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龙化鸾 作者:侠云
攀龙化鸾 作者:侠云
又过了几日,韩欢率领着先头部队,半是挟持,半是保护地将楼烦王一家人全部送进了长安城,刘彻命令,由大行令出面安置他们。
等到卫青率领大军还朝之后,再行封赏。
至于向太庙献俘,耀兵等举措,也得等到卫青回来。
具体的安排,除了伤兵可以立即进城治疗伤势以外,先头部队当中的其他士兵并不能够立即进城,他们还必须要留下来看护楼烦王的部属。
就在这时,翁主刘陵和左吴又聚在地道之内,商讨此事。
张汤带人将左吴这次带来的还活着的死士全都抓捕了起来,这件事,左吴已经知道了。不过,他非常明白,现在可不是担心这件事的时候,死士即便被抓,最多是把他这个制定计划的人供出来而已,至于淮南王刘安,只要那些死士的家人还在淮安国,就不用担心他们会反水。
“左先生,接下来该怎么办?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便派人将城外大营里的那些匈奴人策反啊?”刘陵现在已经无复当初镇定自若的神情,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慌了神。
谁又能想到,开国皇帝刘邦率领着三十二万百战精兵,居然还是被匈奴人围困了起来,这里面固然有刘邦自己轻敌的原因,可是,那个时候的汉军即便跟匈奴人面对面的交战,获胜的几率其实也很。
原因很简单,一方是骑兵,而另外一方主要是以步兵为主,而且,双方交战的地方又是旷野。这样的两个交战的对手,一旦真得打起来,汉军必败无疑。
先人率领开国精兵都没有完成的壮举,居然让一个皇帝派出的家奴将军做成了。
这在刘彻亲自送卫青出兵之前,除了金知蝉以外,就算是刘彻和卫青自己都不敢去想能够按照计划完成偷袭的任务,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淮南王刘安和江都王刘建都认为这是个推翻刘彻,夺取地位最好的时机。
可是,让他们两个以及长安城里的刘陵都翘首以盼的消息,居然是卫青率军出塞,大获成功。
刘陵得知此事后,没有第一时间逃出长安城,跑回淮安国,就已经很难得了。
“公主殿下,此事大大不妥。主人留在长安城里的人手并不多,而之前因为雷被那厮,就已经损失了一些了。若是这次贸然将他们全都派出去的话,您认为,是否会影响主人之后的行动呢?”闻言,左吴连连摇头,他不好直接否决刘陵出得这个主意,只是拿人手说话。
想要鼓动那个什么楼烦王的部众闹事,不是不行,可势必要派出大量的人手。左吴的担心说到了点子上。
雷被逃出淮安国,逃到长安城,向刘彻告发了刘安。
可是,这个时候,正好赶上卫青已经率军jiru云中郡,这个时候,再想把他找回来,去剿灭将要发动叛乱的淮南王和江都王,不是不行。不过,经过再三的考虑,刘彻最终还是决定,将雷被先隐藏起来,暂时冷处理这件事。
为了此次的军事行动,刘彻命令沿边各郡放弃种植郡中的土地,从今年冬末,便花钱雇佣郡中的百姓在边境上大肆修建防御工事,并从内地给郡国抽调郡兵把守这些边郡,而这些边郡中的都尉则亲自率领郡中的郡兵出塞,吸引匈奴人的注意力。
种种措施已经实施了近两个月,这个时候放弃,那损失可就大了。何况,这次卫青出兵偷袭右贤王的王庭,可是赶上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一方面,右贤王王庭里有宁成派去的奸细。
而另外一方面,军臣单于病重,左贤王已经带兵靠近单于庭,准备随时夺取单于之位。匈奴人这次自己人内讧,势必无法兼顾到右贤王那里。
单于庭里拥护军臣单于指定的继承人所部兵马和左贤王所部兵马,这个时候,正在对峙当中。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卫青此次出兵,也就相当于加了一道双保险。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何况,刘彻已经从雷被那里,大致上洞悉了淮南王刘安的奸谋。
刘安无非就是想等着卫青出兵大败的时机,一方面,勾连其中一部分心怀野心的刘姓国王趁机起事,发动叛乱,而另外一方面,他已经派了淮南八公之一的毛被亲自去单于庭,勾连军臣单于一起出兵。
这个时候,因为卫青一下子带走了五十万守卫长安城的南军,使得整个关中地区相当于一下子少了一多半的兵力。
守卫长安城的南军总共也才只有八十万人。
不过,刘彻这次这么冒险的举动,因为之前,从各地抽调各郡国的兵力,在很大程度上,提前削弱了各刘姓国王的实力。除了淮南王刘安和江都王刘建只是随便派了些老弱病残之外,其他国主并没有随便敢搪塞刘彻的诏令。
至于那个毛被就更不足虑了。他带去的消息,根本就做不得主,卫青率领的大军的确是从云中郡出发的,可是,他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单于庭,而是右贤王和河套地区。
这种情况下,一旦卫青偷袭成功,那么,那个汉奸毛被就必死无疑。
刘陵出得这个计策,还有一个问题。
帅大军归来的将领,既然敢把楼烦王的三万匈奴骑兵和部署带到长安城外,自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以预防这些人突然反水。
在韩欢临出发之前,卫青特意交代他,一旦到了长安城外,就立即让楼烦王督促自己的部下,将那三万名匈奴骑兵的马匹和弓箭全都交给汉军,只让他们留下了马刀。
这种情况下,匈奴人即便想反,也是有心无力。同时,汉军给他们留下了防身的武器,也会在一定程度上让他们心安。
左吴和刘陵虽然并不知道这个情况,可在左吴想来,领军的大将肯定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靠淮南王刘安在长安城剩下的人手,根本就不足以成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左先生,你说该怎么办呢?”刘陵用质问的口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