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树灵表现出来的很硬气,堪称铁骨铮铮,坚决不受任何威胁与压迫。
苏瑾很喜欢这种有骨气的人,出于这种喜欢,他决定无偿帮助姻缘树灵测试一下他骨气的极限在哪里!
“轰!”
天魔化血神刀在他手中陡然变大了无数倍,一刀划过,一颗略微偏小的星辰刹那间被切割成两半,浩瀚灵气自切割的断面处喷涌而出,衍化成阵阵灵气风暴,悍然冲击向四面八方。
“该死,汝竟敢摧毁红鸾星,实在是胆大包天!你可知就刚刚的那一刀,毁灭了多少金玉良缘?!”姻缘树灵怒吼咆哮,声如天地惊雷。
苏瑾目光淡漠地继续举起化血神刀,对准了一颗星辰道:“树灵,我这一刀下去,毁坏的金玉良缘可能会更多。”
“疯子!”树灵骂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下去,会背负多大因果?”
苏瑾嘴角微微上扬,道:“不是还有你吗?不管我怎么合计,若是我们以命相搏,先死的肯定是你!”
“你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失心疯!”树灵大怒道。
苏瑾握着巨大的化血刀,缓缓落向眼前的那颗星辰,轻声问道:“树灵,准备好了吗?这颗星辰生与死的距离,只在你一念之间。”
“住手!”树灵沉默良久,当苏瑾的刀锋即将切开第二颗星辰时,它终于自虚空内显化而出,竟是一个闪闪发光的缩小版姻缘树模样。
苏瑾微微一笑,心念一动,化血神刀飞速缩小到三寸长短,游鱼般钻进他袖口中:“早点出来不就完了?因我上一刀而凋零的因缘,你有一大半的责任!”
树灵:“……”
此人脸皮竟是厚重如斯?!
简直可怕!
“你找我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回过神后,树灵低喝说道。
苏瑾道:“不久前,我遭奸人所害,被胡乱牵扯了九十九段因缘,已然成劫,这次过来找你,主要就是为了解绑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姻缘红线。”
“我帮不了你。”树灵沉声道:“当缘分来临,姻缘红线入体后,除了生死之外,就只有仙翁大人能够解绑这份姻缘……”
苏瑾沉吟了片刻,道:“因为仙翁的实力比较高?”
“和实力无关,而是只有仙翁有这个权限。”
“这权限不会随着实力的降低而降低吧?”苏瑾询问说。
“当然不会……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外界,姻缘树下,苏瑾眼眸中的光芒迅速聚焦,扭头道:“洪锦,灵魂出窍,进入姻缘树中。”
闻听此言,洪锦没有丝毫迟疑,霎时间灵魂出窍,化作一道精光,径直冲入姻缘树内。
“仙翁?”见他当面,姻缘树灵有些虚幻的灵体猛地一抖,说话都喊破了声。
“他便是你家仙翁转世。”苏瑾眯起眼眸道:“有他在,可不可行?”
姻缘树灵叹息道:“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啊!有仙翁在,你身上就算被绑定了九百九十九段姻缘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苏瑾心中仿佛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眉宇间终见从容:“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姻缘树灵道:“仙翁转世前,乃是准圣级别的姻缘神,距离炼化姻缘大道,立地成圣仅有一线之隔。因而哪怕他兵解转世后,灵魂内依旧存在着神性,对于有关于姻缘的事情可言出法随!”
“也就是说,只要我现在说解除他身上的姻缘,就能化解这场桃花劫?”洪锦好奇地问道。
言出法随啊,听起来就很霸气的样子!
“当然……没这么简单。”姻缘树灵道:“你有言出法随的命格和神性,却没有言出法随的实力。不过在这里,我的世界内,我能为你填补上这块缺失。”
洪锦深深望了它一眼,拱手道:“那便开始吧,需要我做点什么配合你吗?”
“不用!”姻缘树灵说着,闪闪发光的身躯陡然间不断扭曲,片刻后便扭曲成麻花一般,又缩小了无数倍,化作一根闪耀着神光的权杖,凌空飞至洪锦面前。
洪锦伸手握住权杖,瞬息间,一种掌控了天地的感觉骤然浮上心头。
他感觉这世界内的星河都能随着自己的念头转动,诸天星斗能够如臂指使,抬目望向不远处的苏瑾,视线却穿过这念头化身,看到了外界,看到了隐藏在自家主上身躯内的九十九道姻缘红线。
“斩……”洪锦举起权杖,对准了外界的那一根根红线,低声喝道。
“砰,砰,砰,砰……”话音刚落,一抹红色的光芒自权杖顶端飞出,穿越过两个世界的壁障,极速钻进苏瑾体内,势如破竹般斩断了九十九根红线,在阵阵清脆的声响中渐渐消散于无形。
当所有姻缘线都被斩断后,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苏瑾居然产生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甚至就连心情都跟着愉悦了起来。
“我现在再看你,已经没有那种特殊感觉了。”嫦娥仙子道。
苏瑾笑着说:“我亦是如此。”
嫦娥抿了抿嘴,微微一笑,明亮的笑容仿佛盖过了世间一切美好:“你不觉得遗憾吗?我这颗心,数万年了,或者更久,都没有再为男人跳动过,而你却做到了。若是不解这姻缘线的话,将来未必没有可能……”
苏瑾坦然笑道:“不遗憾……不是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必须要上前啃一口。有句话说的挺好的,一无所有的时候,我们会饥不择食;唯有盆满钵满,才能保持从容,继而追求一些更高层次的东西。”
“更高层次的东西……你指的是什么?”嫦娥问道。
“比如说,钟情和长情。”苏瑾哈哈一笑,抚掌说道。
嫦娥微微一怔,笑着说道:“或许我身上的姻缘线还未解除……”
“此言何意?”
嫦娥摇了摇头,摆手道:“许多话,说出来反而就没意思了。自己去想,想明白后,可以再去广寒宫寻我。”
苏瑾紧紧蹙着眉头,望着她曼妙的身姿逐渐消失在虚空内,挠头道:“这小娘子,难道是广寒宫住久了,有些空虚寂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