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白的吗？我没用，小妹在我后面洗的，是她没注意用的吧。”苏烛萤翻着手机，懒懒地道。
    “什么嘛，我又不知道那是你的！”苏林兰神色突然有些怪异。
    “没事，我只是问一下，你用了就用了。”苏陌放下矿泉水，笑笑，他洗完澡擦脸的时候感觉毛巾湿漉漉的，所以才随口问了一下。
    “那个白毛巾，是你干什么用的……”苏林兰眼睛瞥向一边。
    苏陌摆摆手：“那是我洗脸毛巾……没事，你用就用，我不介意的。”
    “哦……”苏林兰点点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丫子，目光有些奇怪。
    “你……该不会是用来擦脚的吧？”苏陌愣住了。
    苏林兰抿了抿嘴唇，似乎是强忍着想笑：“你不是说不介意的嘛？”
    “我……去！”苏陌一拍脑门，脸色瞬间垮了下来，连忙把毛巾拿出来想要扔进洗衣机。
    苏林兰不乐意了，阻止道：“干嘛啊，我脚又不脏，我洗得干干净净的，比你毛巾干净多了！”
    苏陌嘴角抽搐：“或许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但是一般人心理上绝对接受不了吧！”
    苏林兰蛮横地拉着苏陌：“不行，不准洗！你刚刚还是不介意呢，你就是嫌弃我！”
    苏陌惊了：“这哪里是嫌弃？难道你会用我擦完脚的毛巾再擦脸吗？你不用就嫌弃我？”
    “是啊，我当然嫌弃了！有问题吗？”苏林兰理直气壮，“反正你就是不准嫌弃我！”
    “我……”苏陌哭笑不得，只好把毛巾放回去，明天早起的时候再洗一下吧，“行行行，我不洗行了吧。”
    苏林兰脸上颇为得意，傲然地瞥了苏陌一眼：“这才差不多，我告诉你啊，我刚刚只是用它来擦头发的！我才没那么缺德呢！”
    苏陌扶额吐槽：“那你刚才说谎有什么意义吗？”
    “没什么意义，我就是不想告诉你实话不行吗？”苏林兰又莫名其妙地生气了，赌气地跑回床上，背对着苏陌，“关灯，要睡觉了！”
    ……
    第二天苏陌来到教室，阳光明媚，书声琅琅。班级里传来阵阵的背书声，似曾相识的画面，却又确实是崭新的一天。
    在班级的每一眼都似曾相识，因为相同的景象已经看了无数遍。或许等到毕业之后，终于看到了别的风景，却又不自觉地怀念起过去来。时光
    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今天早读课是自由背诵，查漏补缺。
    “早上好。”苏陌坐到座位上。
    蓝素诗依然没有搭理他，等到背完一篇文言文，才淡淡地回复：“早上好。”
    “你从高一到现在的英语书借我康康，我昨天没看完。”苏陌腆着脸笑道。
    蓝素诗斜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事儿真多”，但是也没拒绝，从课桌里掏出几本书就交给苏陌。
    苏陌接过就飞快地翻阅了起来，速度很快，最短的一页用不到十秒，也不知道他看进去没有。
    不过苏陌能主动学习，这还是挺少见的。蓝素诗心说。
    其实苏陌这一个月来比以前用功了不少，大约是因为林悠冉分手时说的那些话。但是最近两天他更加用功了，这是一种心态上的转变。
    苏陌发现他好像总是让人失望。林悠冉也好，苏荷华也好，甚至是尹琳琅也有些情绪，只是她没有流露出来。蓝素诗就更别说了，虽然言语上不提，但是也常常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目光看着他。
    有些失望是暂时没有办法解决的，但是苏陌决定能做好一些就做好一些，至少学习方面不该这么松懈的。经常有人拿苏陌过去的成绩称赞他，也就是说现在的苏陌真的不够好。
    得知自己的未来也不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情，所有的女儿都在堆砌一个伟大的形象，这个形象太过伟岸以至于压力也是巨大，让人感觉自己配不上未来的自己。
    不管怎么样先学习吧，做自己能做的。虽然明天就期末考试了。
    尽量考进全市前五十，倒不是想一亲芳泽，只是想让在意他的人别那么失望。虽然他玩了两年，但是这个月的学习状态还行，至少一中的教学视频他也会听一听。
    一上午就是各种老师耳提面命，交代考试要点，反复提醒同学们不要紧张，那架势好似提前进入高考考场了似的。
    其实市统测和十六中着实没有啥关系，清河市作为教育资源在江南省乃至全国名列前茅的城市，高考本科率每年都大约有百分之八十，而十六中作为吊车尾的二星级高中的一员……闻者伤心。
    ……
    “苏陌，你果然在这里喂猫呢。”
    中午，苏陌正无聊地在小店后面的树荫下逗弄着小猫，耳边却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尹琳琅，你怎么进来的？中午不是出去之后就不让人进来了吗？”苏陌笑着道。
    “我跟那些保安大叔很熟的，他们都认识我。”尹琳琅不好意思地轻笑了一声。
    “噫！校长女儿搞特殊化啦～”苏陌故意叫到。
    “才不是呢，他们自己通融的！”尹琳琅拍了苏陌一掌，小猫三步并作两步地扑进了尹琳琅的怀里。
    “这臭猫，明明是个母的，居然不好男色好女色！”苏陌语气里颇为愤愤不平，“亏我怕它中暑，大中午来给它喂水！”
    “好啦好啦，谢谢你了！”尹琳琅伸手在苏陌头上摸了摸，“你最近学习挺用功的嘛，咱……我妈都在夸你！”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妈就是我妈……你都说咱妈了。”苏陌轻轻撞了撞尹琳琅肩膀，笑着道，“为她排忧解难。”
    其实苏陌只是跟尹琳琅开玩笑，他并没有那么在意齐冰兰，不过也并不算完全说谎。
    根据头部效应，越是好学校就越能占据优等生资源，那么升学率就会越高，就会吸引更多的好学生，以此良性循环。而吊车尾的学校则反之，所以很多人宁可上职专，也不愿意读二星级普通高中。
    所以一般来说，任二星级高中的校长绝大多数都是混日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行了。
    不过齐冰兰却很有野心，她原本可以调入某三星级高中任校长，为了母校宁可“纡尊降贵”，并且压上了前途。
    这次高三高考成绩在几所二星级高中里排行第二，和第一相差无几，而作为齐冰兰一手带出来的高二，有苏陌的“加持”。她希望能力压所有二星级高中，并且和一些末流三星掰掰腕子。
    “你就喜欢口花花，别人认真就知道道歉……”尹琳琅理了理耳边垂下的一缕鬓发，口中抱怨，笑容却腼腆和羞涩。
    “对了，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尹琳琅似乎察觉到刚才的话有些不妥，又接着道。
    “什么问题？”
    “昨天那个黄阿姨和你是什么关系啊……啊，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