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高俅自从在枢密院入名之后,自有那些善会巴结的官员前来拜访,高俅“饱经风霜”,又看惯了人情冷暖和他人眼色,自然对这势力之间的依附看的透彻,也就善于将这人际关系处理的“八面玲珑”。
宋哲宗崇宁三年(公元1104年)十月,这一转眼的时间,高俅身居官场已经四年,此时的他已然褪去了昔日那圆社高二的影子,俨然摆出了一幅朝廷要员的姿态。那皇帝赵佶每每有事都愿意与高俅商议,从国家内政到边疆战事无一不谈,每到这时那高俅不分利弊,只是顺着赵佶的意思去说,然后再添油加醋的一番“理想化”的吹捧,每每让赵佶“豁然开朗”。
话说一日皇帝赵佶因西北边境的西夏战事而烦恼。上朝之时大臣们各有说辞,赵佶决断不下,退朝之后赵佶便叫人去唤高俅。此时高俅正因那小王都太尉王诜去世而吊丧,刚刚回来就听闻皇帝召见,更以后后便急忙赶去。高俅到后赵佶急忙叫高俅来看西北的战事图。
赵佶对高俅说道:“西夏人反复无常,犯我边境,杀我子民,听闻最近吐蕃残党又去投奔,不知要有何作为,好生令人头疼。”
高俅劝到:“陛下至圣至明,西夏、吐蕃岂是我堂堂大宋的敌手?就算勾结又能怎的?我听闻童贯、王厚、高永年诸位大人在西北前线连连报捷,陛下何需担忧。”
赵佶听后稍觉宽慰,对高俅说道:“爱卿啊,你跟随在我身边已有数年,不曾提拔,你又是我的心腹之人,我欲命你为监军,前往西夏协助高永年的副将刘仲武,同时带去财帛赏赐犒劳三军,再帮朕视察军情。”
这…高俅听了这话顿时心里一颤,我哪里懂得打仗啊?西夏那可是前线,把我弄到那边保不齐有性命之忧,这可怎生是好?帝命又不可违。
高俅想到这里只得装出一副慨然的模样,说道:“谢陛下,臣定不辱使命!必要扬我大宋国威!”
赵佶听了畅然大笑:“我有高爱卿,真乃幸事也。此次叫你前去也是因为你资历尚浅,如今正好可立战功,如此朕也好再提拔于你。”
高俅一听这话,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早该想到,这趟差事虽然凶险,却也是圣上给我的机会,身为武官怕也只有这种机会才是高升的捷径。高俅想到这里连连谢恩。
话说这皇帝赵佶命高俅于禁军(国防军)之中挑选强健作为本部。但这禁军中人多知道这高俅原是东京城里一个踢球的破落户,此事一传十十传百,军汉又多是粗鲁之人,不比那些那些官员般“口风严”,传到最后哪个还不暗地里鄙视高俅。这高俅也略晓此事,见了那些军汉便好生不自在,总觉得他们在偷笑自己。
话说高俅正为此事心烦之时,忽然有人来报,说有高俅的旧相识探望。高俅心想不知道是什么人来寻我,当初那些破落户和旧相识都被我一顿乱棍打走了,莫不是多年不曾相见的高坎、高廉?就在疑惑之时只见下人引来一个黑胖男子,此人三十三四年纪,六尺以上身材,生的圆头环眼,颧骨高耸。
这人见了高俅便拜:“真是想煞我了!二哥一向可好?”
高俅见他这么称呼,仔细一打量顿时想了起来,这人名叫李伯暄,乃是当年自己投靠在柳大郎时认识的一个人,此人当时在柳大郎处帮闲,常常称自己足智多谋,多爱给那些闲汉、泼皮出些主意,因此自称为“小诸葛”,其实此人多在那些蠢笨之人面前吹嘘智慧,也只受他们的抬举,实则是个夸大其词,全无一谋之徒,别人见他出的都是些馊主意、坏点子,故而另给他一个绰号,唤作“赛蠢猪”。
然而高俅与他接触并不深,误以为他广有智谋,又见他算是熟人,因此欢喜,就留他在自己身前听用。他又举荐了三人,一个也与高俅相识,唤作牛邦曦,乃是庖人(厨子)出身,三十四五年纪,生的身高八尺,膀大腰圆,一对横短浓眉下生双环眼,此人擅会拳脚,用柄狼牙棒,因他脾气倔犟固执,不肯认错,故而大家都唤他做“牛头王”。另外两个是一对兄弟,一个唤作党世英,四十多岁年纪,身高八尺上下,面皮白净,口方眼大。一个唤作党世雄,二十八九年级,七尺五六身材,形容矫健,面目清秀,二人皆自称有万夫不当之勇。
这三人都随李伯暄来东京做买卖,听闻高俅发迹,想方设法来投。高俅此时身边也正没有个亲近之人相商,见李伯暄举荐三人,就将他们留作亲随。当日高俅准备酒宴与他们,说起禁军多对自己有非议,怕到了前线不好管治,军士若不出力,轻则辜负圣意,重则有性命之忧。
那李伯暄带着五分醉意笑道:“大人何必担忧?若是那等泼厮不堪用时,何不招募自己的亲兵?”
