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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即便如此,她和他还是觉得很烦
    但是到了舞会那天,干柏冬马还是出现了。

    而且还是大摇大摆,搭配他那身邋遢的西装与寒酸的外表,简直就像失业已久的落魄者。

    市川市,相当于千叶县首都的城市广场中心的希尔顿酒店门前。

    “我不是说过我一个来就好了。”

    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稚名隐知眉头忍不住跳动了一下。

    “这也没办法。”干柏冬马一边苦笑的说着,一边从西装内侧的口袋掏出了一张精致的请帖。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居然直接把请帖发到了我们手上,室长说这是一个好机会,所以让我陪来您参加。”

    潜意思就是,要怪去怪他的上司吧,跟他没关系。

    对于这种推卸责任的话语,稚名隐知短短的叹了口气:“算了,正好我也在考虑怎么混进去。既然是当地政要、各方名流参与的舞会,自然不可能让我这种无关者进去,有请帖的话倒是方便多了。“

    “比起这个,您今天的穿着还是那么随意啊。”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又不是来参加舞会的。”

    感受到干柏冬马疑惑的视线,稚名隐知漫不经心的耸了耸肩。他今天的穿着和以往并没多少变化,硬要说的话,只是把短袖换成了长袖,不过依然是黑色的。一眼看上去,只会让人以为是出来玩耍,而不是隆重的舞会。

    考虑到今晚参加的人的身份特殊性,他这样的装扮倒是很有可能被侍应生拦下来询问。

    “另外,关于这个唯独不想被你说。”

    “嘛,工作需要。”

    干柏冬马一脸‘别在意’的笑脸。

    尽管如此,稚名隐知一点也不觉得会没人在意。

    虽然现在才不到七点,不过酒店门口已经有很多车辆停靠,从车上下来的人大多是身穿晚礼服、西装的各界名流,其中也不乏气场十足的政界人士。

    和这些人相比,他和干柏冬马完全是平民阶层的路人,看起来就像是好奇而围观过来的附近居民,如果此时他们两个人拿着请帖走进去,无疑会受到万众瞩目,那样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你要进去先进去,我等舞会开始再说。”

    如此说罢,稚名隐知便迈出脚步,朝广场对面走去。

    “这样啊,真符合您的个性。那请帖您收好,鄙人先完成自己的工作。”

    干柏冬马毫不惊讶的点了点头,把请帖递给稚名隐知一张。

    “工作?哦,期待你的好消息。”

    听到工作这词本来有点疑惑的稚名隐知突然想起干柏冬马的职业,接过请帖摆了摆手暂时离开了酒店门口。

    和干柏冬马之前所说的那些情报不符,对方提前一步发来了请帖,而且还是复数,显然是有所准备。这样的情况下,干柏冬马先行一步去探查一下内部情报也是正常之举。

    “希望能在八点之前结束,那家书店可是九点关门啊。”稚名隐知嘴里嘀咕着今天的日常安排,坐在咖啡店里点了一杯冰咖啡,但是没拿书出来。

    这个时候看书很容易耽误了时间,虽然耽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万一出了什么事他没及时赶到的话,那可就是他的责任了。

    正因如此,今早解决才是上策。

    看来以后得注意一点,老这么欠干柏冬马的人情太吃亏了。

    稚名隐知脑海里忽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

    夏季的夜晚即使没有广场各色各样的灯光照明也十分明亮。

    到了七点左右,稚名隐知离开咖啡店,来到希尔顿酒店的一楼大厅,乘着电梯直接抵达十六楼顶层。事实证明他是对的,虽然在楼下也有被侍应生询问身份,但是拿出请帖后还是很轻易的进来了,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

    电梯门再次打开,果然是色彩缤纷的交际舞会。

    和稚名隐知所知的场面没什么不同。

    一群闲得没事干的家伙聚在一起手拿乘着鲜红香槟的高脚杯,满脸笑容的开怀交谈,也不知道他们最后是否会如愿以偿,获得新的人际关系或者完成一次成功的事业性沟通。

    无论前者后者都是值得付出一晚时间去争取的目标。

    可是——

    “....要在这样的环境下呆最少十分钟吗?这肯定是酷刑啊。”

    稚名隐知有气无力的想到,明明还没动手就有一种精疲力尽的感觉。

    在舞会角落的沙发上坐下,虽然一来就坐下有点过于懒散,不过有一点说对了,他的确懒得去找干柏冬马,反正如果那些结社人员打算做些什么,呆在这也一样能知道,问题是需要多长时间。

    总而言之,目前只有看书打发时间了。

    同样是舞会的角落,雪之下雪乃冷淡又不失礼貌的拒绝了几位男士的舞蹈邀请和各种各样的搭话,虽然对于这样的场合习惯了,不过不代表能够习惯对他人笑脸相迎。

    相反,她今天能站在这,主要还是母亲的要求。

    ‘你也应该像你姐姐学学了’被这么说了之后,不来就意味着承认一件事,一个她绝对不愿意承认的事。

    所以,出现在这只是为了不想输,仅此而已。

    和那些自认为有机会套近乎的家伙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因此没有在意他们的必要,

    是的,‘作为雪之下雪乃出现在这’,这便是她认为目前唯一有意义的事。

    像不远处那个被人簇拥、永远处于他人话语中心的人,并不是她所追求的的。

    至少她并没有幻想过,那个人是她。

    雪之下雪乃不会输给她,但不代表和她一样。

    喧闹的气氛正如夏日灼热的阳光,蔓延到大厅的每一角,拒绝的话语说太多使得口干舌燥的雪之下雪乃来到一桌人较少的餐桌前,因为太过出众的美貌又是引得一番惊叹,对此已经习惯的她拿起一杯柠檬汁正想饮,呆然、不经意督见一抹黑色的身影。

    光是坐在那就仿佛不可接触的禁忌般,将那一块地方从舞会大厅分割了出去,成为了独立、不受侵扰的场域。

    没见过的人....

    雪之下雪乃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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