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阴阳郎君从自己的灰袍下取出一只储物袋,拿在手中向方暗说道:“这只储物袋内有我全部的身家,若是我将其献给你,阁下可否饶我一命?”
方暗摇头道:“不够,我只需杀了你,这储物袋一样会归我所有。
你若想活命也可以,就看你能不能拿出其他能够打动我的重宝了。”
方暗此番将先前他们对自己说的话,几乎原封不动地奉还了回去。
阴阳郎君沉声道:“若是阁下杀我,这只储物袋便会立刻自爆。
到时候阁下不但什么好处都捞不到,反倒是会被我们万灵深渊惦记上。
这一点,相信我不说的话,阁下的心中也是清楚的。”
方暗只是冷笑不已,却并不说话。
直笑得阴阳郎君的脸色越来越沉,就在其即将沉不住气的时候,方暗突然出手,一道晶光从其指尖射出,瞬间洞穿了灰袍上一枚不起眼的扣子。
紧接着方暗眼中漆黑光芒闪烁,天劫玄火直接笼罩住那枚水晶头骨,片刻之间便从头骨内传来一声微弱的惨叫声。
阴阳郎君顿时脸色大变,看向方暗的目光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
好半晌之后,阴阳郎君突然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神魂蓦然一动,钻入到灰袍下的肉身之中。
就见阴阳郎君缓缓支起身子,那张容颜恐怖的脸此时一片灰败之色。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老夫修道不易,心中还有太多的执念无法放下,我不想死。
所以,只要你能饶我不死,不管阁下提出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方暗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有些讨厌你。
你这人表面上看似行事冷静果断,没有像之前那两个到现在都认不清现实的傻子一样和我说一堆废话,但是实际上你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先后三次跟我耍弄心机。
莫非你以为我真的顾忌你身后的万灵深渊?”
阴阳郎君本就已经灰败的脸色此时更添三分苍白,其脸色此时看起来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一样。
他输在方暗的手中当然十分不服,若不是没有料到方暗有一尊如此强横的金甲傀儡,就凭方暗一个筑基期的小小修士,在他金丹期的强者面前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但是他没想到方暗先是看穿了他隐藏在水晶头骨中准备埋伏偷袭的神魂,然后又看穿了他留作最后保命手段的两个分魂的藏匿之处,甚至直到现在自己明明已经摆出了任他宰割的姿态,方暗仍旧是一副看穿一切的神态。
这简直比方暗亲手打败他更使得阴阳郎君觉得不可思议。
自己一个金丹期强者,在这位青年的面前竟然如同三岁幼儿一般,不管是什么手段都无法在其面前匿形。
望着方暗眼中那越来越冰冷的杀机,阴阳郎君终于低下了头,在自己眉心一点,立刻有一滴鲜红的血液飘浮出来,他将这枚魂血送到方暗面前。
他引以为傲的灵魂秘术在方暗面前根本没有半点用处,是生是死只在方暗的一念之间。
若是方暗不收下这滴魂血,自己此番必死无疑,所以他这一次没有再去耍弄任何手段。
这时候就见方暗伸手一招,将阴阳郎君的储物袋吸到手中,然后就这么当着阴阳郎君的面,抬起右手,掌中含着一抹银色晶芒,直接在储物袋上狠狠一抹!阴阳郎君瞬间脸色狂变,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与储物袋的精神联系已经被瞬间切断。
这种轻描淡写地便抹去比自己修为高出数筹之人的神识印记的手段,就连他都无法做到。
方暗拿着储物袋看都不看一眼,随手往自己的腰间一挂,顺手把那颗水晶头骨也收了进去,然后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阴阳郎君一眼,转身便走。
至于他的那滴魂血,方暗并没有去接。
如此一来,阴阳郎君的心里顿时七上八下。
他实在是摸不准方暗到底是打算杀了他,还是不杀?
他望着方暗的背影,在心中将方暗对他说过的话快速地在心中过了一遍又一遍,仔细地去琢磨每一个字的含义,试图分析出一个能让自己心里有底的答案。
东雄老道见方暗连续放过两人,觉得方暗应该还算是懂得分析利弊的。
如今的修炼界,任凭是谁都不敢轻易杀死对方势力的金丹期强者,更别提同时杀掉修士联盟、万灵深渊、永恒家族黄家、海族这四大势力的中流砥柱了。
他眼见于此,心中不由得开始算计等下方暗绕了一圈再回到他这里的时候,该如何与方暗谈判。
若有可能的话,华清升龙池和传承晶石修士联盟还是不能放弃的!即便是眼下得不到,也得将这个消息带回联盟总部,到时候自然有老祖一级的大能出面争夺!只见方暗最后走到敖烈面前,略微沉吟了片刻。
他与敖烈说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怨,在残酷的修炼界中,你杀我我杀你的这种桥段再正常不过。
所以这四个人里面,方暗觉得他和敖烈之间的问题是最好解决的,所以才留到了最后一个。
方暗就这么淡淡地站在那里,神色平静。
但其语气却是完全不容置疑:“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两个选择。
不想死的话,与鲲洪一样交出魂血做我的奴仆。
否则,死。”
敖烈闻言身体顿时就是一震,在看着方暗对付先前那三个人的时候,他已经在心里如同做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地想到了无数种可能面临的局面。
被要求收做奴仆的这种情况他当然也预想过,那时的他在想到这种可能的瞬间便直接将其掐灭。
不需要任何考虑,他觉得自己是绝对不会答应这种要求的,哪怕拒绝的后果是身死道消!就见敖烈紧紧地抿着嘴唇,眉头凝成了一个“川”字,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哼!我堂堂海族殿下,要我认你为主……”敖烈说道这里,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呼哧呼哧”就像是胸膛里装了一个破风箱而且还在被人用力的来回拉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