高俅听了大喜,心想我自己招募的兵勇定不知我从前底细,如此甚好。
党世雄又补充道:“大人还可以只带近期新招募的禁军去前线,那些人也必定不会说大人的长短。另可将募兵告示托心腹之人先行发往河东(今山西)、关西(今陕西、甘肃一带),待我等大军到日,军队也将集结完毕。”
高俅听了大喜,连忙举酒相敬众人,大笑说道:“果真是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啊,这下我无忧矣!今后还劳烦各位英雄多多相助我高俅,功成之时定为各位加官进爵。”
众人欢喜称谢,当天大醉而退。第二天高俅派牛邦曦带着檄文快马先去募兵。之所以派他前去,一者因高俅曾与他相识,二者高俅知道此人虽然无谋,但却办事认真,所以他去最合适。高俅又命李伯暄带着自己的令牌去禁军中挑选新兵。
正在此时那党世雄兴奋异常的跑来,说道:“大人,今天有武举笔试,武状元就出在今天,听说大人善会相扑,喜好武艺,何不一同前去观赏?”
党世英也随后走进门来说道:“听说这获得武状元的多是武艺高强之辈,不知道能否在我面前撑上三招,我也想去看看有何稀罕的。”
高俅这两天一直忙于准备出征,又见这党世雄欢天喜地的模样,也被他所感染。心想我在东京多年,却未曾去看过武举,不如今日就去看个热闹!想到这里,高俅叫上两个使唤下人跟着自己和党世英、党世雄两人一同前往。
高俅等人来到校场后,但见是人山人海,喊声震天,战鼓齐鸣,劣马嘶咆,端的是令人振奋异常,高俅见是这等热闹心中大喜。有那些朝廷官员见是高俅“大驾光临”,急忙请高俅入上席而坐,党世英和党世雄立于高俅身后,下人在旁边伺候茶点。
高俅入座,见监考官不是别人,乃是当今圣上赵佶之兄,陈王赵佖。高俅心想这可真是稀罕,这赵佖是个有斜视眼疾的人,前番哲宗皇帝驾崩时无子,他身为神宗第九子,大家本要立他为帝的,就是因为眼疾所以才立了第十一子的当今圣上为帝。他怎么也能来监考武举?那眼神能挑出什么好的来?不过高俅心想他在这里,我可得主动去拜会。
高俅走过前去施礼,只见那陈王赵佖双眼正视高俅,说道:“没想到高监军也这般喜好武艺。”
高俅吃了一惊,心想这赵佖眼睛是怎么好的?我去年见他时还是斜视呢。
赵佖看出高俅心思,笑着说道:“我生来喜好武艺,只是从前多有不便,近来得神医安道全医治,这多年的眼疾竟然好了,如今前来监考也算了却了我一桩心愿。
高俅急忙恭喜陈王,但心里却在想,你这多亏是晚好了几年,要是再早几年的话,我高俅哪还有平步青云的机会。
赵佖向高俅介绍他身边的另一位官员,乃是他多年好友宣伏,现为朝中武将。高俅正与宣伏相互施礼完毕,只见那宣伏身边忽然窜出一个高大的黑影,一下就坐在了他的旁边,把高俅吓了一跳。高俅定睛看那人时,却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然而这人随为少年,却生的身形彪悍,身高八尺有余。高俅再看这少年模样时顿时吃了一惊,但见此人生的面如锅底,怪眼暴突,鼻孔朝天,神色凶顽。
宣伏见这少年坐在自己身边,慌忙呵斥:“你这畜生好生不知天高地厚,陈王及众大人在此,你怎敢同坐?还不快与我起身!”
那少年一歪嘴,豪不在乎的慢悠悠站起身来,说道:“没来由,什么天高地厚,天也要人分几等吗?”
