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末那先生,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呢?”微微眯起眼睛,安迪也回敬道。
“当然是男人了。”末那爽朗的一笑,两排白牙。
“噗!”安迪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阳光下,金色的长发以及那双蓝色的纯净眸子,异常吸引人。
“啊!”一声轻呼,安迪却是忘形之下,被门槛绊了一跤。
一旁的米泽埃还沉浸在安迪的笑容当中,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不过在安迪面前的末那却是及时反映,就算背后还背着一个不能动弹的拉玛,有力的臂膀很轻松的托住了安迪。
“抱歉,我失礼了。”安迪脸色微红,连忙站起身子,随后头也不回地跑回屋里。
“要小心啊,美女。”末那微微一笑,不顾米泽埃燃烧着火焰一般的目光,朝着安迪的屋门内朗声笑道。
“哼。”狠狠的剜了末那两眼,米泽埃也跟进了屋子内。
末那撇头看了拉玛一眼,微笑着耸了耸肩,也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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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感觉从刚刚开始,你就心情不错的样子,安迪的手感怎么样?”拉玛趴在末那的背上,脸色有些阴沉。
“哈,我怎么可能高兴啊!我们现在还毫无头绪呢!”末那迅速回复道。
“你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出卖你了,咱感觉你肯定有什么阴谋。”拉玛撇了撇嘴,毫不留情地指出末那的破绽。
“哎呀呀,被看穿了啊,我果然不擅长说谎。”就算被拉玛指出了破绽,末那脸上仍旧是笑眯眯地模样,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别想着岔开话题,赶紧告诉咱,你这个家伙有什么想法!”勒住末那的脖子,拉玛倒是想用力表现的更具威胁性一点,不过现在她的身体条件明显不能达到这个要求,反倒是有点像是撒娇。
“你认为安迪的笔记,是谁偷走的?”
末那忽然说出的话让拉玛微微一愣。
被谁偷走?
“应该是个潜行的高手吧,毕竟安迪怎么也是个魔法师,那个房间里我也看过了,有一些魔法陷阱的存在,而且那个叫做米泽埃的牛皮糖整天黏在那里,普通人偷不到的。”拉玛挑了挑眉毛,缓缓分析道。
“你觉得村子里谁更容易偷到呢?”末那没有明说,再次抛出一个反问句。
“村子里?虽然咱们差不多都走访了一遍,但是很多都是一面之缘啊,这点信息怎么分析?”拉玛一头黑线,虽说坎纽拉只是个小村子,但是同样,很多人他们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连普通的人际关系都还没有理顺。
“……”末那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侧过头来,脸上的笑容有一些意味深长。
“等等……”眉头一挑,拉玛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有个人的确有别人无法相比的优势,你是说……米泽埃?”
“我没说哦~”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末那的表情已经毫无疑问了。
“是了,昨天晚上咱们进去的时候明明是让他在外面接应的,但是他却中途就走了,明明傍晚的时候自己主动过来要给咱们帮忙的,难道是为了确认咱们是不是进入了溶洞?”想着,拉玛的眼睛越来越亮。
“他就是那个幕后黑手啊!”
“我们真的能把这个窃贼和幕后黑手画上等号么?”末那却是没有解答拉玛的疑惑,而是再次抛出了一个反问句。
“……”拉玛刚想要问为啥不能,却是忽然反应过来。
这件事只能说是米泽埃有可能偷窃安迪的笔记,但是并不能说明他就是那个某后黑手。
“他肯定会露出马脚吧。”拉玛越想越觉得这个米泽埃实在太过可疑。
“也许,今晚可以看看情况。”
“为什么?”
“因为在安迪家透露出的消息。”末那微微一笑。
“你是说,魔法阵被毁了的消息么?”
拉玛的问句末那并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不过现在距离黑夜还有一段时间,你打算就这样闲逛么?”拉玛内心在此时才算踏实了一点。
“当然,随便逛逛。”末那随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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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随便逛逛就逛到这里了?”拉玛皱着眉头。
此时的末那带她所来的地方,就是两人之前掉下来的悬崖,以及那个周围开满了泪痕花的,坎纽拉村圣湖。
不过现在不管湖水多么的清澈,周围的泪痕花多么的漂亮,拉玛一想到一朵花所对应的一具尸体,便感觉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只是觉得,咱们之前把时间都花在了调查村民身上,昨天调查溶洞之后,我忽然想起来了,除了溶洞之外,坎纽拉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地方。”末那说着,已经来到了湖边。
“这么说,也有道理。”拉玛皱着眉头,明明都是泪痕花的淡淡花香,但是拉玛还是总觉得有股腐臭的味道。
末那观察了一会儿湖水,随后看向周围的树木,又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你在找啥?”
