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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权臣宠妻日常 作者:秦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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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没有交往的,大家互相说一说好话,这事也就过去了。

    哪知道陈景书却异常果断,直接上了折子,说淮安提学玩忽职守。

    玩忽职守这罪名可大可小,只看上头怎么处置罢了。

    然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上头的消息来得很快,且是又快又狠。

    淮安提学直接停职查办,且是严查!

    说实话,但凡当官的,谁能是一清如水的?提学官这职位看着不如知府权重,但主管科举教化,在地方上少不得要有些‘学生’,而这些人一般也都是地方上颇有脸面的人物,有些甚至出自各地豪强大族,因此若论起来,提学官的势力也是错综复杂的。

    陈景书直接办了淮安提学,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而上头对淮安提学的处罚之严显见是不打算手下留情的。

    认真论起来,这千丝万缕的关系之中找出些罪名来太简单了。

    可就在淮安提学被停职之后,陈景书居然没有在淮安府停留,而是悠悠哉哉,好像没半点事情似的又往扬州来了。

    这……黄提学心里能不打鼓嘛!

    因此到了黄提学这里,那是半点都不敢懈怠,他特意打探了陈景书一贯的作风,这回压根不需要陈景书派人去府衙叫他,黄提学自个儿就收拾好了过来了。

    陈景书对他如此反应心中也有些无奈。

    人家都觉得他是因为淮安提学态度有些轻忽便上了折子,但陈景书知道并非如此。

    他在淮安府发现不少问题。

    淮安府是宁州重地,甚至就算放到整个大晋的层面上,那也是最重要的州府之一。

    淮安为南北交界之处,又是盐运中枢,漕运要地,南来北往的漕运无不要在淮安周转,甚至宁州省的漕运总督衙门都没有设在金陵而是设在了淮安,除此之外,南方盐运河道等总督衙门也多设在淮安。

    这样一个地方的势力比之他地自然更加复杂。

    当然,此地富户也更多就是了。

    如此重要的一个地方,陈景书看到的却是淮安提学沉迷于捞钱,他甚至自己都有好几条运输线路,与本地的豪强以及他的‘学生’们合作,沉迷于此的淮安提学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什么,淮安官学几乎沦为金钱场,但凡是有钱的,都能进来混一混,官学风气简直叫陈景书看不下去。

    也因此,寒门书生与此间的矛盾也就更加激烈。

    淮安提学本有职责安抚此事,但他的做法却是镇压,除了激化矛盾,使得淮安官学沦落更加严重之外,几乎毫无用处。

    陈景书对此自然有所提醒。

    毕竟淮安繁华之地,关系错综复杂,他也不想轻易就有什么大动作,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可惜淮安提学对陈景书的提醒充耳不闻。

    陈景书在陈孝祖和当年林如海那里学到的官场学问就是,既要尽量与人友好,留人一线余地,却也要有雷霆手段,该下重手的时候,手中的刀就不必要犹豫。

    于是他二话不说上了个折子。

    不过上头能够这么快就给出这样的反应,陈景书也是有些意外的。

    这么一想,赵载桓在其中恐怕出了不少力气。

    能做到这事,想来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那小小的少年也成长了不少呢。

    不过这事就没必要给黄提学解释了。

    陈景书觉得,若是这事能叫黄提学认真办事,那也是一件好事了。

    这么想着,陈景书便在黄提学的陪同下往泰兴去了。

    然后陈景书发现扬州真的是个很神奇的地方。

    泰兴的官学办的中规中矩,有趣的是其中居然有些很眼熟的设置。

    按照规定,生员中最优秀的廪生们本身就是定期有钱粮可领的,可官学中的设置又与之不同。

    大晋廪生的考核是每年一次,泰兴的官学却是半年一考,且与廪生的钱粮分开,这是另算的。

    当然,有了功名之后自然有弄钱财的法子,做了生员还能穷的过不好生活的,若非天生迂腐就是有人刻意打压,否则至少混个温饱不成问题。

    因此陈景书对官学的考察主要在其课业学问上,倒是黄提学特意带陈景书去看了泰兴的私学。

    私学中不止生员和童生们,还有许多没有功名的。

    让陈景书意外的是,在这里,他居然也看到了类似奖学金的设置,黄提学统筹了泰兴本地几家规模最大,学子最多的私学,每年考核之中成绩最好的,都有钱粮可领取,若是家境贫寒但于学业之上刻苦的,经核实之后甚至也能申请发放部分米粮,用以改善生活。

    除此之外,平日里也由黄提学和各官学私学的先生们牵线搭桥,给家境贫寒的学子找些写字抄写之类的活计干。

    陈景书看着问道:“这么一出每年要花不少银子呢。”

    黄提学笑道:“也不至于有多少,整个扬州每年花费的也不过两千两银子罢了。”

    陈景书挑眉道:“哦?这么少?”

    黄提学道:“这里头官府出的钱不是大头,其中多数是当地富户大族们出的钱,若说一县之地,每年叫他们凑千余两银子倒都是小事了,如此一来,每年官府就能省下万余两银子。”

    陈景书奇道:“扬州的大户们如今居然都这样心善了?”

    黄提学哈哈一笑:“这还是我与知府大人商议之后学的陈大人的法子,陈大人的济养院不也给捐了善款的立了名册,有捐的多的,甚至还送牌匾么,知府大人便也是学这个法子,给他们一些表彰,何况……”

    说到这里,黄提学凑在陈景书身边道:“这些大户每年谁不变着法儿的少交税,里头犯事的也有不少,只是这事不好办,捐的多的,知府大人也就轻轻放过了,反正这钱也收不上来,叫他们办点实在事情也是好的。”

    这些人每年偷漏的税,算起来少的几百两,多的上千两,甚至家族大一些的可能更多,这会儿花一二百两银子买个官府的默认,自然有人愿意。

    而对于扬州知府来说,他也知道这银子本身就是收不上来的,不止他这一任,这事古来如此,不过他反倒利用这一点叫大家做些好事,又把名声捧的高高的,这些年居然也颇见成效。

    陈景书不由摇头笑道:“亏你们想得出来。”

    黄提学见他并不为税收的事情生气,知道这件事情算是放过了,陈景书这里没计较,后头冯孝海再来的时候,他们也好扯大旗说话。

    虽然有一部分税收不上来这是古来就有的惯例,但私下的和官府默认的,这两者的情况就不同,扬州知府的做法也冒了些风险,冯孝海若是鸡蛋里挑骨头抓住不放,扬州知府也确实有些罪责,但陈景书既然赞同,那这事就容易转圜了。

    何况读书人多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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