宣伏怒视他让他闭嘴,那少年也不去看宣伏,背着手站到了他身后。高俅见这少年样貌凶顽,举止全无礼仪,忙问这是什么人。
那宣伏笑着说道:“监军休怪,此乃劣子宣赞,还望饶他年少无知。”
高俅听后不由笑了出来,心想这宣伏倒算是相貌堂堂,怎生生出这般模样的儿子?活脱脱的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那宣伏见高俅发笑急忙让宣赞来拜见高俅。
那宣赞听了是高俅,走过来上下打量,施个礼说道:“原来是会踢球的高大人!”
那高俅一听这话顿时变了脸色,身后党世英、党世雄立刻冲了过来,大声呵斥宣赞道:“你这厮说的什么?”
宣伏急忙劝道:“监军见谅,小子无知,触犯监军,我这里陪罪了。”
那宣赞毫无惧色,对着党家兄弟冷笑道:“你两个撮鸟莫非聋的?你两个一起来并,我也不怕,来来来!且来大战三百回合。”
宣赞话音刚落,那宣伏从旁边当的一脚将宣赞踹倒,大骂道:“畜生闭嘴!”
此一举引来众人围观,那陈王笑道:“一个小儿,有口无心罢了。”
高俅见状急忙叫党家兄弟退下,那党家兄弟怒目宣赞,宣赞毫不在意,拍拍身上的土站起身来。
宣伏对陈王小声说道:“真不该带这劣子前来,这厮说话全无遮拦,给殿下添麻烦了。”
陈王说道:“无事,我还就喜欢宣赞这个脾气,难得一颗赤子之心。”
宣伏笑道:“见笑、见笑。”
陈王又问道:“宣赞一身的好武艺,你何不让他也参加武举?”
宣伏叹道:“此子一勇之夫,若谈及兵书战策时,他却如何通得过?”
几人又续说些闲话后,此时比武场上已是如火如荼,各个施展武艺,摩拳擦掌。众人当中有一人最为出众,众人早已看在眼里,只见这人二十初头年纪,七尺五六的身材,生的虎体狼腰,面相刚强,只是左脸上有好大一块青记,这后生似乎很是在意脸上的青记,总是将带有宽大帽檐点范阳毡笠(毛制四边宽檐帽)压的低低的,此人祖籍并州太原(今山西太原)人士,自幼在东京长大,唤作杨志。
话说这时正是比试弓箭,杨志见多有射中靶心者,自己若也只射中哪里显得出手段,急叫人将靶移到百步之外。众人看时,那杨志施展气力拉满弓弦,嗖的一箭射中靶心,登时满堂喝彩,众皆赞叹不已。
只听众人之中一人厉声道:“射中死靶,何足道哉?看我遥空射箭!”
众人看时,但见这人二十一二年纪,穿一领绣金黑锦袍,生的身长八尺,圆臂蜂腰,剑眉斜飞,威风凛凛,此人乃东京人士,唤作韩滔。
韩滔说罢,遥空待那看了多时的飞雕飞下,只见弓开满月,箭似流星,只一箭将那飞雕射落,众皆失色。
杨志看时说道:“你且射得那雕,哪个能射的中我?你与我来比试!”
韩滔听罢拽起弓弦就要射向杨志,旁边急忙劝住,说到只要胜出不愁二人没机会比试。
果不其然,经过比斗,最终只剩下杨志与韩滔两人。此番比试马战,二人各穿衣甲,乘上战马,杨志手持铁枪,韩滔横过枣木槊。只听一声号令,校场鼓声震天,二人挥舞兵器,发喊冲来,两马相交,二人各施展平生所学,定要争夺状元,两个奋勇厮杀近三十合,韩滔渐渐招架不住,杨志卖个破绽,韩滔急忙戳去,杨志趁势一闪反让韩滔露出空当,只一枪将韩滔刺下马去,所幸比武使用乃是无锋钝刃,所以韩滔无碍。杨志获胜博得满堂喝彩,杨志欢天喜地答谢众人鼓励,众人因见杨志武艺高强,强似猛兽,因此给他起个绰号,唤作“青面兽”。陈王赵佖亲自认证其为武状元。
此时宣赞看着杨志感叹道:“这枪法…杨家将?这青脸汉子武艺不俗!不俗。”
那边党世英听了,故作高深的不屑道:“有甚稀罕?此人非我敌手。”
党世雄劝到:“哥哥莫要如此小视,这杨志武艺非同小可。”
宣赞冷笑:“没见识的村野匹夫,连威震天下的杨家枪法都不识得,也敢胡乱夸口。”
话说众人散去后,有那执掌分掉的官员等待杨志送礼,杨志生性正直不懂官场这套,那官员等了许久见杨志也没“表示”,只将他打发到禁军中当个普通官兵,说等立功再行迁升。其实正常的话,武状元本可以到地方或边疆担任个统兵的。
杨志见是如此分配,心中感叹:“想不到即便考取了功名,也不过如此,朝廷啊,朝廷,你真是不开眼。”
此时的韩滔得了榜眼,却无心留在禁军只当个官军,他离开校场时回望着说道:“此次中不了武举全因遇到这等高手,无妨,下次我定要中得!”
