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暗皱眉道:“谁说救人就一定要懂医术?
我还没开始看,你们知道我救不了?”
老专家被方暗这话呛得,头上那稀疏的几根毛都抖了起来,气道:“治病救人,岂能胡闹?
我……我…我钻研医学大半辈子了,还头一次听说不懂医术,就能给人看病的。”
老专家是业内权威人士,越是权威的专家,脾气就越大。
只听他语气夹枪带棒地继续说道:“医学是最注重研究和经验的一门学科。
老夫自幼熟读医书,乃是医学博士学历,而且又从国外世界著名的zsl医学院进修回来。”
“荣获业内荣誉多不胜数,老夫的锦旗能挂满一屋子,以及数十项专利发明。
而且远的不说,老夫现在每天少说也要看百十个患者病例。
直到今天,也没听说过有人不通医术,就能给人看病的。”
方暗心中暗笑,这老专家还说什么远的不说。
既然远的不说,那你怎么把从小到大的经历都给交代了一遍?
还不是想要借此机会将自己的能力展示一下,以便说明他看不好龙若兰,并不是因为他水平不行,而是因为龙若兰得的病太怪。
方暗忍着笑道:“那你倒是说说,龙若兰这是怎么了?”
只见老专家板着脸道:“龙小姐气血不畅,神倦乏力,清浊不分,面白无华,而且病势汹汹,猛如烈火。
这种案例实在是罕见,老夫一时之间还没能看出究竟是何病因。”
方暗淡淡地说道:“总的来说,就是你也没办法。
是么?”
老专家有些羞愧地偏过了头,没有说话。
方暗只是用神识一扫,便已经轻松地找到了症结所在。
这龙若兰哪里是病倒了?
她分明就是被人给下了狠毒的诅咒!诅咒又不是病,所以哪怕这位老专家是华佗在世,扁鹊重生也没有用。
就算是累死他,他也无法从医学上找到诅咒的治疗方法。
老专家被方暗问得没了脾气。
可仍然放不下面子,嘴硬道:“老夫没有办法。
难道你就有办法了?”
方暗点点头道:“些许小疾。
我已经看出了症结所在。”
一旁的陈总再也忍不住了,哪怕他对医术一点都不懂,可是也听说过医生讲究‘望、闻、问、切’。
可是这方暗连动都没动,甚至都没有刻意地去看向龙若兰,就敢说什么“些许小疾”,还说已经找到了症结所在。
“方老板,如果您想在这里用哗众取宠的办法,吸引龙小姐注意的话,那么请你立刻出去。
龙小姐现在需要的是医生,需要休息。”
陈总气愤难平,这都已经火烧眉毛了,还有人在这里添乱。
他已经开始想是不是应该启动紧急公关的手段,取消演唱会了。
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得想办法把损失降到最低。
“就是,我们张教授苦口婆心地对你说了这么多,你还在这里吹牛。
你还是赶紧离开吧,耽误了龙小姐的病情,你于心何忍。”
“龙小姐多好的人啊。
她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在这里添乱,被她的粉丝们知道,只怕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专家的几个同事、学生,这时候也都忍不住开始挤兑方暗。
“方哥哥……”王思雨攥着方暗的胳膊,眼中满是哀求。
他们不相信方暗,王思雨是绝对相信方暗的。
许力死的那天,她亲眼看到方暗能用一种无形的力量抵挡住手枪的子弹,所以他相信方暗一定有办法的。
“也罢……”方暗轻叹一声:“若不是王思雨苦苦哀求,我根本不会过来。”
“不过在我走之前,我便让你们看看,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只见方暗伸出手,以神识凝法,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禁制。
这禁制无形,只有神识才能看到。
在场的人除了他自己,其它人连武者都不是,更别提具有神识了。
所以在他们的眼中,方暗就是在用手在半空中瞎比划。
“教授,您说他这是在干嘛呢?”
一个年纪三十多岁的年轻医生,向老专家问道。
还没等老专家回答,他身边的另一看起来像是老教授的学生模样的人,答道:“我看他就是在故弄玄虚!”
“咱们自从开始学医到现在,看过的书,摞起来足有三层楼那么高。
又跟着教授学了这么多年,还时常参加各种疑难杂症的会诊,就连张教授之能,一时间都没能分析出病根所在。”
“我看他这是下不来台了,故意在这里装神弄鬼,然后再瞎吹一通,糊弄咱们。”
他们的谈话,使得老专家和陈总也微微点头,显然是认可了他们的看法。
可就在这时,只见方暗突然收手,一指指向龙若兰。
这猛然的一个动作,顿时吓了他们一跳。
老专家刚要张口呵斥,只见龙若兰突然神情痛苦地呻吟出声,秀眉紧紧地皱在一起。
陈总当时就急了!只见龙若兰有如凝脂一般的细腻肌肤上,正浮现出丝丝黑气,在空中翻滚扭曲。
最后化作一只蝎子一样的阴影,猛然间落在了她的胸口之上,化作一个好似蝎子纹身一样的图腾印记。
随后一阵刺眼的青光一闪而逝。
只见这只蝎子的周围又浮现出一圈圈玄奥无比的图纹,光华流转、好似活物,就像是层层封印一般,将蝎子印记给围了起来。
这一幕看得老专家他们就像是一群被捏住脖子的大鹅,大张着嘴巴,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那位老专家还伸手揉了揉眼睛,似乎是怀疑自己看到的这一切是幻觉一般。
陈总是演艺圈的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光影特效,连忙抬头在房间内四处以及棚顶上扫视,想要找到制作特效的设备。
就在这时,只见龙若兰悠悠地发出一声呻吟,长出了一口气,从床上一翻身站了起来。
她摸了摸自己胸口上的那个盘子大小的玄奥图案,对方暗张口道:“先生,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她的声音清脆婉转,好似银铃,就这么普通的一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来,都像是在唱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