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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这不是钱的事
    第九十四章这不是钱的事
    裴旭望着轩天下宾客熙熙攘攘,不解的望着杨天保道:“三郎,你难道想学陶朱公?”
    “不是!”
    杨天保笑道:“赚得再多,如果没有实力保护这些钱财,一点用处都没有,只是一头比较大的肥猪而已!”
    “破家县令,灭门府尹!”自然不是说说而已。杨天保自然是想当官,想当大官,当一个无人敢惹,没有人可以轻易对付的大官。
    当官,对于世勋子弟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为难的事情,虽然从隋朝就开始了科举,不过在这个时代,科举制度只是一个形式化的东西,大唐的科举还没有行政定制,还没有成熟,而且并不公平。
    唐朝的科举制度,分为笔试与面试两个环节。笔试环节就已经有作弊行为,考生提前知道考试的主考官是谁,然后写一篇文章交给主考官去看,让主考官对你有印象,主考官也提前做到心中有数。唐朝诗人白居易就曾这样做过。
    笔试过了之后就开始面试,面试由以下几部分组成:身言书判。所谓身,就是看你身材样貌是否端正,这点十分重要,据说钟馗当年科举考试笔试第一,但其样貌却难以恭维,面试官看到钟馗的样貌之后就将其刷了下来。所谓言,就是看你吐字是否清晰,唐朝时期普通话并未普及,江浙一带考生面见圣上时说的话语皇帝要是听不懂,那肯定被刷下来。所谓书,就是书法,字迹得工整,这一环节稍微能好些。
    哪怕杨天保的古文知识并不好,甚至连一般都算不上,但是却这妨碍他当官,而且他上来就是正七品万年司兵参军,这个起点已经比无数人高了太多。
    裴旭推了推杨天保,指了指薛瑶身边的罗晓玉道:“三郎,打个商量!”
    “商量什么?”杨天保疑惑的问道。
    裴旭道:“我都已经听说了,她爹想把他送给你当妾!”
    “不错,有这么回事,现在没有确定呢!”杨天保叹了口气道:“就她这个性子,真让人头疼!”
    裴旭小眼睛一转道:“你别头疼了,这个妾你不想要,把她送给我!”
    “送给你?”
    杨天保不悦道:“想都别想!”
    “我又不白要!”
    裴旭接着道:“看到轩天下对面的药园吗?在药园南边,这一块地,大约二十亩,都是我的,你可以用这二十亩地,再起一座宅子,顺便把轩天下再扩大一些!”
    升平坊虽然不算长安城核心地带,大约相当于后世北京的丰台区范围内,说郊区不算太偏远,说市中心又远离市中心,这么一块宅基地,哪怕一片瓦没有,没有两千贯拿不下来。
    “两千贯你就换一个侍妾?”杨天保笑道:“两千贯可以在长安买了百八十个黄花大闺女,这要让你爹知道,他不得气死?”
    “这个你别管,反正他就我一个儿子,最多生气的时候,把我打一顿!”
    裴旭笑了笑道:“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反正又不是没挨过,他现在不在长安城,想打我也没有机会,等他知道气该消了!到底换不换?”
    “不换!”杨天保道:“你是我兄弟,我也不能看着你被你爹打成傻逼!”
    “你爹才把你打成傻逼呢!”裴旭想了想道:“你要是嫌少,我再把蓝田的田庄给你,蓝田我也有一个田庄,没你那个大,一千三百多亩地,连那几十户佃户,一起给你!”
    杨天保拍拍裴旭的肩膀道:“这真不是钱的事,我也没有想过拿自己的女人换钱!”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罗晓玉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杨天保顺着叫喊声望去,只见陈应在前面跑,罗晓玉拿着刀在后面追。
    陈应别看瘦,速度还非常快,被罗晓玉追得实在无路可跑,直接从二楼上跳了下去,结果摔了一个狗啃泥。罗晓玉毫不迟疑,直接从二楼上跳下去,拿着刀朝着陈应的脑袋直接劈去。
    杨天保可以看出罗晓玉眼中闪烁着杀气,手中的刀更是一点也不手软,第一刀落空,第二刀就奔着陈应的子孙根劈去。
    陈应急忙连滚带爬,撞翻了好几桌客人,引来一阵阵愤怒的喝骂。
    杨天保望着打斗的二人,直接朝着薛瑶走去问道:“他们怎么回事?”
    薛瑶没好气的道:“那个陈应太可恨了!”
    原来薛瑶向罗晓玉介绍陈应,作为杨天保的财务大总管,自然是需要介绍的。陈应初见罗晓玉嘴里说着要给罗晓玉一个见面礼,从腰上解下一个玉佩,然后习惯性的朝罗晓玉胸前塞去。
    裴旭一捂脸道:“陈应这下惨了!”