再说这高俅回到府后,正心里合计要用这杨志,一听对杨志是如此的安排,不禁心中大喜,心想我在危难之时拉他一把,他定会为我效力。高俅叫人去请杨志,向其说明自己的来意。杨志对高俅也说明了自己的出身,原来他是三代将门之后,抗辽名将武候杨令公的子孙、杨三郎,杨勋的后人,杨志父的亲杨再礼正是杨正心的叔伯哥哥。
看官听说,武候杨令公为何人?杨令公名为杨业,随读书不多,但却忠烈武勇,甚有智谋,其人骁勇善骑射,世称“无敌”。宋太宗赵光义太平兴国五年(公元980年)三月,杨业仗一口“九环金锋刀”,在雁门关横扫辽军,威震北国,辽人但见杨业旗号,即刻逃遁,逼得辽主止息兵戈。宋太宗赵光义雍熙三年(公元986年),宋太宗决定北伐辽国,收复燕云十六州。杨业为副主将,主将潘美、刺史王侁、护军刘文裕不听杨业良言,贪功求名,致使战败。杨业被困天狼山盼救兵不到,率军奋力突围,亲杀上百敌人,己方士兵死伤殆尽,杨业浑身受伤十多处,战马负伤倒地,力竭被擒。杨业不降,悲愤长叹:“圣上待我很甚厚,我生平夙愿收复燕云、守卫边疆,不想今反被奸臣所累,致使兵败,今唯死而已!”因此绝食三天而亡。杨三郎,杨勋乃是杨业的第三子,后于征辽的幽州战役时战死于金沙滩。
话说高俅劝杨志到:“状元不必担忧,那等贪官污吏屈煞了英雄,着实可恨,我当于圣上面前保奏英雄。不知道英雄可愿与我前往西夏战场?在那边但要立功也可光宗耀祖!”
杨志急忙称谢,说道:“我高俅别无他求,只望一刀一枪在边疆上博一个封妻荫子,也算不辱没了祖宗。”
高俅就命杨志为军校跟随出征,同时封李伯暄为参谋,牛邦曦为护卫,党家兄弟都为军校。那党世英见请了杨志,虽表面上以礼相待,但多不以为然,常有挑衅之意,杨志因碍于前程,只装作不知。
一切准备完毕后,高俅催动大军出征,那宋徽宗亲自相送,文武官员多有善于巴结者也都来饯行,高俅顿觉威风凛凛,俨然已经成了一位威武的将军。饮过饯行酒后高俅攀鞍上马,望前线进发。
话说此时的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听了亲弟,晋王李察哥的计策,乃是采用“围魏救赵”,趁宋军兵力集中于宋夏边境的东线战场时,到没人注意的西线开辟第二战场,攻打河湟地区(今黄河上游、湟水流域、大通河流域)的宋军,从而解除战况的危急,避免宋军巩固河湟地区后,从西线出兵与东边的宋军主力形成包夹西夏之势。
李乾顺听了此计犹豫不决,对察哥说道:“我大夏兵力东实西虚,西线兵力如今抵御宋军尚且困难,宋朝人口又远远多于我国,分为两线我们是耗不过他们的,似此又如何能做到两线兼顾呢?”