末那没有回答拉玛的疑问,朝着南边走去。
走进了湖边的松树林中,约莫又前行了十来步,末那停在了一棵明显比周围松木粗出一圈的松树跟前。
“话说,你手上有个虫子。”看着松树下的植物,末那双眼微微一亮,随口说道。
“你白痴么?咱现在只是没力气而已,触觉还是没问题的,哪里来的虫子。”拉玛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末那一眼。
她总感觉自从末那中了诅咒之后,老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是什么?”随着末那蹲下身子,拉玛也注意到了在松树下生长的,颜色异常妖艳的花朵。
一种很眼熟的花,不过应该不是在精灵国内常见的植物,不然作为精灵的她不可能记不住。
“红花石蒜。”拿捏住花径翻来覆去看了看,末那肯定地说道。
“有什么特别的?”
“包治百病。”
“骗鬼!”
“咳咳,好吧,这种花还有一些其他名字,比如曼珠沙华,比如,彼岸花,比如……死人花。”末那微微眯起眼睛。
末那并没有全部说出来,比如说,在这种海拔这种环境居然还能生长,完全刷新了他的三观,该说不愧是异世界么。
“有什么特别么?”听到死人花这个词之后,拉玛再去看这朵花的花瓣与颜色,只觉得越看越诡异。
“其实我是个专业的园丁。”
“啪!”拉玛拍了拍末那的脑袋,表示‘你又不正经了’。
“这种话喜欢腐殖质土壤,所谓的腐殖质,是指已死的生物体在土壤中经微生物分解而形成的有机物质。”也不管拉玛能不能听懂,末那开口解释了一通。
同时,末那抬起手来,把手心里的东西正对着拉玛。
“这是什么?”果然,拉玛被末那手心里的东西吸引住了注意力,暂时也不去关心什么腐殖质,什么微生物,什么有机物了。
“这张纸,有些年头了。”轻轻拿起来,拉玛发现,这貌似是一张从书上撕下的纸页,比巴掌还小了一点,而且根据泛黄的情况,也有些年头了。
随后,拉玛才仔细去看纸张上写的东西。
字体挺娟秀,像是女孩子的笔记……
“湖、南面、大松树”拉玛皱了皱眉眉头,上面并不是完整的话,只是一些单词。
看到这三个单词,拉玛明白了末那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了。
随后,拉玛向后面看去。
“米泽埃?”拉玛有些惊讶了,这不是那个只能说谎的小子么?
拉玛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个单词上。
红色的眸子微微一缩。
“死亡……”
“这张纸……”拉玛刚想要询问末那纸张的来历,脑海中忽然闪过之前在安迪家门口的一幕。
“是安迪?她不是被诅咒了么?!等等,这张纸条,她保存了三年!”
“没错,我都被她的信任感动了。”末那微微一笑。
“好的,你先坐一下。”末那将还在消化这大量信息的拉玛放在了草地上,背靠着松树。
而末那自己,则是左看右看,挑了一棵粗细适当的松木,并指成刀。
“咔!”并不是多么快的速度,但是当末那的手刀打到树上后,树干甚至更上层的枝叶都没有任何的晃动,下一刻,树干却是被末那生生削下来了一片。
“让我们来看一下吧,安迪美女送给咱们的惊喜。”
用手中的木片当做铁锹,掘墓者末那开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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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家
安迪一如既往地坐在自己的书桌前,上面的资料已经不知道被翻了多少遍了,或许自己几个星期前就已经做出了推导?不过不重要。
安迪有些走神的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而安迪的背后,米泽埃看着安迪那纤细的背影,神色复杂。
“安迪……”半晌,米泽埃终究是弱弱的开口了。
“怎么了?米泽埃?”安迪没有回头,声音仍旧很舒缓。
“那两个外来者,你怎么看?”米泽埃小心翼翼地问道。
“末那先生很有趣啊。”安迪轻轻一笑。
“太浮夸了!那个人!”米泽埃几乎零时差给了回复。
“恩恩,我也觉得很浮夸。”安迪继续笑,米泽埃则是觉得好像瞬间被噎住了一样。
“会影响你的研究的!”半晌,米泽埃才找了这么一个理由。
“是啊,怎么办呢,会影响我的求学之心啊。”
安迪的笑容终于慢慢消失,一丝愁容爬上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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