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顾不上其他,挣扎着就要伸手去抓那本小册子!
但紧跟着就被拿住他的豪奴猛地一扭,惨叫起来,连个册子边都没摸上。
众人一个个紧盯着那小册子,注意到封面上只写了一个“五”字。
这个数字,让众人不由自主的朝那小匣子看了过去,里面还摆着几本书,忽然之间,就让他们心惊肉跳了。
“我既然敢拿出来,就能拿出第二份,第三份!便是被你拿了毁了,又有何用?”李怀眯起眼睛,看着挣扎的徐氏,缓缓说着。
徐氏尖叫道:“你没有证据!那些人都是家法处置!你无从指谪!”
“我要什么证据?”李怀歪了歪脑袋,“我只需要派人问清,知道个大概,便能以家法处置了你!难道有人会反对?”他晃了晃手里的小匣子。
刚想开口的几人立刻安静了,连李宜都只是张了张嘴,最后只道:“怀哥儿,做人留一线,我等再怎么说,都是血亲。”
李怀不答,指了指徐氏:“她之所为,你是否知晓?”
李宜一愣,呼吸急促起来,最后咬牙切齿的挤出两字:“不知!”
徐氏勃然色变:“你这没良心的!你……”但被李宜一瞪,后面的话又咽了下去。
李怀又问道:“三叔,这事若是真的,该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
李宜脸色铁青,自是想到了李怀开头时说的话——休妻还要感谢他!
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做的,此乃侮辱!奇耻大辱!
“莫慌,之前只是说笑,岂能真让你休妻……”李怀这句话,让李宜脸色稍霁,但接下来就更加难看了——
“休妻就能了事,未免也太便宜尔等了,非我所愿也。”李怀的一个大拐弯,直接让李宜暴跳如雷。
他半是恼怒,半是威胁的道:“你莫嚣张!这些个事虽也是错,但若是要强平,也不算难!真是惹恼了我等,哪个会理你?这里也无外人,你若是真要公开,就是要掘了自家根基,谁会助你?无人应和,你手中便是一堆废纸!”李宜说着,目光扫过众人,不少人似是意动。
倒是老夫人刘氏面露怒意,正要说话,却被李惯拉住,回头一看,就见到李惯在缓缓摇头,于是生生忍耐,只是看着自己的二子。
李怀眯起眼睛,问道:“三叔说得好,但你就没有想过,我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吗?”
李宜也回过神来,既已经撕破了面皮,他也没了顾虑,恨恨说道:“你这些日子都被困在府中!如何能够知晓这些?”说罢,目光扫视众人。
边上的李宇一听,忽然一个激灵,有心开口,但注意到李怀看着自己轻笑,就又沉默下去。
“定是何佃娘那个贱人!”徐氏依旧尖叫,只是李怀看过去的时候,声音顿时小了几分。
“闭嘴!”倒是李宜骤然怒喝,“还嫌不够丢人吗?”
李怀笑道:“行了,也别弄这一套了,我也知道这些最多让你们伤筋动骨,不算致命之事,但并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要命之事!为了今日,你等下了多大的本钱,心里该是清楚的!”
李宜一怔,随后猛地一个哆嗦,居然露出了惊恐之色,看着李怀那从容之色,忽而颤抖起来,随后急急匆匆的道:“够了!你兄长病重,莫非你就是要在这里闹腾?”又转向老太公,“叔父,今日之事,着实荒唐,传出去要被人笑话咱们李家,您德高望重,不如制止怀哥儿,也好都留下颜面。”
老太公抚了抚胡须,说道:“老夫此来,是为探望惯哥儿,侯府主脉之事,总不好参与。”边上的李舒昌神色微变,但终究没有开口。
李怀瞥了老太公一眼,暗道一声老狐狸,没有过多纠缠。
这事进行到此,已然是酝酿的差不多了,正需要一锤定音!
只不过,自己安排的人还没有回来。
他看看向门外,微微皱眉。
“还是李屋来的时间刚好,乔其那边莫非出了事?”
“运筹帷幄,果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成就啊,尤其是在时间拿捏上,太不好掌控了啊,做不到中后期主角那种事无巨细、皆在掌握啊,若是不能一次就弄个完美,难道还要再回溯一次?那就太复读了吧,但我是个处女座啊……”
想了想,李怀便打算让人去将乔其等人叫来,没料想,这边还未开口,离去没有多久的李昌忽然去而复返,说是有事禀报。
“哦?”李怀心头一动,将李昌叫来问了两句,接过一张纸条一看,便眼中一亮。他抬起头,笑道:“告知赵兄,日后当登门拜访,以表谢意!”
旁人顿时心惊肉跳的,觉得这话中、那纸条上,定然别有深意,不由揣摩、猜测。
便是老夫人刘氏,也是问道:“我儿,又有何事?可是你的布置?”话落,瞥了众人一眼,显是对李宜等人也有了警惕。
魏如兮更是一副期待模样,目光在李怀与门外来回巡视。
“也算歪打正着。”李怀保持微笑,盘算着如何运用这意外收获,忽的想起时间回溯前,自家几位兄弟的登场情景,目光便投向一人。
“您老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
“我?”老太公这会儿正专注抚须,闻言颇为诧异,“老夫能有什么话没说?”
李怀就问了句:“不打算将我那几位兄弟召集过来?”
老太公抚须的手抖了一下,但表情并无变化,只道:“老夫此来,只为探望二郎的。”
“也好,”李怀点点头,“反正要将事情说清楚,”他看向李昌,“你去通报一番,将三哥等人都叫来。”
李宜听着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暗道不妙,有心开口,但见着李怀看了过来,又生生忍住了。
李昌瞅了周围一眼,尤其是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李窘,随后点点头,转身就走。
没过多久,却只来了李懂和另一人。
见得此景,不光李宜,这大堂里的其他几家也是神色猛变,其中一人更是哆嗦起来。
他们看向李怀的目光更是不同,已经带上了畏惧。
莫非这些事,皆在他的预料之中?
那岂不是……
一想到这,不少人已是面如土色。
众人的模样皆入李怀眼中,但他只是冲着刚来的两人拱手,口称:“三哥,四哥。”
“老五和老六呢?”李惯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