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晴雨挺了挺胸：“和我那个笨蛋姐姐不一样，我肯定是要学习的！”
    苏陌摸了摸云晴雨的小脑袋，夸赞道：“嗯，真乖，你姐姐真该向你学习！”
    云晴雨推了推眼镜，红着脸有些小得意：“我姐姐就是一点都不听话，生活邋遢，衣服乱丢，天天大手大脚花钱……而且师兄我跟你嗦，爸爸想让她去医院看奶奶，她就死活都不肯去，一点都不懂事！”
    苏陌脸上的笑容收了收：“你奶奶生病了吗？”
    云晴雨声音低沉下来：“爸爸说，奶奶快不行了，上次我们去老家就是去接她的……上次去的时候奶奶就说想看看姐姐，但是姐姐就是一直不肯去见她，爸爸怎么说都没用，妈妈也不管这件事。”
    “这样啊，人有旦夕祸福……”苏陌轻轻叹气，“这样吧，夭夭，不管云月影去不去，你就跟云叔一家一起去看看老人家吧。”
    苏夭夭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道：“啊，好的好的！就算哥哥你不说，我也是要去的！”
    云晴雨拍掌笑道：“太好了，反正夭夭姐跟我姐姐长得那么像，我们可以让夭夭姐装成我姐姐！”
    “那样的话一聊天就露馅啦。”苏烛萤笑嘻嘻地捏了捏云晴雨小脸，“你就说是你朋友家的姐姐就好啦！”
    云晴雨狂点小脑袋，眼睛亮晶晶：“嗯嗯！”
    “啊啊，好可爱！”苏烛萤见云晴雨红润的小脸，忍不住一把把她抱进怀里蹭来蹭去。
    苏林兰斜了她一眼：“你应该庆幸你生理性别是女的，不然单凭你这个举动，人民警察可不会放过你哦！”
    真是的，她可是云晴雨啊！觊觎老爸的那个土掉渣的老处女！一头油整天跟在老爸后面埋头搞科研的跟屁虫！你怎么下得了手的啊！
    云晴雨受不了苏烛萤的热情，吃完饭就摆了摆手：“师兄，那我就回家了！”
    苏陌笑着：“好，好好学习，别想太多了。”
    云晴雨走到门口，又想起了什么，双手握拳给苏陌打气：“师兄考试也要加油哦！加油！加油！”
    “哇……小孩子真的好可爱！”苏烛萤望着云晴雨小小的身影在眼前消失，身体幸福地扭来扭去，“爸爸，你再给我生一个小妹妹吧！”
    苏礼诗轻轻咳了一声：“咳。”
    苏林兰气呼呼地戳苏烛萤这个直男笨蛋的头：“你是不是傻？是不是脑子长泡了！”
    苏烛萤捂着脑袋：“啊……我说的是，可以和我妈妈再生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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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不准！”
    苏陌吃完饭起身，在两人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们两个不要闹了，再闹今晚就让你们洗碗。”
    苏烛萤叫屈：“我是被打的！”
    苏林兰放开她，哼了一声。
    “对了夭夭，如果你妈不想你去看你太奶奶的话，你就听她的。”苏陌拿起他之前放在门口的文件袋，换鞋，“我出去一下，可能会回来的晚一点，你们不用等我。”
    “爸爸，你等我一下！”苏林兰愣了片刻，连忙跟了上去。
    苏陌笑着问：“怎么了？”
    苏林兰抿着嘴唇，拉了拉苏陌的衣角，低声道：“爸爸……你是去看我外婆的吗？”
    苏陌笑笑，叹道：“是啊，你妈又不在，我就稍微帮她尽点孝吧。”
    “我也要去。”
    “你不要去。”
    “可是……”
    “徒增伤感，你没有必要承担这种难过。”
    苏陌在苏林兰的肩膀上轻轻一拍，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就让两人做一个点头之交的陌生人吧，这样的话，苏林兰以后就不会那么难过。
    苏林兰明白苏陌的用意，沉默了片刻，有些颓然地点点头：“……好。”
    其实，她也不敢去。
    她害怕目睹一个人的死亡，更害怕以后会为那个在她生命前十六年中从未见过的外婆伤心，她害怕这种失去亲人的感觉。
    苏陌轻轻拍了拍苏林兰的后背：“嗯，回家吧，有我呢。”
    苏林兰抓了抓耳朵，垂着头：“我是不是很不孝顺，很胆小……”
    明明知道她会死，但好像只要不去认识她，这就和自己没关系了一样。苏林兰知道这样逃避是不好的，但是她就是胆小，忍不住。
    “这件事本来就和你没有关系啊。”苏陌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笑着道，“有我在呢，你可以随便胆小。”
    “所以我才会变成这样啊！”苏林兰轻轻踢了苏陌一脚，“都怪你！”
    ……
    “苏陌，你也有很多事要忙吧，就不要来看我了，这里护士把我照顾得很好。”
    单人重症病房里响着轻微的机器声，弥漫着淡淡地药水味。蓝晓英静静地看着药瓶里的点滴，艰难地笑了笑。
    “没关系，这已经是国庆长假了。”苏陌坐在一旁，笑着说道。
    “原来都国庆了……”蓝晓英扭头看着苏陌，“那蓝素诗……”
    苏陌轻声说：“您放心，她跟着学习组织去北京游学了，这次他们去参观清北和人大，还要顺便去一趟故宫，没有时间回来的。”
    蓝晓英咧了咧嘴，眼睛眯着：“北京好啊……我做学生的时候，也一直想去一趟北京，想看看天安门。”
    苏陌笑着说：“嗯，等您好起来，我带您去看天安门。”
    “好起来……”蓝晓英笑声就像风吹枯木那般干朽，眼神自嘲，“不用了，我知道我是没有那个福气啦，她替我看过天安门，我也就满足了。”
    苏陌沉默了片刻：“长河的老师说蓝素诗的成绩很好，在长河的文科班也是中上游，而且她很刻苦，北师范肯定是没有问题的，甚至C9院校都有可能。”
    蓝晓英舒展眉头：“嗯，就让她读师范吧，你就让她读师范。”
    苏陌不住点头：“您放心你放心，她一直都在听您的话，她跟我说过将来想读师范院校。”
    蓝晓英点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似乎在向苏陌解释：“师范稳妥，当老师好啊，到哪都能吃上饭，又能顾家……以后你们要是有小孩了，也好教育。”
    苏陌给蓝晓英倒了杯水：“嗯，您说得对，这事一定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