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比锡河流域下游的那挲殁人,便是托维纳人的先祖。在温热湿润的气候环境中,它们进化成了智力更高的种族,懂得同丛兽共生。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它们几乎完全丧失了抵御侵略的能力。
而跟随内森.华莱士和卡米拉.宾宁前往比锡河流域上游的那一支那挲殁人,不知道它们在进化发展的过程中,变成了什么样子,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西边的那挲殁人的后代,极富侵略性和攻击性。
历史就这样在漫漫长河中埋下了伏笔。如今,侵略托维纳人的民族,正是那挲殁人。
……
千五百年的历史还没有在苏哈台眼前展示完全,ds-1小队的成员之二,杜凌和克里克.达比陆续去世后,失去了神明护佑的托维纳人的祖先们,在几百年后突然遇见了自西向东迁徙过来的“新神明”。
那时候,托维纳人的祖先的确认为它们的神回来了。
看上去,在记录中断了几百年后,接下来的记录,都是由长老一族的先祖所记录的。
长老长得实在是太像地球人了……这些长老,不但带来了新信仰,还带来了一批能改变托维纳人基因的药剂,正是这份药剂,让托维纳人的后代开始产生自己的长老。
下面这份记录,由迁徙长老们所记录,是让苏哈台最感到震惊的一份记录……
“古神们(迁徙长老对两名ds-1小队队员的统一称呼)寿命将尽,决定在炽热之地繁衍后代,但古神们似乎受到了天地自然的责罚,祂们起初的后代还算正常,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来出生的古神寿命更加短暂,而且失去了神性……”
……
苏哈台明白这段他尚能看懂的记录都记载了些什么事。
内森.华莱士和卡米拉.宾宁开始繁殖人类的后代,这些地球人的后裔形成了一支固执的民族,他们唯一的念头就是回家。可由于是近亲繁殖的关系,他们就像记录中所记载的那样,失去了神性。
在记录中,这些地球人的后代,每一个都是暴君,他们画地为牢,在西边的荒漠中奴役那挲殁人并彼此征战。
他们当中的每一个都具有强烈的毁灭倾向,最终也没能走出毁灭的怪圈儿。
不过,在这支地球人完全毁灭之前,他们创造了长老一族。卡米拉的子子孙孙们利用她遗留下来的珍贵遗产——生物基因遗传学——创造出了能够融合人类自身和那挲殁人两者基因的药剂。
正是这份药剂,在托维纳星上创造出了长老一族。
这个自那挲殁人或托维纳人族群中衍生出来的新种族,并不会在乎那挲殁人的祖先经历了几万年的进化,它们凭借人类那一部分的聪明才智,一跃成为族群的统治阶级。
长老一族,便是由ds-1小队的后代们,凭空创造出来的种族。
而后,托维纳星上的人类彻底灭绝了,但继承了他们遗志的长老一族,却没有停止过建造“地狱之门”,传说中,古神们会穿过地狱之门,回去祂们的家乡。
看到这儿,苏哈台的心不由自主地砰砰狂跳,这是回家的线索!
那所谓的地狱之门,其实就是传送阵!
他扭头看了一眼小红帽,小红帽却送还给他一个“我能理解你现在的感受”的眼神,这让苏哈台迫不及待地继续看了下去。
可是接下来打开的这篇日志,却让他犯了难。
因为在漫长的岁月当中,长老一族的文字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已经不再是地球人所使用的那种汉语和英语混杂的文字了,而是慢慢退化成了一种夹杂着奇怪拉丁符号的象形文字。
也许到今天为止,这样的文字都已经消失并被长老一族废弃使用了。
“这不是什么大障碍。”小红帽对苏哈台说道:“让我借用一下你的眼睛,这些文字我能解读。”
小红帽那并不存在的话音刚刚落下,苏哈台突然就失去了视力,他双眼一黑,看不见任何东西了。他知道,这是小红帽在借用他的双眼去解读屏幕上晦涩难懂的文字。
她一边解读,苏哈台也就一边接收到了这些文字所蕴含的意思。
……
向西迁徙的长老一族之所以迁徙的原因,是因为西部那挲殁人的暴动,在干燥严酷的沙漠环境中生存了几百年的那挲殁人实在是太好战了,它们不但喜欢欺凌弱小,还热衷于挑战权威。
统治了它们的长老一族,是它们最先讨伐的对象。
它们拿起武器,认清同类,斩杀异类。长老一族,在这场野蛮的,算不上是启蒙式的革命运动中几乎亡族灭种,逃出升天的长老,带着药剂翻过大山,沿着比锡河流域向东走,他们相信在遥远的东方,另外两名古神能给它们救赎。
正是由于这批长老的努力,它们足迹所经之处,处处都留下了古神(地球人)的传说。
而推翻了长老统治的那挲殁人,在无意之间开启了地狱之门,它们疯狂地涌向那扇闪烁着死亡蓝光的大门,手中握着木棍和石块,叫嚣着要占领神明统治的国度。
“原来如此……”苏哈台终于明白,突袭雷诺要塞的那批那挲殁人,究竟是那一拨了。
小红帽却摇了摇头,仿佛自言自语道:“可是时间对不上……如果说ds-1小队是1656年前传送过来的,而经过了236年,那挲殁人突袭了地球的雷诺要塞的话……”
……
“怎么着,苏哈台,难道你们被传送到了托维纳星系时间线上的未来节点吗?”
苏哈台恢复了视力,怔怔地看着小红帽,喃喃道:“必须再找一个发生了重要事件的时间节点才能确定。”
“可你说的那种时间节点,不就是你们ds-2小队来临的时间节点吗?”小红帽抬起头,眼睛闪烁着有神的光芒,盯着苏哈台说道。
好像她已经得知了一切的答案,但她并没有急着对苏哈台说清楚。
她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