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杨把整个建州地区所有女真部落全部一扫而空,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不给这个地区的女真部落一点机会,当然,这也不重要,反正他杀的各路鞑虏已经躲到数不胜数了。
六月底,徐世杨派遣几个使者前往更东边的长白山,要求当地的生女真虎儿文各部投降,并且按浑河各部的标准三丁抽二,加入到徐世杨的北征大军中。
徐世杨并未在原地等待虎儿文部的答案,直接率军继续北上,7月初徐世杨抵达海西女真的重镇辉发城附近。
这座木制城寨扼守松花江支流灰扒江的中段,占据这里,可以在夏天直接乘坐小船进入松花江流域,对于在辽北地区征战部队的后勤来说十分重要——对女真人同样如此。
因此海西女真不打算把这个重要的小城交给华夏,华军进军的同时,海西女真各部集结六千士兵前来迎战。
……
长白山脚下,即使是夏日也有着南方人无法想象的清凉感。
山顶上积雪终年不化,从山顶流下的溪水有一种甜滋滋的凉爽感觉。
徐世桢穿着一件略显反季节的毛呢将校军装,蹲在一条小溪边上,伸手捧起一捧清凉的溪水咕嘟咕嘟喝了个饱。
“上校,军教处不让喝生水。”徐世桢的勤务兵小声提醒。
“老子就干过军教处的教官,还能不知道这个?”徐世桢笑着回道:“这是长白山的山泉水,干净着呢,不比咱们家乡的河沟,可以直接喝。”
“是吗?”勤务兵显然有些不信。
“确实如此,老子什么时候骗过你?”
徐世桢大笑道:
“都来喝吧,别跟个娘们似的拘谨,顺便饮饮马。”
徐世桢率领的骑兵纷纷上前,给自己的水葫芦里灌满水,然后把马牵到小溪边,卸下马嚼子,让它们自己喝水吃草。
唯有那个勤务兵,还是严格遵守卫生条例,坚决不喝生水,宁愿喝自己仅剩的一点凉开水。
徐世桢看着他,很不以为意的笑道:“你小子,跟三哥一样的坏毛病,太仔细了。”
徐世桢所谓的三哥,就是当今华夏帝国的皇太子徐世杨。
而他这个勤务兵,则是徐世杨的长子,皇孙徐代灼。
这次出征,徐代灼又一次被从军校中调出,以实习的名义加入一线队伍。
这其实也是考核,若是他能在一线表现出色,或者说至少没有犯下大错,那么他的中学毕业考试就能获得一个很不错的实习成绩。
到了前线,一切就都得按军规办事,徐世杨北上后向长白山附近的生女真部落派遣特使,这个特使就是徐世桢。
因为他是上校级军官,又是帝国皇室成员,能够代表徐世杨做出一些决定。
只是这样的工作会很危险,若是那些野蛮人不服王化,徐世桢就只能靠自己带来的那一百骑兵杀出重围。
当然,徐世桢对此很有信心,所以他也不在乎等待着自己那身份更加尊崇的侄儿一起来劝谕虎儿文部。
……
华军在建州的疯狂杀戮让周边所有部落感到遍体生寒,虎儿文各部自然也不例外。
他们不知道徐世杨下一步的动作会是去哪里,因而有理由担忧华军会从建州继续向东一步进攻长白山附近的部落。
于是,虎儿文各部集结五千壮丁,在长白山西侧山脚下布城七十余座(生女真的城在华军眼里就是些寨子),准备武力抵抗。
却没成想,华军主力并未东进,徐世杨倒是派了个牛气哄哄的上校来“劝谕”他们。
“帝国皇太子有令,虎儿文各部凡十四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男丁,三丁抽二,自备粮秣军械,到大营听令!”
站在虎尔文各部联军的大本营中,徐世桢毫不客气的对着七十多个大小部族长说……,不,是命令道:
“给你们五天的准备时间,五天之后立刻启程!”
现场一片哗然,一个年轻的部落长跳出来指着徐世桢的鼻子大喊:“你这汉狗,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徐世杨是派你来送死的吗?”
徐世桢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抽出腰间的击发手枪,一枪把这个家伙的脑袋打成碎片。
没人能想到他居然敢二话不说,在敌对情绪如此浓厚的虎儿文部大营里杀人,以至于那具无头尸体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很久之后,部落民才反应过来,纷纷抽出刀斧狼牙棒,怒吼着把徐世桢一行围在当中。
华军反应比他们更快一点,他们正对其他部落长所在的位置,隐隐组成一个以徐世桢矛头的进攻阵型,准备一旦开打,就擒贼先擒王。
“我是华夏帝国使者,殿下乃是帝国皇太子,我们的名讳是你们可以直说的?”
徐世桢提着枪口还在冒青烟的手枪,淡淡的说道:
“我记得你们之前曾有人向帝国表示效忠。怎么,违抗命令?这是打算反叛了?”
“我们没有反叛!”另外一个部落长不服气的叫道:“是你们先不守规矩的!你们屠了建州所有的部落!建州早就向你们投降了!”
“虽然建州曾经降顺,但那只是虚与委蛇,他们不服从帝国皇太子要求出兵的命令,他们就是叛逆,当然要清除。”徐世桢笑着说:“怎么,你们觉得叛逆不该死?你们果然也是叛逆。”
“你们不守诚信,老子就算是叛逆又能怎样?”一个部落长恐吓道:“别忘了,老子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你可以试试看。”徐世桢满不在乎的笑道:“不过我劝你三思而后行,一旦跟我动起手来,我敢保证,我的人有一个伤亡,你们就得付出五十倍的代价偿还。”
又是一阵哗然。
一个衰老的萨满说道:“可笑可笑,堂堂华夏天朝,竟将自家圣人仁者爱人的教诲抛至九霄云外!”
“呵,他人笑我可笑,总胜过他人怜我可怜。”
徐世桢冷冷的说道:
“圣人的仁者爱人得首先是人才值得去爱,爱你们蛮夷?那是浪费。我华夏向来是以华夏之法治华夏,以蛮夷之法治蛮夷。”
“你们何时用过我等之法?”
“哼,凡抵抗者,男子高过车轮者皆杀,这是不是你们的规矩?”徐世桢冷笑道:“尔等往日行事皆是如此,如今一报还一报,何必装出这幅无辜样子来?”
“直接说吧,你们到底是选择服从命令,还是要对抗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