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色已经阴沉的不像话,本就静谧的近郊区被黑暗笼罩,远处轰隆隆的雷声昭示着风雨欲来的前奏。
冰冷的黑色雕花大门外,女子衣饰单薄不知站了多久,羸弱的身子在风中摇摇欲坠。
一道闪电打下,映出女子的脸。她定定望着大门里灯火通明的豪华别墅,那张绝美的面孔此时苍白可怖,双眼和咬破的殷唇一般猩红。
黑色的林肯缓缓从大门里驶出,刺眼的白亮车灯打过来,逼的她眯起眼来。
“凌!”苏镜离咬牙从大门另一端跑过来,踉跄扑到那还在行驶的黑色车身,白色的碎花裙满是土渍,黑发凌乱贴在脸上。
“求求你,求你救救我父亲……”
副驾驶座里,高贵矜持的男子紧紧看着车前狼狈不堪的女人,伸手看看腕上的手表,眉头紧拧,眸里一丝焦急与不耐烦。
“理由。”
许久,清冷淡漠的嗓音从车窗溢出。
理由……
苏镜离看着他隐在昏暗中倨傲俊朗的侧脸和冷漠眉眼,莫名的就掉下眼泪来,下意识的就改掉了称呼,“求你季先生,我哥哥他已经……求你看在……看在我是你的未婚妻的份上……”
眸色一深,却是透出……厌恶。
“你父亲非法集资,甚至涉及洗黑钱,你不是司法警官的未婚妻……”
“你一定有办法的季先生…………”
“苏小姐还是另找他人……”
毫无温度地打断。
“季先生……”苏镜离木木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拳头紧握,心下一片冰凉。
这个她曾以为会一起度过一生的男子,一年里对她极尽照顾的男人,此时就像个陌生人一般高贵的坐在的车里,冰冷的黑色铁皮生生隔开了他和她的世界。
轰隆!
巨大的雷声炸在苏镜离心上,接着,大雨倾泻而下,不消几秒钟,便打湿了她已经污了的碎花棉布裙。
“求求你了……”
嘴唇颤抖几下,仿佛失去了言语的能力,眼泪终是不争气的落下来。
“季先生,东小姐她还在医院……”车刷动起,驾驶座上,带黑色眼镜的文气男子看看手表又看看那张面无血色的憔悴小脸,欲言又止。
男人脸上终有一丝动容,却不是对她。
“开车……”
林肯车后退撇开,稍微调转下车头,急速驶出,趴在车上的身影被狠狠甩下车,倒进一片泥泞。
……
四年后
宝蓝色的卡宴安静的驶在空旷的沿海高速,夜幕已降,远处的z市华灯初上,黑暗中星火斑斓如蛰伏的巨兽张着奇诡的大口。
车内的豪华的座椅上,黑色礼服女子单薄的肩膀缩在暗影中,头靠在茶色的车窗玻璃翻看着最新的商业杂志,侧脸线条在路灯的微弱灯光下笼上昏黄的光晕,精致而妩媚。
苏镜离其实刚下飞机,作息一直昼夜不分的她并没有觉得六个半小时的时差对她有什么影响,也许是现在的商业杂志都八卦味极强,她倒是越看越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