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暗听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鸣素神身子一抖，心中暗道，难道我做得太明显了？
一旁的绣泽神和幽泉神、御守神也在心中破口大骂。
“好你个鸣素老狐狸啊！你这是故意向复苏之主示好，想要抱上这条大腿。
居然事先都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只顾着自己。”
鸣素神一看方暗的神色，立刻汗如雨下。
他自然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阵法，其真实目的就是主动向方暗示好，想要修复关系。
现在就连傻子都知道，在绝地天通没有彻底解除对元婴期修士的压制之前，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是方暗的对手。
放着这样的大腿不去抱，岂不是傻子？
绣泽神他们几个一边在心中大骂，一边忍着刀割一样的心痛，各自取出一只储物袋，放到方暗面前连连陪笑。
只是那笑容，不论怎么看都比哭还有难看几分。
这储物袋里面装的可是他们连夜藏起来的家底，现在却不得不拿出来献给方暗。
否则的话，等鸣素神借方暗的势去打压他们，那他们几个可是连哭都找不着调了。
方暗看着他们几个脸上那比哭都难看的假笑，也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在他们宛如哀怨小媳妇儿一样的眼神中，方暗毫不客气地将储物袋收起。
这才笑了笑说道：“鸣素神想要请教阵法，而你们几个也各有所求。
但是我并不准备与你们说这些。”
此话一出，鸣素神等人顿时神色一僵，心中“咯噔”一声。
莫非这复苏之主是属白眼狼的？
还是属土匪的、属强盗的？
难道是想要白嫖？
一旁的赵鸿图和姜明觉却是连忙搓了搓自己的脸，防止自己等下会笑出来，心中默念。
“来了来了，马上就要开始了。”
“……你……你可不能这样啊，那都是我们的血汗钱啊！这不是要玩死我们几个吗？”
几人顿时就慌了神。
却见方暗站起身，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只有一句话告诉你们，此事事关你们今后的修道之途。
至于信与不信，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鸣素神等人连连摇头，“不敢不敢。
您说的，我们当然相信。”
心里边想的却是，不信又能怎么样？
还能把东西要回来吗？
只听方暗一字一句的说道：“听好了，这句话就是——香火有毒！”
这香火二字指的就是他们式神修炼的根本，信仰之力。
“……什……什么？”
鸣素神不由得脸色狂变，但是心中却是已经信了七分。
因为他们也听说过，华夏那边极少有人会吸纳信仰之力修炼神道。
只见他们几个慌忙站起身子向着方暗深深一拜：“还请阁下明言，我等感激不尽。”
赵鸿图憋笑憋得脸色涨红，心中暗道：“第二步，上套。”
“哎……”方暗摇头，目光看向远处，露出为难之色。
“非是我不肯说，实在是天机不可泄露啊。
你们懂了就是懂了，不懂……便是不懂。”
“欲擒故纵。”
赵鸿图与姜明觉对视一眼，暗自偷笑。
鸣素神不愧是老牌神棍，略一沉吟便觉得方暗此时的神情有些眼熟。
特别像他们阴阳师去忽悠人时候的样子，只是被人忽悠的这种感觉，他还是第一次体验。
可他们的家底已经被方暗掏干净了，再也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可以拿出来。
但是看方暗的样子，明显是尚未满足。
鸣素神等人踌躇了半天，只得向方暗深深一拜，说自己是真的揭不开锅了。
如果方暗能够慷慨指路，日后但有需要他们的地方，一定不会推辞。
这个时候，姜明觉轻轻咳嗽了几声，对着一旁的赵鸿图说道：“哎呀赵兄，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儿忘了我还欠你不少极品灵石呢。
我还是给你打个欠条吧，免得将来真的忘了。”
说罢直接取出一枚玉简，凝聚大道誓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波动在玉简上凝聚。
如果欠债人日后耍赖，那么这大道誓言定然会让违约者吃不了兜着走。
“嘶……”鸣素神等人倒吸一口冷气，暗道好狠！姜明觉和赵鸿图两人的这番作为，摆明了就是在演给他们看。
再瞅瞅此时正在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方暗。
鸣素神苦着一张老脸，也学着姜明觉的样子，拿出玉质卷轴凝聚大道誓言，只是这欠条到底打多少合适，心里实在是没底。
只好咬了咬牙，试探性地向方暗陪着笑说道：“您看……我等一时心乱，险些失了礼数。
就是那些凡人来我等的神社求助，也不忘备上一些贡品。
我们几个向您求取天机，怎么能让您白白担这么大的因果呢？”
“只是……只是这……”四位式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拿不定主意。
赵鸿图在一旁咂了咂嘴，似有所指地说道：“哎呀，算一算时间，咱们和老大有一百天没见面了吧……”“嘶！！一百！”
鸣素神差点一个激动，把手里的卷轴生生捏碎！现在就是把他们的神社拆了，把神像砸了卖了，也绝对拿不出这么多灵石。
方暗回过头，神色带着一丝不悦说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冒着泄露天机的风险告诉你们香火有毒，是为了些许灵石么？
各位回去自己参悟去吧，慢走不送！”
“别，别啊！”
鸣素神一看方暗下了逐客令，连忙一咬牙一跺脚，凝聚大道誓言，给方暗写了个一百万灵石的欠条。
方暗轻轻叹了口气，不做痕迹地将欠条接过，说道：“……哎，你这是在为难我啊，也罢，你留下来好了。
有道是‘法不传六耳’，我告诉你一些东西也可以，但是你得许下大道誓言，不能传给别人。”
此话一出，原本还想着蹭鸣素神便宜的三人急忙有样学样。
片刻之间，四百万欠条到手。
方暗目光看向远处，身上升起一股难以言明的道韵。
那是只有对道有着极为深刻的认识的人，才会拥有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