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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来势汹汹
    “这个,这个,我这就买去。”

    “我现在就要!”

    “呃,换一个行不?”

    “呜呜…………”

    眼看赵恬又要哭,刘启看到了她手中的小瓷盆,赶紧抓起来扬了扬:“你拿这个要干什么?养花么,叔父教你种花好不好?”

    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被分散,果然,赵恬立即止住了哭声,稍微犹豫了下怯生生的说道:“我不要花,我要鱼。”

    “哈哈,这个好办,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抓一条来。”

    刘启在角落里放置修建花草工具的竹架上拿了一个竹竿,用小刀把竹竿一端削成锐角,走到池边撒了把鱼食,水中的游鱼立即被鱼食吸引围拢过来,刘启看准了闪电般将削尖的竹竿插入水中,再提起来时竹竿上已经多了一条拼命挣扎的红鲤鱼。

    可刘启得意洋洋的将鱼拿到赵恬面前的时候,赵恬却放声大哭,这回的音量明显又提高了一个档次,刘启被震得耳朵都快炸了。

    对了,她没说要烤着吃来着,刘启哭笑不得的放下竹竿,可这回无论如何也哄不住赵恬,正手忙脚乱间,听到了赵慈的声音由远而近。

    “惜怜,快来哄哄你妹妹。”

    刘启可算盼来了救星,声音都有些发颤。

    赵恬见了姐姐立即停止了哭泣,委屈的申诉刘启的“恶行”,撅起小嘴小声抽泣着。

    赵慈横了刘启一眼,眼神中明显有些愠怒,低头安慰了妹妹两句,拉起妹妹的手走到池塘边。

    刘启已经下了决心不再招惹赵慈,本想悄悄离开,可看到赵慈在水边脱下鞋袜提起裙角无意中露出一截宛如羊脂白玉般的秀美小腿之后就再也迈不开腿了,天哪,这妮子当自己是透明人么?

    赵慈还不满十七岁,平日很少走出深宅大院的她当然不知道这位“长辈”满脑子的邪念,在浅水处一个石块围成的圈内远远抛下鱼食,不一会儿水面就波动了起来,赵慈又往石圈内投了一把鱼食,清澈的池水下清晰的看到几条或大或小五彩斑斓的鱼游进了石圈里,当她熟练的连鱼带水捧了起来轻轻放进小瓷盆里,赵恬破涕为笑,兴奋的喊道:“姐姐真厉害。”

    突然,刘启冲了过来,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石圈,赵慈和赵恬吓了一跳,可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又不像是和她们开玩笑,赵慈也有些害怕,轻声叫了他几句也毫无反应。

    赵慈只好轻轻拽了拽刘启的衣袖,可没想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哈哈大笑,竟然一把捉住赵慈的小手,兴奋的大喊:“有办法啦!惜怜,你真是太聪明了!”

    “啊!”

    赵慈惊叫一声使劲抽回双手,紧咬着银牙狠狠瞪着刘启,眼中快要喷出火来。

    刘启也感到大事不好,现在的风气虽然比较开放,男女之防远远不及明清时那种变态的程度,如果两人是两情相悦的话这样的举动也没什么,可惜,刘启在赵慈心中的印象本来就不好,离登徒浪子也就仅仅一步之遥,这回算是把这顶色狼的帽子彻底扣死了,今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摘掉。

    赵慈恨恨的一跺脚,紧咬朱唇转身牵着赵恬奔出院门。

    “子渊,子渊……”赵笮的呼唤声中,本想追上去解释的刘启不得不停下脚步。

    “用不着这么巧吧!”欲哭无泪的刘启极无辜的看着“及时”回来的师兄。

    刘启清楚自己离完全适应这个时代还差的很远,虽然表面上言行举止和旁人无异,可心理很多根深蒂固的东西是不可能短时间转变的,有些思想甚至永远也不可能改变。

    比如这男女之事,刘启非常专情也很反感滥情的人,除了自己的女朋友外从未和其它女孩儿来往过密,不仅因为严格的家教,自身的性格也决定了他干不出见了美女就直勾勾盯着不放或死皮赖脸的上前搭讪调戏的事情来。

    当然偷偷看两眼满足下视觉感官或和朋友之间拉个手搭个肩什么的小动作在自己的那个年代是再自然不过了,根本算不得什么。

    所以,刘启自认为自己绝对当得起“君子”二字。

    可是,尽管已经很小心了,但现在和身边的人相处时刘启仍然会不自觉的做出些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举动来,而这些举动使得他的形象,起码是部分形象在旁人眼中改变了一些。

    比如几句无心之言让于吉误会自己,几经考验之后才敢将太平经托付;还有面对手下毫无威严,使得高腾他们一度心生间隙;而现在,把赵笮父女当作以前的朋友一般口无遮拦,却被认为自己对赵笮不敬,对赵慈不轨。

    甚至因为师门之谊和志趣相投而从未在意自己失礼之处的赵笮都以为自己轻浮浪荡,几次言语暗示。

    “君子”变“贼”,这么大的落差叫人怎么接受的了?!

