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傲天与沈心蓝联手游斗男孩,渐渐显出胜象,唐越与风冠玉却打得难解难分,此时地王斧南归雁也赶了上来,观察了一下场上局面,原来他心知曲傲天心高气傲,此时又占着优势,所以大喝一声:“曲大哥,我来助你!”
倘若南归雁不喊这一嗓子,或是叫的“四妹”,而不是他曲傲天,他当然想南归雁尽快加入,速战速决,但南归雁偏偏叫的“曲大哥”,那一声又叫得如此响,曲傲天心中怒火顿起,也是大喝一声:“谁要你来!走开!”
南归雁一脸委屈,双斧往背后一插:“不让帮,那我就不帮。[燃^文^书库][.[774][buy].]”
风冠玉却着急了,舞动青竿,挡去唐越凌厉两剑,向南归雁叫道:“南二哥,你倒是帮帮我啊!”
风冠玉功夫本在唐越之上,只是他吃过唐家堡暗器的亏,对唐越的飞刀十分忌惮,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此次交锋,他有一半精力都放在了唐越的暗器上。唐越却毫无忌惮,全力应对,因此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南归雁赶到后,风管玉心中一喜,没想到南归雁竟要去帮优势凸显的曲傲天,那心立时起了一层厚厚的霜,待曲傲天喝退南归雁,风冠玉的心立时又热了起来,哪曾想南归雁双斧一插,竟做了看热的打算,不由得着急起来,这才出言相求。
这都是瞬息之间的事,风冠玉的心却是一热一冷,又是一热一冷,再加上他出言相求,精力分出去了许多,脚步难免慢了些,唐越瞧得仔细,一剑刺中风冠玉的右腿,顿时鲜血直流。
“哎呀!”见风冠玉受伤了,南归雁大叫一声,再不能袖手旁观,双斧一抽,冲着唐越就是一个劈脑袋,唐越右手提剑,“当”一声,长剑应声而断。南归雁板斧被长剑一挡,虽然慢了,却并未停止,眼见一斧子要把唐越脑袋劈开,南归雁顺势前倾,双臂撞到唐越前胸,唐越身子立时飞了出去。若是往常,唐越定会在败势中丢出两把匕首,只是南归雁这一撞实在厉害,唐越身子不由自主飞了出去,根本来不及丢暗器,便摔倒在地。
风冠玉见南归雁打倒了唐越,瘸着腿跳到唐越身前,青竿一挥,就要取唐越性命,却见南归雁板斧一挡,将风冠玉震了回去。
“南二哥?”
南归雁笑道:“风老鬼,我这可是为你好,刚才你也看到了,四妹似乎对这小子挺有情义的,你要是杀了他,她还不怨你一辈子!”
风冠玉长竿一摆:“谁要你为我好,莫忘了我们这次来是干什么的,为了圣教,沈心蓝就是怪我一辈子,我也顾不上了!”说着又要上前。
“留他性命!”说话之人是曲傲天,原来唐越被打倒的同时,男孩也被曲、沈二人制服,曲傲天抓牢男孩,沈心蓝从身上摸出一个指头大小的黑东西,捏开男孩嘴巴喂他吃下,嫣然一笑:“小弟弟,以后你听姐姐的话,姐姐保证你没事,你要是不听话,那我可要你肚子疼了!”这时曲傲天才将男孩交给沈心蓝,却见风冠玉要取唐越性命,于是出声制止。
风冠玉心中恨极了唐越,巴不得处之而后快,什么“为了圣教”云云之类,都只是他的借口,见曲傲天出言相阻,愤愤而道:“曲大哥,难道我不该杀他吗?”
曲傲天道:“此时还不是杀他的时候,这人留着还有用,不要忘了尼哥王子交代的话。”
一听到“尼哥王子”,风冠玉便不再言语,只得从身上掏出绳索,将唐越绑了,一边绑还一边用脚踢,嘴里还臭骂不止。
沈心蓝虽然拿下了男孩,却不似风冠玉对待唐越那般,而是一手牵着男孩的手,这男孩手被沈心蓝牵着,竟不想挣脱,抬头望望沈心蓝,问道:“你给我吃的什么?”