李察哥听后胸有成竹的笑道:“陛下毋忧,听臣一番话后定然茅塞顿开。我计可行原因有三,其一:正因我大夏兵少,所以宋朝绝难料想我等会于西线发动奇袭,此正乃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定杀宋军个措手不及;其二:虽然西线河湟地区尚有王厚、高永年等辈驻守,但精锐却已随童贯调往东线战场;其三:正乃天赐良机,吐蕃小王子溪赊罗撒因被宋朝亡国,现今正投奔而来,打算借结盟复国。虽然他在吐蕃诸部中最有影响力的宗喀国已经灭亡,但在大多羌人心中他仍然是一呼百应的人物。我大夏对吐蕃诸部的拉拢也很成功,这样就可以解决兵力不足道问题。”
李乾顺听罢大喜,急命李察哥为主将集结兵力,准备带领溪赊罗撒及吐蕃大酋多罗巴往河湟地区进发,决心打通西线战场,渡过湟水反攻宋军。
李察哥领命后一边集结军队,准备兵器、马匹及粮草等军用物资,一面命使者暗中去结连诸羌,羌人一听吐蕃王子溪赊罗撒回来复国了,当即连连响应,或明或暗集结兵力等候。
再说这高俅一军向西夏战场行军,那高俅军纪不严,不懂治军,只是纵容军士沿路抢劫百姓,致使所过州府的百姓尽皆受害。高俅暗想,我也有今日这等“要人生死”的本事,我落难之时哪个肯去救我?今日你们这些百姓也休指望我去救你!
话说这一日正路过一处村庄,军队在此驻军歇息。有几名军卒又去村里寻觅酒食,那些村野百姓哪里有什么好酒,几个军士寻了半天只得了些村酒,这些军卒寻了家宽敞干净的人家摆上酒来,将几个百姓家养的鸡抓来杀掉,全都炖了来下酒,那些百姓哪个敢说不字,只得暗自叫苦。
几杯酒下肚,其中一个中年军卒见这家主人的妻子貌美,笑着说道:“你那婆娘过来敬老爷们吃酒!”
那女子听了吓到魂不附体,只得往丈夫身后躲藏,那主人也不知所措。
中年军卒见了,发怒道:“你们这等下做东西!老爷们要去前线拼死拼活保全你们一家性命,叫你陪老爷们吃些酒你却这般扭捏,休在我面前装出一副三贞九烈的模样!”
说罢那军卒上前一把拉住那女子的手就往桌边拽,他丈夫急忙上前阻拦,桌边起身两个军卒,向前将那主人放倒,一顿拳打脚踢,直打的那人昏死过去。门口看见的村民也有几个年轻气盛的,都要进来与军卒相斗,只见其中一个身材魁副的军卒将腰刀往桌上一拍,怒视那几个要来帮忙的,那几个见他有兵刃,都怕伤了性命,都各自走了。
中年军卒一把抱那女子入怀,就于桌边强灌她酒,那女子哪里肯从,弄的酒湿衣襟,几个军卒都发出淫笑。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军卒从门外走进来,众人看时此人生的彪型八尺,面目丑恶,是个少年人。中年军卒见他身着自己军队的服饰就请他同坐,几个军卒都来打招呼,劝他吃酒,少年军卒就坐在了背身是门口的位置。
魁梧军汉说道:“兄弟无需拘谨,看你年纪就知道是初闯世,这当兵的门道以后可多要和我们学着点。”
那少年也没回他的话,眼睛只不停的看着几个人和屋内的情况,最后目光落在了那女子身上,此时那女子见反抗不过军卒,只得由他抱着,双眼不停的在流泪。
那中年军卒见这少年不停看这女子,咧着嘴笑道:“你小子从没亲近过女人吧?来!今天就让你也抱上一抱。”
说罢就将那女子推给这少年,那女子不知所措只是哭泣。就在此时那少年一把拉过女子,将他顺势甩到门口,随后手起一拳当头打翻中年军卒,旁边魁梧军卒待要拿刀,早被这少年手疾眼快一手按刀于桌上,一手顺手提起酒碗照他天灵就是一下,随后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其他几个军卒见事不对头刚要起身,却被这少年先一步掀翻桌子将他几人带倒,少年又趁势抄起坐下的木椅,提起来痛打那几名军卒,直打的几人抱头鼠窜,却因这少年堵住门口无路可逃。
那中年军卒抱着脑袋在地上求饶:“好汉你别打了!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其他几人也连连求饶。
那少年对着几人说道:“你们几条老狗,再来侵扰百姓,将你们全都炖了下酒!”
少年让开门口,几个军卒脚底抹油,飞也似的逃命。这少年走出门外见那女子口中恩人叩拜自己,连忙搀扶起来。少年笑了一下,却把那女子吓了一跳。
少年摇头道:“你们这些女人怎么都只看人外表,难道我长得丑陋就一定是恶人吗?”
那女子也听不懂少年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称谢,少年与她道别后,大摇大摆的晃出村去,向军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