    “刷”
    一道寒光,擦着陈应的头皮劈过去,虽然没有砍中陈应的脑袋,却把陈应的发冠给劈掉了,顺带着将陈应一缕头发劈落在地上。
    如果,陈应闪避稍慢一点点,那就会被罗晓玉砍中脑袋。
    “噗嗤!”
    这一下,陈应没有躲开,胳膊被罗晓玉一刀劈中,砍出一道一尺余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杨天保也没有阻拦,他知道罗晓玉是在气头上,怎么劝都没有用,反而有相反的作用。另外,杨天保感觉陈应似乎深不见底,一直看不透这个人。
    如果杨天保手中有人,绝对不会把自己的财务工作交给他,只是现在杨天保无人可用,而薛瑶虽然像自己一样识字,不过她也是半桶水,掌管苏宅的日常开支还行,其他的那就算了。
    杨天保笑了笑道:“裴胖子,怎么样?还要不要换?”
    裴旭一脸纠结,胖脸憋得通红:“你要是敢给,我就敢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女人还不就是那么回事,看我怎么收拾她!”
    杨天保郑重的道:“咱们是兄弟,我给你实话实说,把罗晓玉给你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想要她,你自己去追吧!”
    “别打了,再打我还手了!”陈应被罗晓玉追得急了,一下子跳到花园里,拿起一只用来浇水的瓮,他将瓮兴过头顶,作势要向罗晓玉砸去。
    罗晓玉大叫道:“还啊,还手啊!”
    陈应道:“你可别逼我,逼急了,我给你兑命!”
    罗晓玉冷冷一笑,她的目光落在花园里的馊水桶上,装得满满的馊水桶上挂着一根粗壮的羊腿骨,她用刀挑起这根骨头,朝着陈应甩去。
    “砰!”
    这根羊腿骨带着一道劲风,正中陈应的牙齿,陈应急忙丢掉手中的大瓮,双手捂嘴,其实这根骨头的力道并不大,只是味道太恶心了。可是,陈应却忘了,那只大瓮丢的不远,正中他的脚尖。
    “啊……”
    陈应又大吼了一声,一抱自己的脚,一条腿就从原地站了起来,他一个手捂着自己的牙齿,另外一只手抱着自己的脚,单脚金鸡独立,在原地痛苦的打转。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球形物体就飞了过来,冲着正在原地单脚转圈的陈应就招呼上来了。
    “咣”的就是一下,一个盘子结结实实的砸在了陈应的侧脸上面,陈应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他倒地的时候,还是刚才的那个姿势,很是僵硬,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脚,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地上的盘子滚落在了一边,摔稀碎。
    陈应杀人一样的目光,突然之间就站了起来,他看着周围,大吼了起来:“彼其娘之,谁偷袭耶耶……”
    杨天保的目光落在裴旭身上,裴旭一副凶狠的样子道:“姓陈的,敢欺负我们家晓玉,这就是下……”
    场子还没有出来,陈应陡然起身,也不嫌牙疼和脚疼了,直接朝着裴旭扑来。
    裴旭这两百多斤的大跑子,以百米赛跑的速度,朝着门口跑去,与此同时,裴旭身后追着罗晓玉还有陈应。
    陈应大叫道:“我要杀了你!”
    罗晓玉则骂道:“你给说清楚,谁是你家的?”
    杨天保笑了笑着走向马厩,他骑马朝苏宅走去,此时他在场,反而尴尬,不如让他们决出胜负。
    ……
    这几天杨天保忙不见踪影,罗方却忐忑不安。
    没有办法,谁让他拒绝了杨天保呢?
    可是拒绝之后,罗方仿佛琢磨过味来,杨天保不是不要钱,也不是大度宽容,他真敢狮子大开口。
    一万两千斤秋茶,哪怕按照时价最低也要两千贯,他打着让罗方运货的幌子,让罗方买下杨天保那些秋茶。
    长安确实是有茶叶市场,但是却没有秋茶市场,长安人喜欢喝的是春茶,再不济也是夏茶,喝秋茶的人寥寥无几。
    茶叶有助于消化,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平民百姓本来就吃不饱,他们才不会喝茶,因为越喝茶越饿。
    想到这一点,罗方又再次来到苏宅,寻求苏凤的帮助,因为罗晓玉的事情,他东拼西凑,弄了价值千贯的财物,已经是最大极限了。再多,他也没有钱了。
    当罗方将心中的顾虑说给苏凤听的时候,杨天保正好返回。
    他望着罗方笑道:“罗会首不必担心,茶不卖了,我还准备收购一些茶叶呢,这一万两千斤秋茶,在长安都不够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