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能是在组织老友局,因此才t了你。”
卡尔勒扭过头,看了一眼这个家伙,这人儿他知道,也是night战队的老亡者,外号大猪,和thed的其他老兵一样,被授权入驻thed,从不惹事,也从来不欺负新兵,有事没事还陪着新兵到地表去团灭个一两次,卡尔勒对他印象还不错。
“奥,是这么回事儿啊,那俺就不退出亡者界了。”
“你这人真有意思。”大猪夹着烟卷儿的两根手指略微一抬,范儿范儿的:“你岁数也不小了吧,该去行政部谋个职位,娶妻生子了,怎么还在为亡者操心?”
“我这颗心,操得稀碎稀碎的啊!”卡尔勒说道:“哎,诶?你们night战队的,为啥……唰唰唰,都诈尸了呢?”
“找找回忆而已,几个月就会再次沉寂。”大猪略带伤感的说着。
卡尔勒点了点头,说道:“嗯……没有继承者的话,只靠原班人马是没法延续下去的。如果nt看中了哪只连长,可以随便挑,不过要等到他毕业。”
“呵,好意心领了,你这里水太深,再说,nt不是找不到,而是不想找。”大猪将那抽完的烟卷儿踩在脚底,潇洒的甩了甩头,说道:“走了。”
“我这……水太深?”卡尔勒好像很奇怪的,独自反问着。
……
……
阿乐经常在thed平台群最边缘的一个小平台的边缘,坐在再挪一点就会掉下去的位置,盯着夜天使联盟要塞的混凝土墙壁发呆,这个家伙的机器芯片,最近染上了名叫“伤感”的病毒,不过幸运的是,现在他多了一个一脸傻呆萌的大叔陪着他,俩人一起坐在危险的边缘,藉此来安静自己的内心。
“锅王前辈,你说人类为什么会在内部,相互之间发生这样那样的不信任呢?”阿乐扭过头,对锅王说道。
“你看到了?”
“刚加入thed的时候,大家都是那么的开心,都在为thed的繁荣努力着,但是现在,thed繁荣了,可是我却再也高兴不起来了。”阿乐说道。
“你想大舅了?”
“……”
锅王的脸,长得土得掉渣,但此刻的表情,名为沧桑:“有的人啊,活一张脸,有的人啊,利字摆中间,每一个人类都是不同的,如果都像你一样,那他们不就也都是机器人了么?开心不开心,关键在心,心里求的东西太多,器量大如你们的营长,也总有撑破爆炸的那一天。”
“你说营长啊……”阿乐的合金脸摆出了一朵微笑,说道:“我有一点不明白,像你这样的前辈,怎么甘心给营长当一个小小的连长?你是如何做到的呢?”
“你们营长需要,恰好我又和他交情不错,就这么简单。”锅王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接着说道:“人呐,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求的东西少,心的容量就大,大到海纳百川,求的东西太多,心的容量就小,小到小肚鸡肠。”
……
……
与夜天使联盟仅仅相隔30公里远,黑星组织的人类武装,终于对亡者发起了自重新组建以来的第一次冲锋,相互叠加的黑场消失了,黑星组织关闭了黑场发生器,一支支叛军携带着黑场定位仪,穿梭于夜天使联盟要塞地表的各个战斗区,逢亡者必杀。
夜天使联盟迅速动作,启动了应急预案,这第一条就是给地表参战人员提供50万天使币每人次的始发奖金,如果作战胜利,肃清了某战斗区,还会依据难度获得60、80、100万不等的额外奖金,这一举措,让要塞那些身体红色管道当中流淌着热血的新兵们,对地表战斗趋之若鹭。
卡尔勒统领的thed,正在这风口浪尖上,突出的表现着,主要活跃在正常和困难难度级别战斗区,歼灭着一支支叛军部队,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胜利。
但是,很多前往地表参战的士兵,都碰到了十分奇怪的事情。
卡尔勒率领的一支地表战斗队,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俘虏了一名叛军,摘下他的战斗服头盔之后,卡尔勒惊愕的发现,眼前的这个人,自己竟然认识。
“lu,你……”
“卡尔勒,许久未见,没想到你竟然已经是tanc战队队员了?!”这个名为lu的,本应该是fame战队队员的叛军武装开口说道。
“你为什么要为他们卖命?”
“为什么?这个问题我答不上来,我只是个复制体,而且我的记忆当中,只记得,fame早已经名存实亡,很多现役队员都倒戈加入了sw,而现在,你也……为什么这个问题,是不是应该我问你?都说fame战队,成也卡尔勒,败也卡尔勒,当年你为什么一走了之?弃你的遗产而不顾?留下我们这些甘愿为你卖命的家伙们,成为可笑的奴隶,月复一月,年复一年的备受煎熬,你不痛快了,一走了之,你痛快了,又莫名其妙的回归,你拓麻的把我们这些狂信着你的信念的人当成什么了??”
卡尔勒沉默不语,他对面前的这张脸,只有说不尽的愧疚而已。
这个外号叫“路人”的家伙,曾经是fame战队唯一的中流砥柱,在bw经历亡者寒冬的两年里,他化身千万,只为扩大fame战队的影响力,每日变幻着数个身份,睡觉不超过两小时,但回报却远远小于付出。lu是个带新王,但却生错了时代。
“营长,跟这个叛军废什么话,他只不过是个被洗脑的替身而已。”d连连长sk海琦说着,便一枪打爆了他的头颅。
战斗本身并不惨烈,但是对卡尔勒来说揪心揪肺的地表战斗结束之后,他独自一人,来到了丹参沟酒吧,要了最烈的酒,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任由酒精蔓延至全身的血液循环系统当中,渐渐的聚集起来,向着头颅和心脏发起冲击,将自己的精神分解扩散成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这涟漪缓慢地崩碎了卡尔勒的灵魂,让他感到解脱又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