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男人 作者:焉知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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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世,刹那间,整间学校都知道,他们学校一位姓陶的英语老师,是个喜欢男人的同性恋……
第六十章 发誓!
那埋藏在心底里最深的秘密,再次被人生生挖出,陶修脸色苍白,面对学生们以及教导主任的质问,陶修哑口无言。
原本以为那些过去就这么过去了,他什么都想遗忘,只愿意记得周航予对他所有的好,可当初,那些好与不好明明是一同存在的,只要有人提起,陶修便恍然大悟,忘不了,纵然过去了那么多年,周航予的模样在陶修的心里依旧鲜活。
那眉眼、那笑容,对他轻许下的每一个诺言,陶修都记得清清楚楚。
教导主任失望的目光刺痛了陶修的心,因为陶修的不辩解,使得大家更加相信那个孩子的话,最后这件事被捅到了校长室。
校长秉持着“教师应该给学生当榜样”的原则,炒了陶修的鱿鱼,当天就结清了他的工资,离开学校的时候,陶修看到那个孩子冲他恶劣地一笑。
罢了,到底还是不懂事的孩子,陶修无力去教育他什么,仔细想想,许多大人尚且不能理解同性恋,他又怎么能奢望一个孩子能懂?
这次的风波令陶修明白,不管是在大城市,还是在小镇巷子,同性恋都为人们所不耻,他如果不是和女人在一起,就不会得到祝福,可如果勉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得到再多的祝福,他自己也不会幸福。
学校出现的一幕幕与巷子里的那些过往重叠在一起,陶修蓦然觉得生活很糟糕,一团糟,连自己已经得到的最向往的工作,都再次失去了。
没有人希望他好好的,没有人希望他活着,就连他的亲人,都不能理解他,反而冷眼相向,陶修觉得再也无法忍受,他还不如跟着周航予一起,死在那场车祸里。
黄泉路上,至少做个伴,谁也不寂寞。
这疯狂的想法在陶修的脑海中出现一次后,就一直不断地回旋着,唆使陶修拿起了刀……
之后的事陶修不太记得了,只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魔怔了,竟然会那么执着地要置自己于死地,那道伤口划得十分深,如果不是丁乐恰好过来看他,将他及时送到了医院,哪怕再晚个几分钟,都无力回天了。
流了太多血,陶修接下来都是住院养伤,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丁乐,而且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直接把陶修打懵了,奇怪地盯着丁乐瞧。
丁乐激动地告诉陶修,自己有多么担心他,多么害怕他就那样死了,陶修听明白后,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这是一念之差,糊里糊涂就下手了,不会有下次……”
“你答应我,你发誓!”丁乐满脸不信。
他从不相信陶修是会做傻事的人,可陶修偏偏做了傻事,叫他还怎么敢相信陶修说的“不会有下次”?
“我发誓,没有下次了。”陶修看着伤口颇深的手腕,血还在隐隐冒出,染红了半条纱布,甚至可以看见里面被包裹着的翻卷的皮肉,都这样了,竟然还死不了。
“你用周航予发誓!”丁乐还是不信。
听到这个名字,陶修眼里的光暗淡了一下,终究是启唇答应着:“我用航予发誓,像今天这样的事,不会再有下次了。”
丁乐终于放心地坐了下来,“学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突然……”
“也没什么,以前经历过的再次在学校里上演了一遍,也许,喜欢男人,注定没有好结果。”陶修淡淡地摇头。
手腕处传来阵阵疼痛,陶修自嘲,他还是选了最懦弱的方式,想离开这个世界,但是回头想想,他的死又能改变什么呢?这个地球,少他一个不少,既然什么都不能改变,何必让周围的人替他担心难过?
即使“周围的人”只有丁乐一个人,可至少,还是有那么一个人是真心实意地在乎他。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青梅竹马,只是萍水相逢,丁乐带给他的感动,却足以令他打消想死的念头。
“别这么悲观,我上次跟朋友去了一趟gay吧,里面有不少情侣,看起来都挺好的,我听说别的城市还有同性恋结婚了呢。”丁乐故作轻松,尽量选好的说。
虽然去gay吧玩的多半是以约炮的形式,即使有同性恋结婚,也不一定长久,可他现在说这些,只是想陶修振作起来,不要对爱情完全失望。
“是吗?”陶修应着。
丁乐点头,“我喜欢的人,也是男的。”
陶修闭上眼,轻轻笑了,心里却在想:丁乐为了安慰自己,居然这句话也能说得出来。
却没想到,丁乐说的是真的,并不是随口说说。
经历了这件事后,多亏有丁乐,陶修终于重新振作,不久后又重新找了工作,将那段阴霾的过去藏在心底,如果不是后来的那场车祸,这些,恐怕他直到死都不会忘记。
可他却那么轻易地因为一场车祸,忘掉了这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忘掉了“周航予”这个人,直到今天,他才忆起那些过去。
以及发生车祸的那个晚上,他到底经历了什么,陶修都一并想了起来。
虽然十分模糊,但是他想起是因为那天晚上自己被陌生的男人侵犯了,浑浑噩噩之下才没有注意到车……
那个人是谁?
陶修用力地回想,脑袋却叫嚣着的剧痛,关于那个男人的特征,却是一个想不起来。
只是光想起自己曾经被这样对待过,已经令陶修恶心到无法忍受。
没有恢复记忆之前,还能安慰自己就当是被狗咬了,然而现在却是真实地回想起,那一晚带给他痛苦的,竟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不是周航予,是别的男人。
陶修猛地睁开眼睛,翻下床,踉踉跄跄地跑进浴室里,脱下衣服,开水洗澡……
洗了不知道多久,陶修终于回过神来,换了衣服夺门而出。
那个为他而死的少年孤单了多久,然而自己却把他给遗忘了,陶修连夜坐车偷偷回到了老家小镇的巷子里。
天蒙蒙地亮了,陶修戴起了羽绒帽,遮住了脸颊,所以一路上尽管有几个已经开始起来摆摊的街坊,却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只是想回来看看自己亲手种下的那棵树,那棵木棉花树。
所以连夜赶了回来。
冷风刮着他裸露在外面的双手,陶修下意识走得更快,他不想被邻居们认出来,又被人议论侮辱一次。
还有三个小时就要上班了,陶修还得赶回去,所以也得抓紧时间。
走到大榕树下,陶修停住了脚步,在大榕树的左边,傲然立着一棵不算粗壮却十分挺拔的木棉花树,因为天气不算太冷,花瓣还没有完全凋谢,仍有几朵颤巍巍地赖在上面,不愿离开枝头。
陶修抬头看着,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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