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金朝皇宫,陈景和张桐两人被带上了一辆马车。[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马车四周用黑布蒙着,以免他们两人记住路线近而营救赵佶。
马车在街上走着,不时的拐着弯,马车内有些黑,但两人多少能看到彼此的轮廓。
车内很静,氛围有点诡异,许久之后,张桐才终于忍不住问道:“大人,长江以北可是我大宋一半国土了啊,你……你怎么能随意就轻许了他们?”
陈景一直都在想见到赵佶后说些什么,以至于没怎么注意张桐,如今听到张桐说出这样的话,心中不由得一震,不过很快却又浅浅一笑:“之所以轻许他们,是因为本官不会割让他们一寸土地。”
“这……”张桐傻眼了,刚刚在朝堂上陈景说什么割让长江以北的土地不算多,可现在怎么又说一寸都不会割让?
“大人……是在骗那些金人?可那些金人又岂是好骗的?”
陈景笑了笑:“本官没有骗他们,但再过几天,就算我们把长江以北的土地给他们,他们也不一定敢要。”
“这……唉……”张桐觉得陈景是在说大话,长江以北的土地何等肥沃,其中还包括他们大宋都城汴京,金人早对之垂涎,又怎么可能不要?
疯子,现在的张桐觉得陈景就是个疯子,而且是个很自大的疯子。
可现如今这种情况,他也只能跟着这个疯子,听从他的调遣。
马车转了好几转,有几次甚至还掉了头,想来是赶马车的金人害怕陈景他们通过拐弯记住路线,因此才故意混淆。
这样赶了半个时辰,马车在终于停下。
“到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陈景和张桐两人从马车上下来,见马车停在了一处幽深庭院前,庭院的门墙有些斑驳,爬着刚吐了新芽的青藤,庭院外并无任何人把守,如果不是金人带路,无论是谁都不会认为大宋的天子就被软禁在这里。
两人推门而入,先进的是一个前院,前院很大,有百十来名侍卫货练枪或舞刀,他们看到陈景和张桐两人后,皆是露出一丝敌意。
但因为他们两人前面有一个金人领路,因此他们也只是露出了一丝敌意,并没有其他任何动作。
走过很大的前院,他们进入了中院,中院只是一个很小的庭院,有两间破败的房屋,而其中一间房屋的窗外种着一株老梅,此时梅花还未凋谢,隐隐有梅香扑鼻,门窗开着,一名四十多岁,样貌有些清瘦,但却气势不凡的中年男子正在窗内挥毫泼墨。
中年男子奋笔疾书,写完之后忍不住吟道:
玉京曾忆昔繁华。万里帝王家。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
花城人去今萧索,春梦绕胡沙。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
中年男子吟完,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一扭头,便看到陈景和张桐两人正向这边走来。
陈景听到那中年男子吟的词后,已知他便是赵佶,因为这首词正是赵佶所吟的眼儿媚,而知眼前男子便是大宋天子之后,陈景突然加快了脚步,扑通一下就跪倒在了那株老梅树旁,双眼迷离,眼泪汪汪。
“圣上,大宋臣子陈景来晚了,还请圣上恕罪!”
一听陈景乃大宋臣子,赵佶忽而欣喜,接着便也忍不住落下泪来,他放下毛笔从屋内走出,将陈景扶起,上下打量一番:“你是大宋臣子?”
“正是。”
“在朝中任何职?”
“以前是兵部主事,因为担任营救圣上的使臣,被朝中的人任命为兵部侍郎。”
陈景说完,赵佶刚才的欣喜突然沉寂,而后忍不住长叹一声:“看来我那几个儿子是不想朕回去了,唉!”
听到赵佶这话,陈景忽然一愣,在他看来,赵佶应该是个只知风花雪月的人,可他能从自己刚才的话中听出朝局之变化来,断不像历史中说的那般不堪吧。
难道这个时代的赵佶并非像历史上说的那样是个昏君?
“请圣上放心,微臣虽位卑言轻,但定能将圣上救回汴京。”
赵佶本已心灰意冷,见陈景一个小小兵部主事有此胆魄,不由得对陈景多了一些好感,而对归国的信心又强了一些。
“陈爱卿,你可是见过金国皇帝,他有说放朕回去吗?”
君臣二人在梅树旁坐下,陈景将今天早朝上的事情说了一遍,赵佶听完,神情微微一凝,道:“不可,长江以北的宋土太多了,其中还包括大宋都城汴京呢,这汴京城若在朕的手中丢失,朕有何颜面去见我大宋列祖列宗!”
陈景倒没料到赵佶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因此更加认定这个时代的赵佶并非一无是处,于是便连忙压低声音道:“圣上放心,这些承诺不过是微臣拖住金国的办法而已,微臣已有不割让土地而救出圣上之妙计。”
这样说着,陈景将声音压的更低,低的只有他们君臣二人能够听到。
陈景这样说完,赵佶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爱卿此计果然甚妙,只不知这妙计是否能够奏效?”
“请圣上放心,此计一定能够奏效,不过此计若想成,圣上必须做出一些承诺,而救回圣上后,这赔给金国的银两怕是不少。”
赵佶颔首:“承诺好说,朕身上这块玉佩你拿着,见玉佩如见朕本人,至于银两,我大宋何其富饶,只要不割让土地,多赔一些也无妨。”
君臣两人说完,便开始闲谈起来,赵佶被关在这里很是无聊,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大宋臣子,他又岂能放过?
“爱卿二十有二,是宣和五年进士,二十岁能中进士,想来是有些才情的,不知可作词否?”
“回圣上话,微臣闲时也会偶尔作一两首。”
“好,好,朕平生最喜诗词书画,你既然会作词,不如就作一首来吧。”说到这里,赵佶起身指了指窗内桌子上的那首眼儿媚道:“此词乃朕思愁之作,你且也以此为题作首吧。”x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