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方暗,就像是在公园里玩那种十块钱一次的射箭打气球的游戏一样,根本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眼都不抬地射出了三箭了。
只可惜,最好的成绩也只有七环而已。
马潇不屑道:“只有快是没有用的,要准才行。”
“嘣、嘣、嘣。”
连续三箭,马潇射出了两个九环一个十环的成绩。
这时候,围观的同学们纷纷一边给马潇鼓掌,一边叫起了好。
在他们心里,方暗没有一点儿出彩的地方,却能独得女神的芳心,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不,不是鲜花,是仙花!此时见马潇的成绩一路碾压方暗,众人就感觉如同自己碾压了方暗一样,在心中暗爽不已。
方暗丝毫不理会他们的哄笑声,按照自己的节奏,一箭一箭地射出。
转眼间第一轮十支箭就已经射完了,最好的成绩才有一个八环。
张琳艺已经笑不出来了。
但是看方暗平和淡然的神情,她只好从眼镜男手里又拿过十支箭,递给方暗道:“方哥哥加油哦,不要受他们影响。”
方暗将箭接过来,还似有意、似无意地摸了一下张琳艺柔嫩的小手。
小丫头像是触电了一样,急忙将手缩了回来。
那娇羞的模样,看得周围的同学们眼睛都直了,恨不得一脚将方暗踹到一旁,自己接过弓箭,为女神而战。
按照正常流程,这个时候应该更换一下标靶。
可是方暗就像是根本不懂比赛规则似的,也没等工作人员为他更换标靶,抬手就是一阵急射。
“七环、五环、八环、七环……”记分员的声音,就仿佛是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一样。
他每报出一个成绩,同学们的哄笑声就更热烈一分。
单个的学生不敢嘲笑方暗,但是他们想着,法还尚且不责众呢,方暗总不会把他们全都揍一顿吧。
所以人一多,胆子也大了起来,哄笑声越来越响。
与此同时,马潇的成绩最低都没有低于过七环,就连在一旁监督的专业老师都为他拍手叫好,声称马潇已经具备了参加国际专业赛事的水平了。
张琳艺忧心方暗输得太惨,大眼睛总是时不时瞄向马潇的方向,想看看他那边的成绩。
马潇顿时以为,自己的表现赢得了女神的关注,脑袋里已经开始想到待会儿去约女神的时候,应该怎么说了。
这小子心里yy,手中一个不稳,射出了一个五环的成绩,顿时吓得他一身冷汗,急忙用眼角余光去看女神,发现张琳艺恰好没有看向这边,这才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心情,调整状态。
这回马潇不再胡思乱想,却意外的发挥出了超水平的实力,连续四箭命中十环。
一时间,掌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只见方暗接过最后十支箭,同时搭在弦上五根,猛地一拉弓,五根箭矢就像是一副打开的折扇。
“住手!”
一旁监督的专业老师连忙叫停道:“你这样太危险了!”
老师本来还对方暗的状态很是认可,见他被同学们嘲笑起哄,仍然不急不缓地以自己的节奏射击。
这种沉稳的心性,连他都不敢说自己能做得比方暗更好。
在他心里,技术不行可以勤加练习,若是心性不行,那恐怕再怎么训练也是没用。
可是此时,见方暗同时搭弓五支箭,这是比赛竞技,又不是战场杀敌。
同时射出五支箭,最轻的就是伤到自己的手,重的连老师都不敢想,那些箭究竟会射到哪儿去。
若是好死不死地射到了学生的身上,不死也得重伤。
到时候他这个监督赛事的老师,也免不了责任。
周围的同学们连忙向后散开:“我靠!方暗疯了吗!”
“别啊大哥!比赛而已。”
“女神还在这呢,你别冲动啊!”
可是方暗哪里会听他们的,只见他手指一松,五支箭化作五道残影,猛地消失在众人眼前。
胆小的同学连忙用手护住脑袋,担心自己被箭射伤。
张琳艺急得小手攥成了拳头,紧紧地咬着下唇。
只见方暗射出五支箭后,停都没停,飞快地搭弓射箭。
“嘣……”五次弓弦的响声几乎连成了一道。
这几只箭就好似流星赶月一般,第一只箭还未射中标靶,第二只箭便已经紧追而至。
方暗将弓随手一扔,一旁的眼镜男手忙脚乱地将其接住。
张琳艺脸色煞白地跑到方暗身边道:“你这样多危险啊!咱们不和他争,能射出什么成绩就什么成绩。
要是伤到了你,该怎么办啊?”
那个老师也惊魂未定地擦了擦额头上的一层冷汗,无比后怕地指着方暗道:“你这是胡闹!你就不怕伤到自己和同学们?”
老师怒气难平,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
这才继续说道:“我决定,取消你的参赛资格!”
他的这个决定对于被吓得够呛的同学们来说,简直是大快人心。
他们窃窃私语道:“这下好了,让他再装比。”
“他这么冲动,不顾后果。
想必女神也一定会对他失望的吧。”
“是啊,到时候咱们就有机会了。
嘿嘿嘿……”方暗充耳不闻,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们。
此时方暗射击结束,记分员将标靶送了过来。
只见记分员的脸色就像是见了鬼似的,不住地打量着方暗。
方暗接过标靶,立起来展示给张琳艺看。
张琳艺先是吃惊地瞪大了双眼,然后又难以置信地捂着嘴看向方暗。
不只是她,只要是看到标靶的同学们,无不是目瞪口呆。
只见那块标靶上,被方暗用箭头射出的孔洞,排列出了一个无比规整的爱心的形状,就仿佛是用笔在纸上精心描画出来的一样,不差一丝一毫。
专业老师凑过去,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标靶上的心形图案,心中的震撼简直无以言表。
他年轻的时候可是参加过国际比赛、甚至夺得过银牌的专业运动员。
后来手臂受了伤,这才到燕陵大学当了个老师。
他坚信,就算是把那些金牌得主找来,别说给他们三十支箭,就是给他们三百支,也没人能做到用箭在标靶上射个爱心出来。
要是非得叫他形容一下眼前这一幕的话,他想到的只有‘神迹’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