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哥王子等人回到客栈,安顿了重伤的风冠玉,因为急于要查清刘笑玉的生死,尼哥王子未在客栈停留片刻,便与曲傲天一道去寻刘笑玉,没想到刚出去没多久,却在街上遇到了唐越,尼哥王子此时还有许多事情要办,且是与曲傲天一道,不便与唐越相见,曲傲天此时也身上有伤,没有十分把握胜了唐越,两人只得又回客栈。[燃^文^书库][.[774][buy].]
尼哥王子八岁独自从蒙古来到四川,在唐家堡潜伏了近二十年,为的就是要剿灭四川境内的抗元势力。在前十年当中,蒙古大军重兵压进四川,逼临重庆府,尼哥王子想打入南宋义军内部,与蒙古铁骑里应外合,破了重庆府山城联防体系,但那时尼哥王子年幼智乏,再者南宋义军首领易先生神出鬼没,尼哥王子一直没有机会,后来蒙古可汗蒙哥重伤身亡,为争夺蒙古大权,蒙古部落发生内乱,忽必烈用了四年多的时间才算平定,这期间都无暇顾及四川,尼哥王子一等就是五年,终于等到蒙古大军再次挥兵南下,没想到,不多久刘整就向忽必烈提议先攻襄阳,蒙古大军又从四川向北折回围攻襄阳城,尼哥王子本想,区区一个襄阳城怎能抵得住蒙古数十万铁蹄,哪曾想襄阳城守将吕文焕,布衣侠士郭靖、黄蓉二夫妇,携城内军民誓死抗敌,这城一围又是几年。
尼哥王子蛰伏得太久,也等得太久,他不愿再倚重蒙古大军的接应,但唐家堡人深居简出,说的是他身处四川,事实上更似铁笼中的困兽,眼望茫茫草原,却不能驰骋其中,一展拳脚。在几近绝望的时候,他看到了吕毅这颗难得的棋子,借着追杀吕毅之名他得以多次走出唐家堡,经过多年的暗中调查,他终于对南宋川蜀义军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而且还找到了追查义军首领易先生的线索,除此之外,他还调查了唐家堡、明教与五毒教的恩怨,并暗中联系了五毒教,准备利用这段恩怨将南宋义军、唐家堡和明教一举歼灭,正当他一步步按着自己的计划行事时,刘笑玉也加入到追杀吕毅的行列之中。
在这期间,尼哥王子多次发现刘笑玉暗中相助吕毅,其实这也无所谓,因为他也不愿吕毅过早地被抓或是被杀,他还要利用追杀吕毅之名走出唐家堡,但上一次吕毅是被抓进了唐家堡,吕毅是川蜀南宋义军的联络人,如果能由此挑起唐家堡与南宋义军的仇怨,让唐家堡与南宋义军打起来,他的计划就算成功了一半,虽然不能一举铲平明教,让明教成了漏网之鱼,那明教说到底也只是流寇,等四川平定后,那时再提一旅劲骑铲除明教也为时不晚,可偏偏刘笑玉又将吕毅偷偷放了。
如今他筹划了一个更加周密的计划,如果能顺利实施,南宋义军、唐家堡和明教将会发生大混战,而且听风冠玉言语,他还能将杨过和小龙女引上唐家堡加入混战,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将有利于大元统一天下,这份功劳足以让他在蒙古立威,作为忽必烈的儿子,他甚至可以考虑将来的大元皇位,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万没想到刘笑玉会突然杀出,不但知道了他尼哥王子的身份,还将他与曲傲天等人的谈话都听了去,他在唐家堡蛰伏了近二十,如今眼瞧着胜利在望,他不能允许中间出任何差错,偏偏刘笑玉又知道那么多,此时他已顾忌不到刘整如何如何,他只要确认刘笑玉已经真的死了,就在这节骨眼上,唐越又突然出现,而这个人他昨天晚上才刚刚从曲傲天口中得知已经死了,他如何不恼,如何不怒!
