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长安都会做同样的梦。
与其说梦,不如说是七年前,大楼着火,她被送进疯人院的那些事。
刚开始,梦中的她迷迷糊糊的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困在一团团大火里。她惶恐的睁着双眼,拼命的跑着——
再然后,火被熄灭了,所有人都指责这把火是她放的。
“都怪我,是陈姨没有教育好你。”
“长安,我以为你只是任性,没想到会做放火烧楼,这么缺德的事情。我们沈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沈文烨冰冷没有温度的声音在梦中被反复扩大。
再然后,他们要送她进疯人院,说这样才可以避免牢狱。
“我没有放火,也不要去疯人院。”她拼命的解释,可没有人相信她。
“司杳哥哥,你相信我,求求你跟他们说说,我没有疯。不要送我去疯人院……”
她一遍一遍解释。
她的父亲,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顾司杳,沈云希、还有陈自瑶,就站在边上冷眼看着。
“咔——”
疯人院的大门被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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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惊心动魄的声音,吓得她从噩梦中惊醒,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清晰地透过梦境。
长安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是有些沉,嗓子就像被什么东西磨着,干得发疼。
她刚一睁眼,就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
“容谨言?”长安在夜里显得格外胆小,柔弱的声音和白日的清冷完全不同。
刚刚醒来,她就发现了这个房间的装修很陌生,摆设非常的讲究,而且看得出来,自己身上的被褥,面料极好的黑色条纹被套,不会是酒店。
那应该就是容谨言的家里。
“是我。”容谨言的声线很有磁性,说起话来十分好听。
他的作息一向很规律,生物钟是在早晨六点。
起床之后,他只是经过卧室,不自觉的就走了进来,想看看她是否睡得安稳。
却没想到会看到她从噩梦中惊醒。
容谨言看到她像受惊的小鹿望着自己,皱了皱眉,她梦到了什么?
“你,做噩梦了?”
“恩。”长安应了一声,手揪住心口的位置,觉得还是有点疼。
“喝点水。”容谨言把水杯递过去,因为离得很近,长安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长安低着头,喝了点水。
“昨天晚上,我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你说呢?”容谨言倚在落地窗前,姿态慵懒的反问。
“……”
“你知道你昨晚喝醉了之后,对我做过什么吗?”容谨言正对着长安,笑意更深。
“我……做了什么?”
长安抿了抿唇,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一脸谨慎的看着容谨言,她实在不记得自己做过了什么。
容谨言见她这般,清冷的眸子,有光在闪。
他忽然便想起昨天她缠着自己的模样,就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扫过自己的心似的。那个吻,味道居然出乎意料的好!
容谨言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走神了,轻轻压了压嗓子:“今天下午,你有空吗?”
“恩。”长安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觉得对方是在故意转移话题。
“找个时间,去领证吧。”容谨言深深瞧了眼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