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压着凌烟,示意另外四个弟子带着王子骆往外走去。
“且慢”洛愁春起身道。
“怎么?”凌波回头看着他,戏谑道:“你也想上来比试比试么?可小心丢了自己的小命。”她心中对洛愁春恨得牙痒,只是见了慧和那白衣男子几人都高深莫测,她也不愿多惹是非,但若洛愁春自寻死路,那她倒是很愿意送其一程。
洛愁春道:“我的小命自然是爱护得很,只是我想给凌波姑娘一个忠告,姑娘可知此地名为金鹏绿洲,只有在沙暴来临之时出现,而下次沙暴来临之前,谁也无法离开这里。”
凌波道:“我怎知道你是不是杜撰来诓我的?”
洛愁春道:“想必姑娘是先遭遇沙暴,再流离辗转来到此处吧,如今外面天昏地暗,不辨方向,你出去了又能到哪里呢?何况你这么多人,若再走上个三五天,怕也会水源不足吧”
凌波略一思忖,觉得洛愁春所言有理,遂点头道:“姑且信你。”转头命人将王子骆、凌烟捆起,丢到西侧角落,又去另一面取了些枝桠生火,众人便围着篝火坐下歇息。
小庙安静了下来。唯有外面风沙呼呼作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地一阵清香传来,散发男子、白衣男子和了慧大师都面带好奇地看向庙门,洛愁春则率先爬起身,伸颈望去,只见一个紫衫美貌女子,轻步踱入,她的后面紧跟着一个粗布灰衣男孩,男孩不过十五六岁,却生得颇为壮硕,袒露的双臂如山岩般遒劲结实。在男孩后面还有三个青衣女子。
“打扰了。”紫衫女子有些羞涩地开口,她的声音犹如出谷黄鹂般悦耳。“我们是来自南疆……”她目光落在那金冠男子身上,声音戛然而止,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
“漂亮的小姑娘,咱们又见面了。”金冠男子微笑道。原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南疆圣女,怯原。
“是你……”怯原语气有些无力,她望了望身后,犹豫片刻道:“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现在身上没有宝物了,也不怕你了。”
男子笑道:“话虽如此,但姑娘你长成这般容貌本身便是罪过了。”
“不……不许你这么说!”紫衫女子身旁的男孩跨上一步,挺着胸膛道。但他一触到那男子目光,又吓得想要退缩,接着他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缓缓往前跨出一步,胸膛高高挺起,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但双目却是紧紧闭着。
“阿冢”怯原吓了一跳,慌忙将那男孩拉回,生怕金冠男子一不高兴便出手将男孩杀死。
“圣女,我不……不怕他的。”男孩颤颤栗栗地说。
怯原将男孩拉到身后,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神镜”白衣男子缓缓开口,那男子闻言神色一肃,低头退到一旁。
白衣男子望着怯原道:“你是南疆圣女么。听说金蝉果离裳已将南疆六诏整合得七七八八了,可是真的?”
怯原道:“你……你怎么知道”她神色转而有些凄凉“果离裳的确让部分六诏的族长听命与他,也有吞并六诏的野心,但他近来却突然没了消息。”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姑娘,是来自哪一诏?”了慧开口问道。
怯原答道:“我来自蒙巂诏。”
了慧道:“蒙巂诏,辅罗还好吗?”
怯原惊道:“您认识我阿爹?他……他五年前已经过世了。”
了慧合十道:“阿弥陀佛。”他看着怯原,说道:“辅罗是我的老友,如此看来,你已经得了他的毕生功力了。”
怯原点头道:“阿爹临终前将功力尽数传给了我,可是我无能,还是无法抵御果离裳。”她埋头叹了口气,又问道:“请问大师,这是什么地方,往哪个方向出去呢?”
洛愁春道:“此地名为金鹏绿洲,应沙暴而生,只有当沙暴再临时,才可能有出路。”
了慧道:“姑娘你不妨在这里先休息一会儿,等有出路了再动身。”
怯原见了慧面目和善,又与先父相识,心中生出几分信任。她咬唇思索片刻,决意留下,但见庙内空间已被占得七七八八,她人又多,难以落脚,一时又踌躇起来。
了慧窥破她的心事,说道:“到老衲身边来吧。”他遇到故人之女,又见大漠形势动荡,心中自然生出几分庇护之意。
怯原闻言大喜,忙带着众人来到了慧身边,围绕篝火坐下。
而那白衣男子和金冠男子则很知趣地往西角落中挪了几分。
了慧闭目打坐;西侧青鸳等人冷眼旁观;阙孤渎一行照料何三;两位魔门使者站在角落,嘴唇翕动,却未有声音发出;那散发男子望着远处入神;怯原一行人也不敢发出什么声响——如此小庙再次沉寂下来。
洛愁春在一旁悄悄地打量怯原,继而又看向她身后的三个女子,却发现那原水照赫然便在其中,此女媚功了得,当日他在宋州是领教过的,观其言行在苗疆地位不轻,如今与其同行的还有两人,想来地位也是等同,如此说来这蒙巂诏可算是能者尽出了。不过她们地处南方,倾力出洞往北是做什么来了?洛愁春细细回想南疆的信息以及怯原之前的话,心道:按说整个南疆对果离裳也是唾手可得,他却突然失踪了,想来圣女便是想借此机会放手一搏,那她来大漠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果离裳也来了此处,她妄图中途将其截杀,如此可算最为直接了;二,她是来此搬救兵来了。以果离裳的实力,能帮得了怯原的,整个大漠怕也只有那个人了。一念及此洛愁春便大觉头痛,本来找独孤缺的人够多了,如今又多了个南疆圣女,没准里面还牵扯到了果离裳这个煞星。
“咳咳,那个南疆圣女。”过得半晌,洛愁春打破了沉默。
怯原惊异地望向洛愁春,对此人她可没半点印象。那叫阿冢的孩子也警惕地看着洛愁春,生怕他有什么不轨。
洛愁春摸摸鼻尖,说道:“圣女,你此番来大漠是为了求援么?”
怯原闻言眉头微蹙,别过头去。
洛愁春挑挑眉,想凑上前去,却被阿冢拦下。
洛愁春扬声道:“双剑合璧。”
怯原转过头,惊异地看着他。洛愁春心中当即猜出七八分,他走上前低声道:“碧犀剑可是在那人身上?”他指的自然是那金冠男子。
怯原朝那方向偷瞥了一眼,低声道:“你要做什么?”
洛愁春道:“敢问圣女一句,你此番来到底是想借人之手阻止果离裳,还是想让其帮你找回碧犀剑?”
怯原想了想道:“二者皆有。”
洛愁春轻笑一声,心道这妮子倒是不肯露半点口风。他说道:“我若能帮你要回碧犀剑你怎么谢我?”
怯原身子一震,继而狐疑道:“你为何帮我?”
洛愁春道:“我不过是想借你的力量一用,各取所需罢了。”
怯原闻言更是不解,她也不多问,只道:“只要你能帮我取回碧犀剑,我必重重谢你。”
洛愁春道:“我不过是想借你的力量一用,各取所需罢了。”
怯原闻言更是不解,她也不多问,只道:“只要你能帮我取回碧犀剑,我必重重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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