那曲傲天是五毒教四使之首,何曾这样被人抓着衣领,就算是五毒教的教主,也是对他礼让三分,尼哥王子如今在南归雁等人面前对他大呼小叫,简直训斥狗奴猪仆一般,只见他双眼寒光一闪,立时就要发作。但又想到此人是忽必烈的儿子,倘若真要与他动了手,五毒教就算势力再大,又如何能与蒙古铁骑相抗,于是将那份怒气,那份怨气又硬生生压了回去,低了头不再言语。
曲傲天双眼寒光虽然一闪而过,尼哥王子却看得十分真切,心中一惊,暗道:“我怎么如此糊涂,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况且他几人武功高强,万一激怒了他,岂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于是赶忙松手,冲着曲傲天抱拳拱手:“曲大哥,小弟一时情急,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曲傲天还了一揖:“尼哥王子言重了,我们兄弟几人确实也没把事情办好。”
这时,给风冠玉看病的大夫立在门口,道:“几位爷,病人已诊过了……”
“我风老弟怎样了?”不等大夫讲完话,南归雁一个箭步跨到门口,扳着大夫肩膀问道。
南归雁身子硕大,这样一步跨去压在大夫身上,吓了他一跳,缓缓了神才又说道:“患者是被重掌击中胸口,虽然伤了五脏,病症凶险,一时倒无生命之忧,只是要将养好长一段时间,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患者不是一般的跌打损伤,他受的是内伤,此时元气虚弱,需要用大补之药,他的伤势比着一般的又要重许多,这元气非一时三刻能补得回来,但凡大补之药如人参之类,都价格不菲,一般人家又如何能养得了这病。”
“我当什么要紧事,需用什么药,你只管开就是了,其他的你不需要操心!”
大夫瞧了瞧这几人模样,心道:“看你们也不像有钱人家,怎么知道这些药的名贵。”但南归雁此时样子可怖,曲傲天又是长发遮脸,一般人瞧着就心中发憷,那大夫不敢忤逆,哆哆嗦嗦开了方子递给南归雁。
尼哥王子从身上摸出二两银子递给大夫,大夫接住道了一声谢,赶忙提脚走了。尼哥王子瞧着大夫离去,对曲傲天等人言道:“我们瞧瞧风三哥吧。”沈心蓝心中厌恶风冠玉,自然不愿瞧他,况且唐晓晓与唐吉都需要人看守,便借故推辞了,于是,南归雁拿了药方到街上抓药,尼哥王子与曲傲天到风冠玉房中探望风冠玉。
等曲傲天等人离去,沈心蓝关了房门,走到唐晓晓身前,解了她身上穴道,唐晓晓一得自由,便扑到沈心蓝身上,哭得泣不成声!
沈心蓝轻轻推开唐晓晓,笑道:“人都掉崖里了,你还哭个什么劲?”
闻言,唐晓晓哭得更痛了,双膝一软向沈心蓝跪到在地:“蓝姐,我求求你,你放了我走,我要去找笑玉哥哥。”
唐晓晓刚离了鹤山,在道上遭遇五毒四怪,他四人刚在小龙女哪里碰了一鼻子灰,本是要到鹤山追查刘笑玉,没想到刘笑玉没找到,却碰到了唐晓晓,便将她掳了去,本是要接着追查刘笑玉,因为接到尼哥王子的接头讯息,便离了鹤山来到此处。
风冠玉第一次见到唐晓晓,便已对她垂涎,如今鸭子到手,他便要生米煮成熟饭,行那**之事,却被沈心蓝救下,并扬言“倘若敢碰唐晓晓一根指头,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风冠玉心中记恨沈心蓝,却对她的毒药忌惮万分,因此不敢轻举妄动,偏偏那裴霖不知死活,瞅准机会去招惹唐晓晓,风冠玉正好一肚子火气,全撒在了裴霖身上,将他毒打了一顿,沈心蓝瞧着被打的裴霖,又好笑又好气,若是往常,裴霖这般德行撞在沈心蓝手中,能死得痛快已是祖宗积德,烧了高香了,就是念着他被风冠玉暴打了一顿,沈心蓝才小小惩戒了他一番。
这之后,唐晓晓就由沈心蓝一人看管,她们吃住都在一起。沈心蓝虽说做事偏激,但她不是心恶之人,而且那个时候,大家都以为唐越已经死在了小龙女之手,唐晓晓之所以离开鹤山,离开刘笑玉,就是要找唐越,却在五毒四怪这里得知唐越已死的消息,那心情自不待说,沈心蓝不但要看管唐晓晓,还要听她诉说她与刘笑玉和唐越的往事,并且还要负责安慰她,一来二去,两个仇人竟熟络起来。这世界就是这样,两个相仿的女子待在一起,即使发生再匪夷所思的事情,你也无须感到奇怪。
唐晓晓短短时间里,不但得知了刘笑玉跌落悬崖,还听到唐越未死的消息,她的心情虽然难以摹状,但伤悲之事最易盖过快乐之事,因此上是伤痛不已。
沈心蓝见唐晓晓跪在哪里哭得伤心,心中也不免有悲戚之情,但她自小父母双亡,身世的坎坷让她变得从不轻易将喜怒带在脸上,逢神见鬼都是三分笑意,于是伸手扶起唐晓晓,言道:“事情已经这样,你哭也没用,而且这件事的始末你我都不清楚,唐吉一个大活人站在那边,你不问他,却在我这里哭个不住,我就是放了你走,你知道去哪里寻你的笑玉哥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