沈心蓝低头瞧瞧男孩,俯下身,用手轻轻拧了男孩的脸:“你太淘气了,我怕你不听话,喂你吃了我的虫子,它不可像你,它听话得很,你要是再淘气,我就让它先咬你的肠,再咬你的肝,再咬你的心肺,最后吃了你的脑子。”
对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而言,这是多么恐怖的一番话,光只是听上一听,晚上也少不得会做噩梦,可这话从沈心蓝嘴中说出来,却又是那样甜,那样美,让人听着十分熨贴,十分暖心。只听那男孩轻声说道:“你长得与我娘一样漂亮,却那么狠的心肠。”
“哦!与你娘一样漂亮?”这世上的女孩子,十有**都在意自己的容貌,而孩子心中,恐怕自己的妈妈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如果一个孩子夸一个女孩与自己的妈妈一样漂亮,应当是把这个女孩夸到了极致。沈心蓝被这个**岁的男孩这样一夸,不由得心花怒放。
男孩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打斗,更忘了自己是被眼前这位漂亮的姐姐抓到的,只觉得自己是被她牵出来游玩一样,听沈心蓝这样问,又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是一样漂亮,只是我娘她没有你这般爱笑,每天都是冷冷的,她要是能像你这样爱笑就好了!”
“重英!你又跟谁在说娘的坏话?”突然,一个清灵声音自林间传来,四怪与唐越都是一惊,男孩更是十分激动,脱口道:“我娘找我来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白衣女子自远处飘来,落在几人身前,风冠玉看得眼睛都直了,心道:“这女子怎么这样美,肌肤像雪一样白,一尘不染。”南归雁心中也嘀咕:“这女子怎么这样古怪,大热天的,看到她冷得我直打哆嗦!”最吃惊的还属沈心蓝,她是一个女子,而且有着绝世之貌,何曾想到人世间还能有如此冷艳之人,看得她心中一颤:“果然美!”
沈心蓝心神一动,抓着男孩的手立时送了,男孩便向白衣女子跑去:“娘!”
“你这孩子就是顽皮,怎么总爱往外面跑,等你爹回来了,看我不告诉他,让他打你屁股!”白衣女子说着便将男孩揽在怀中,抚着他的额头。
“我爹才不打我!”
“你爹不打你,难道我就不会打你!”白衣女子作势就要打男孩的屁股。
“娘——”男孩抓着白衣女子衣袖撒娇道:“这么多人瞧着呢。”原来男孩心中记挂沈心蓝,心道:“要是让她看到我娘打我屁股,该多丢人啊!”
白衣女子却对外人视若无睹,来了之后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男孩,听到男孩如此说才抬眼望了望眼前的几位,见一个竹竿一般的黑瘦之人绑了一位少年,也不以为怪,略一点头向曲傲天等人表示致意,目光又回到了男孩身上,虽说她表情清冷,但望着男孩时满眼都是慈爱,说不出的温暖。
曲傲天等人本是来抓这男孩的,如今男孩脱手跑到母亲怀中,他四人也不知为何,竟都一动不动瞧着这对母子,听着他们说话,仿佛谁都怕打破了这温馨一幕。连被绑着的唐越,也忘记了男孩此前的遭遇,更忘了他现时的处境。
只听白衣女子向那男孩说道:“还不与我回去!”说完便拉了男孩的手要离开。
男孩显得十分失落,嘴中答应一声,却忍不住回头又望了沈心蓝一眼。沈心蓝四人仍是立在原处,木头一样一动不动,似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正所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孩儿找娘!
眼见着白衣女子与男孩一步一步走的远了,唐越突然回过神来,大叫一声:“不要走!”刚叫出声来,便后悔不已:“我本是要救这男孩,现在他已脱身,我为何还要叫呢?”他是不知这纯粹是他的自然反应,想那男孩先前被人欺负,如今孩子的妈妈来了,自然是讨了公道后才离去,只是太过理所当然,让唐越忘了,欺负男孩的是五毒四怪。
唐越一声大叫,也将曲傲天四人的心神叫了回来,这四人都是怪叫一声,一起纵身而起,将就要离去的这对母子围在了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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