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摇曳曳,却仍旧明亮。书楼,简简单单,却沧桑厚重。
芥舟沉渊掌指一处桌椅,道:“轨迹大哥请先坐,我来说一说灵力之事。”
轨迹直接走到哪里坐下,道:“沉渊也请坐。”
芥舟沉渊缓缓坐下道:“灵力修行有六个流派。分别是:行气、化象、法灵、归元、活身、炼魂。”
——轨迹暗道:“一上来就讲基础,会是迟侯告诉他我没修炼灵力吗?”
烛火,稳了;凉风,静了。
一者,静心;一者,在听。
“行气,可粗指为灵气在体内流转的方式。不同的功法有不同的行气之路,也会起到不同的效果。”
“化象,可说是让灵气在体外化作各种形态。依此方面造诣的不同,化出的事物也有差异。比如有的功法可让生灵生出雷霆,有的则可幻化利刃。”
“而法灵——”
烛光冷,烛光也暖,灿黄的光映照在脸上,本是如此温馨。相异的两个少年,相同的别样平静。
正当沉渊讲到法灵——
突然!危机起——
“尸族,千残,前来——”
“杀戮!”
一声狂语,一道身影。
昏暗的门口,昏暗的身影。
肃杀的气氛,失稳的烛火,即将引爆一场冷冽的绝杀!
芥舟沉渊、轨迹瞬间齐齐看向来者:
似人的外表下,一身残袍,一柄残刀。风随行,萧瑟——
初花落尽身残,残意阑珊。
末日新生刀寒,寒血待战!
莫名来袭,不明所以,现场气氛另生者窒息!
轨迹身未挪,从容不迫,剑柄在握,利锋,随时点落!
芥舟沉渊,一时神倦,赶忙功生灵衍,势要一式惊天!
残躯,动了;残刀,动了;残心,动了!
一步步,缓慢。
一步步,杀机。
风呼啸,却更显杀局无声。
三双眼睛,两方对视,只欠……一个瞬间!
一瞬!
一瞬之前!
轨迹忽然道:“你为沉渊而来!”
风,静。
步,停。
萧索的氛围,顿时凝固!
一瞬,驻足在那冻结的狂风当中。
楼外,不远处,一双冷眼,旁观,暗道:“接近了……还算及格。但,只够拖延,不足活命。”
“只有一条最简单的路,能让千残自行退却!但,你……”
——“走得到那一步吗?”
书楼,一排排,一架架的灯,同时熄灭,如是鬼王亲临!
“但在这里——”
“我才是最危险的角色!”平和的轨迹竟出狂语,挑衅来者!
——“错了,错了,你让我失望了。”
千残提刀,指向轨迹,冷漠道:“所以……你希望我第一个杀你?”
轨迹沉着而威然道:“没错。以你五五之数的归元修为,只要你对我出手,那暗处的迟公就能得到机会,将你一击毙命!所以……”
“我才是决定你的生死的关键!”
惊!惊!惊!
——“哦?哈!原来不是失望,是惊喜!”
千残,无言,闭目冥思。
一瞬的静默。
凝固的静默。
——由轨迹打破:
“需要我说服你攻击我吗?还是……你已经决定要走?”
忽然,千残眼神闪过一丝凌冽光芒!
刀出。
风啸。
启杀!
落红落残,一击!
刀势所向,赫然便是——轨迹!
——千残之独门绝式!
只见:
狂风随刀,怒叶似绕,心刃合抱,势要……两命同讨!
同一瞬,两起身。沉渊指凝,轨迹剑出!
千残刀路看在轨迹眼里,
行、踏、斩、劈!内中变化竟被掌握三分。而这三分,便足以——
划分生死!
只见轨迹剑光一亮,脚步一挪,千残必中之刀势——移、闪、挪卸!
下一瞬,芥舟沉渊凝聚自身功力之全力一击!
二十五重灵元,轨迹不知这内中究竟有怎样的威力。
——但迟公讲过,灵元每差一重,便是天壤,虽难免夸张,却绝对不能小觑。
再加上本身感受到的刀气,轨迹判断——刀劲内中力量,只一点就足以将自己劈开。
所以,轨迹接触的刀劲,只有一点点。
巧妙剑招配合自身法灵奇能,剑出,气引,势导,招挪,化叶风,衍冬雪,宛如寒冰,凭这一点点的接触完完全全卸下、移开这一招内藏的力量!
此招,正是以轨迹太一原道相衍之——
太一·残风衍叶雪!
——风残叶残飞雪残,攻半卸半挪移半。
双方战得独感叹,一剑归尽两阑珊。
但,这只是千残之第一击!灵元似乎不仅对力道有加成,更对身法有所提升!
——灵元相差十六重,一重即天地,芥舟沉渊全力一击果然毫无效果。如清风拂面,泥沙入海。
千残大惊,第二击,再提功力,依旧针对轨迹!
第一击,击向轨迹身体,欲强破其体;第二击,势必诛敌,削向脖颈要害!
一招全卸,第二招轨迹却已来不及动作!
刀已滑至轨迹轨迹脖子,仅仅一寸!
一寸,足以划开生死!
一瞬!
血溅,魂残!
迟公手持宝剑,灵运元提,突然出现,杀向千残。
一剑刺,似冤魂讨债,重伤千残!
刀落,惨嚎。
“啊!!!!!!”
再一剑斩,如阎王判死,取命,灭魂!
命落,无声。
刀,本差轨迹脖颈一寸,足足一寸!
——一寸,足以划开生死。
危机速来,生死疾去。
轨迹急速收剑归鞘,宛若大方之家。
迟公剑一旋,竖在身后。
望着倒下的千残,三方,各有心思。
芥舟沉渊紧张害怕:“杀?杀?杀……这就是死亡?”
迟公疑虑惊喜:“发现我的存在,更甚至利用此点解救自身……”
“剑法绝妙,五五强者,纵横江湖,开山裂石,拆卸一招?嗯……”
轨迹从容不惊:“尸族……那是什么族群?”
“嗯……在他开口之前,环境一直很安静,毫无杀气,可见他是潜入进来,专门来针对沉渊。——甚至没有对宫内其他生口动手。”
“沉渊是人境难得之天才,在非池国甚至是非亨居逗留,难免让其他势力怀疑他与迟公的关系。——为防止非池国势力进一步壮大有所行动也容易理解。”
“但,尸族……既非人族,在人族主导的人境内又为什么要插手人族纷争呢?”
“找沉渊的麻烦看似最好的解释,但……不对!”
“唉,麻烦呐。看来迟公真的得赶快退位了,不然我也要被卷进去了。”
“说道迟公,藏身暗处,且不论这能可占得先机,但另一方面……”
“——这是否也能说明他知道这个尸族的行动呢?”
“莫名啊——嗯……岂是莫名?”
沉默须臾。
迟公道:“这里甫经激斗,血溅四处。收尸之类的工作交给我!——你们先回非亨居吧。”
芥舟沉渊心情未定,随口道:“嗯,我先回去了。”
轨迹道:“我改日再来看书。”
“对了,迟侯现在在非亨居吧?”
迟公道:“小弟是在非亨居。但,轨迹,离开之前……”
“这本剑谱给你,有时间去研究一下。”说着迟公拿出一本黄皮书册递给轨迹,道。
轨迹收下它,道:“嗯。迟公,暂别。”
说罢,拉着芥舟沉渊一同离开。
……
大殿上,只留下迟公,心思流转。
——“哼,失败的计划,成功的收获。”
……
“《飞光绝剑》,能提示你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