    天地良心,自己对赵慈可真没有太多非分之想啊,爱美人之心人皆有之,赵慈生的甜美让自己曾经心动不假,可自己对她更多的是欣赏和感激,绝对没过想染指她的念头啊!

    以后就当美女是毒药,一定要敬而远之!刘启心中含泪告诫自己。

    “师兄快来,我正要去寻你。”化悲痛为力量,刘启只好将心思投入平天下的大业当中去。

    两人并肩边走边说,赵笮一脸凝重:“子渊,此番贼军来势汹汹,江州危矣,时间紧迫,已来不及调集兵马,如今唯有探明贼军下落后为兄领一支骑军出击将其拖住,好为援军驰援江州争取时间,贤弟智勇双全,可愿冒险出城替我前去接应援军?”

    “啊?不可不可。”刘启大吃一惊连连摆手急忙劝道:“师兄身为一郡之首,怎能亲身烦险,万一有个闪失江州可真的危险啦!”

    赵笮打断他的话:“子渊尽管放心,为兄并非要与贼军搏命厮杀,我率骑军来去如风,找到贼军踪迹便去袭扰,引贼军结阵迎战时我却远遁避走,意在拖延其进发速度,并不深陷战阵之中,待其身后我大军和郡北之援兵赶到,再围而歼之,定可一战成功。”

    “呃,可是这股贼兵和官军为敌多年,俱为狡诈之辈不乏善用兵法之人,怕不会轻易中计,再者江州四周山高林密,不利骑兵作战,万一……总之师兄不可轻离江州,若有闪失江州定然难保。”

    刘启可没那么乐观,那些黄巾贼兵可都是造反多年优胜劣汰剩下的人精,这个计划的目的太明显了,贼军不可能看不出来,若在平原地区或许还可以实现,可永宁的地形实在不利于骑兵机动,别反叫贼军设个套儿让赵笮陷进去。

    假如赵笮被擒,贼军拿他威胁守军献城投降可怎么办?

    “我受师傅重托扶助于你,可如今……唉,请贤弟见谅,为兄身为太守肩负守土之责,实不忍满城百姓遭受横祸。”

    赵笮用力摁了摁刘启的双肩坚决的说道:“贼军轻装行进,缺少粮草箭矢,又没有攻城器械,若非逼不得已也不愿攻城,其目的在我,若我现身或可吸引住贼军,我意已决,子渊不必再劝,为兄只想恳请贤弟及早离城接应援兵,若我事败身死,能否剿灭贼军为我报仇就全仗贤弟了!”

    虽然明白赵笮是给自己个借口离城避祸,刘启还是感到很不舒服,自己是那么没义气的人吗?

    刘启立即佯怒道:“这种事要做出来以后谁还会一心一意和我结交为我效力?此事休要再提!师兄若还念及师傅重托,当尽心率众守城保我无恙才是!”

    赵笮知道刘启是拿话堵自己,还想再说什么,几次张口却说不出来,最后激动的说道:“能得遇贤弟,死而无悔!”心里却想着出府之后安排几个亲卫留在刘启身边,若拖不住贼军,绑也也要将他绑出城去。

    这话怎么像生离死别一样,刘启赶紧搬出了自己刚刚有些灵感还未来得及仔细推敲的想法:“我有一计或可尽歼来犯贼军,师兄听过再做决定不迟。”

    赵笮一听立即精神一振:“哦?子渊有何妙计?快说快说。”

    刘启拉着赵笮走到池塘边赵慈抓鱼的地方:“我倒不担心贼军能够攻下江州,如师兄所言,贼军人数不比守军多多少,缺少攻城器械,江州城高池深,哪有那么容易被攻下,我所担忧的是如果贼兵在我军合围之前逃窜进山的话,再进行清剿可是要艰难的多,耗费兵力钱粮无数不算,周围的百姓可要遭殃了。”

    “兵临城下,江州眼看不保,贤弟为何断定贼军未战先败,倒琢磨起清剿溃兵之事来了?”赵笮急不可耐的催促刘启。

    刘启却自顾不紧不慢的说着:“我军兵力不亚于贼军,且依仗城池之固,为何师兄断言贼军必可破城?”

    “我军精锐仍在数百里之外,城中守军大多为留守老弱,严颜私军中兵卒军心不定,而贼军已是穷途末路置于死地,必然拼死一战,所以我军人数虽不少于贼军,可战力却远远不及,更为关键者,守城全仗弓箭,我空有强弓利箭,军中善用弓箭者却仅二百余人,还要兼顾四面。缺少弓箭压制,贼军制些简陋竹梯就可攀城,其若倾其兵力攻击一处,试问该如何守御?”

    “啊?!才二百多人?这个这个……呃,用火攻,对,贼军攀城时浇以火油以火烧之!”刘启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能以远程射击有效的压制敌方进攻的话,守军只能眼睁睁看着敌方从容攻到城下,只靠滚木礌石阻止敌军登城是根本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