站在阶上,斜睨冻得嘴唇发青的苏简,

    “朕批阅奏折忘了时间,怠慢了苏将军,还望将军见谅。”

    “臣……不敢!”

    苏简咬牙站起来,晃了几晃,被元喜及时扶住才勉强站稳。

    李承延淡淡勾起嘴角,径自转身去了书房,元喜将苏简带进去,就被李承延遣走了。

    两人在屋内密谈了数个时辰,苏简出来时,手里依旧握着他的虎符,脸色却比来时更加苍白黯然,连那点仅剩的希冀之色都找不到了。

    当天夜里,李承延破天荒地去了天牢,并且在里面待了很长时间。再出来时,已经夜深了,天上的雪落得又大又急,元喜举着伞疾步上前为他遮挡,无意中瞥见李承延的衣角有几道血印子,鲜红鲜红的,明显还未干透。

    元喜手一抖,差点没握稳伞柄。

    苏鸿睿一定出什么事了……

    三日之后,李承延又重新召见了苏简,两人依旧关起门密谈许久。

    隔日,镇国将军苏简在早朝时称自己年迈体弱,请求陛下收回其所持虎符,准他解甲归田,告老还乡。与他一同请辞的,还有几位在朝中任要职的苏姓官员。

    李承延挽留不及,最终只得点头应允。

    至此,在朝廷中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苏家开始衰落,而用了七年时间逐步收回权利的李承延才算正的坐稳了江山。

    而那个元喜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却突然出现了,就在离天牢不远的寒素宫。

    正是苏简辞官回家那天,稀稀拉拉落了十余日的雪总算住了,天上露出半张太阳的脸,白剌剌的日光照在身上只觉得刺眼,却并不温暖。

    元喜奉李承延的口谕,带着几名太监宫女去将废置已久的寒素宫清理出来。

    “听说寒素宫闹鬼呢!以前先帝一位失宠的妃子就关在里面,不到半个月人就疯了,之后不久又神秘失踪。宫人遍寻不着,把整座宫殿从里到外翻了一遍,最后才在院中的枯井里找到尸体,啊呀呀,可怜见的,听说脑浆都摔出来了!”

    “别说了、别说了,真吓人!”

    “嘻嘻,胆子跟老鼠似的,忒小!”

    “你胆子大!你胆子大怎么躲那么远,瞧都不瞧那井一眼?”

    “好了、好了!别光在那里叽叽喳喳的,好好干活才是正经!”

    见那几名太监推推搡搡地拿些宫闱禁事说笑,还越说越没正行,元喜清清嗓子,出声警告。

    几人立刻低了头不作声,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地相互埋怨。

    “元公公,你说陛下为什么要把这里整理出来呀?寒素宫可是冷宫,只有失了宠的娘娘才住,可陛下只娶了皇……呃,那个人,哪儿来的别人?”

    问话的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宫女,她一边掸灰一边苦恼地歪着脑袋,看起来天真可爱。元喜也不好发火,摇头道,

    “陛下的心思,岂是我们能乱猜的?都好好干活吧,干好了我给你们发赏钱。”

    一听有赏银拿,大家都欢天喜地地连声应好,干起活来果然认真卖力许多。

    饶是这样,等他们把荒废许久的宽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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