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微凉 作者:苦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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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嘟囔一句,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朦胧中却感觉有人把她的双手在背后用绳子绑住了,周淮大惊,马上就清醒了,挣扎着问:“喂,你绑我干嘛?”
“我想了想,砸东西这习惯不太好,还是及早纠正才行。”
周淮一愣,看了眼已经回床睡觉的云绫,才压低声音说:“不是我砸的,是云绫梦游弄的,我以前住的房间都被她拆过,一月拆一回,就跟来大姨妈一样。”
长公主没听明白这最后一句话,但她压根不信满嘴谎言的周淮,反问:“若是她拆的,你怎么没换个丫鬟侍候?”长公主说完,见周淮沉默,又轻哼了声:“连这点担当都没有。”
周淮低呼:“我冤枉啊。”
长公主没理她,将绳子收紧后打了个结。周淮低声不满的说:“喂,你轻点,捆猪啊你!”
“对,捆猪。”长公主收手,满意的看着被绳索捆的动弹不得的周淮。
“你这样绑着,我还怎么睡啊?”
“坐着睡。”长公主笑着说完,便洋洋自得的转身出去,不过才刚走了几步,就听身后有东西‘啪’的掉在了地上,然后便是‘窸窸窣窣’移动被子的声音。
长公主奇怪的回头一看,就见周淮已经好好的躺在被子里,刚刚系好的绳子被扔在了一旁的地上。长公主过去惊讶的抓起绳子,仔细的看了看完好无损的绳子,没发现任何割断的痕迹。她震惊的盯着床上的周淮,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周淮睁开眼睛笑了笑,说: “你这绳子连小贼都绑不住,何况我是匪。”
长公主听后,双手紧握绳子,气的想直接上去勒死她。
周淮眯着眼睛继续说:“你绑住我,万一我被人杀了,你就等于是帮凶。”
“你起来,跟着我上学去。” 长公主盯着周淮,心里越发不敢放周淮一个人呆在院中,生怕下午自已回来时,看到永乐宫被拆了,或者周淮被人给拆了。
“辰时我要去太极宫。”
长公主眯起眼仔细看着她,确认她神情不似说谎后才问道:“去太极宫?你找父亲做什么?”
“是他找我,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事。”
长公主怀疑的看着她,突然就想起来昨天瑞香说因为青川失踪,皇上便又派了那四个宫女过来侍候周淮,可是那宫女却带来个木盒给周淮,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而周淮神神秘秘的,说话也总是一句真一句假,让人难以分辨。长公主此时也没闲功夫与周淮猜来猜去,便气的说了句‘懒的管你 ’后摔绳就走。
周淮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已经睡意全消,突然就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不过周淮倒真的没骗长公主。到了辰时,周淮匆匆赶往太极宫,皇帝武明泰正在批阅奏折,周淮便自觉的没出声打扰,只按武明泰的吩咐,去一旁的矮几上临摹图纸。屋中宫女太监静立在外阁,人虽不少,却静的落针可闻。
过了一会,武明泰合上奏折,轻声走到矮几旁,看着己经闭着眼睛在纸上画圈的周淮,气的一巴掌拍在案几上。
“啊!”周淮惊呼一声,就往后跳了出去,待看到拍桌的是武明泰时,就又慢慢走上前,盘坐在桌后,看着武明泰挠头傻笑。
武明泰沉着脸,盯着她说:“你是认定我不会揍你,是不是?!”
“当然不是!”周淮坚定而认真的摇头,只是还不等武明泰脸色缓和,她又接着说:“我只是笃定你打了也没用。”
武明泰脸色由青转黑,抬眼在屋内找称手的武器,最后还是顺手抄起了周淮案几上的砚台。
周淮忙抱着头边躲边说:“你别激动,一定要认准了再砸。砸死了一了百了,但可千万别给砸傻了。”
武明泰被她这泼皮无赖的样子给气的额头青筋暴起,咬着牙说:“谁说要砸头了?你这十根手指反正也没什么用,不如一根根砸断了,还能听个响。”
周淮一听,立刻缩回抱头的手,笑着说:“要听响还不容易,我明有空给你制个一百响的烟花。”
“朕就爱听砸断懒骨头的声音。”
周淮继续贫嘴:“我这只是专业不对口,哪懒了?早知道如此,你当初干嘛不送我去学建筑?”
“学建筑?你当初连个大学都没考上,拿什么学?!”武明泰说完,放下砚台,又挥手让殿内的人都退了下去,便回他的龙椅上叹气去了。
周淮无语,突然想起早上去国子监上学的长公主来,便说:“不如让我去国子监上学,从头再来?”
武明泰颇感诧异的看着她:“你要去国子监?”
周淮自已都有些犹豫的说:“去学些东西。”
武明泰哼笑了声,洞若一切的表情问:“里面有谁又得罪你了?”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走哪都招恨的!就纯粹去那里学东西。我现在才发现自已就是井底的青蛙,连这落后的古代同龄小娃娃都能出口成章,我还啥都不会,所以我要幡然醒悟,以后一定发奋用功!”
周淮语气诚恳目光灼灼,武明泰差点就信了她,只是他太熟悉周淮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所以最后还是摇着头说:“你就没‘’纯粹’的时候!还醒悟?当我好糊弄不成?前世你可是过目不忘,结果呢?却连个像样的大学都没考上!现在还敢说你会发奋用功?你不发奋都能拆房毁地,等你发奋了还不得炸天灭地?”
周淮听的暗中翻了个白眼,她只是觉得整天埋头在一堆图纸中有些无聊而已,但还没闲的去与天地较高低,便说:“我是认真的。”
“好,那你先把这些图纸默画出来。”
“画图纸和认真上学是两码事。”
“我看你是认真的想拆国子监!”
“我哪敢?里面可都是牛气冲天的高官子弟,扔一块砖都能砸死好几个王孙公子,要是真一下把学堂给炸了,恐怕京城东边住的达官贵人,有大半都要哭上一场。”
“瞎说些什么!”武明泰低喝,又盯着周淮脸上漫不经心的神色看了几眼,却始终不明白周淮身上为何会有如此重的戾气。
“我只是随口说说。”周淮随意的笑笑,看着已有些动摇的武明泰说:“你要是实在不同意,那就算了,我头疼,先回去休息了。”周淮说完,便垂头丧气的收拾东西就准备走。
“又没说不让你去。每天早上寅时三刻你去国子监,但午时必须来我这学习我教的知识,以后也不许迟到早退,你若能做到明早就可以去国子监入学。”
“不许迟到早退?那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武明泰看着周淮不求上进的样子就直皱眉,严肃的说:“宫中御医每月都会请三次脉,能有什么大事?你若是做不到就现在说出来,我已经在为你寻私教的老师,已有二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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