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刘循好像不认识郑度一样,郑度一向心狠手辣,被称之为“益州贾诩”,是名副其实的“小毒士”
“郑公!曹彰他可是曹操的儿子,不杀留之何用?正所谓斩草除根,免留祸患!”
刘循做事一向非常果断,尤其是对待敌人,他绝不会优容寡断,曹彰是曹操的儿子,就凭这一个理由,杀他一百次都足够了。
郑度提醒道:“这次马超进兵勇闯曹营,抓的战俘多达数千人,这里面有不少曹操身边的文武臣僚,主公想过没有,大战之后要如何安置这些人?”
他指的是辛毗、王粲、杜袭、陈娇等人,几乎每一天,马超都会抓住不少曹营的“大鱼”,这些人要么文采出众,要么家世显赫,还有一些是军中表现出色的武将。
刘循想也不想,脱口道:“自然是尽力劝降,若能为我所用,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郑度道:“可他们的家人却都在魏国,就凭这一点,他们就会有顾虑,不可能归顺主公,以免家人被曹操所杀。”
刘循恍然大悟,觉得自己想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注视着郑度,刘循眼睛骤然一亮,“郑公!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用曹彰作为交换,让曹操把那些战俘的家眷送到益州?”
郑度笑着点点头,“就算有人不肯归顺,可如果家眷被送到益州,除了归降主公,他们恐怕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刘循忍不住笑了,郑度果然与众不同,别人招降敌人一般都是表现的非常大度,非常有诚意,郑度却直接用曹彰作为交换的筹码,还没等辛毗这些人做出决定,便已经逼得他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这笔买卖划算。”刘循笑着称赞道,他一点都不死板,只要对他有利,即便耍弄一些手段,刘循也觉得没什么。
刘循当即命人把所有的战俘全部押回涪城,叮嘱部下沿途路上不得怠慢,到了涪城也要妥善照料。
乱世争霸,争的是地盘,拼的是人才,这些战俘身上都有过人之处,要不然也不会被曹操带在身边了。
就说辛毗,他是辛评的兄弟,原来是袁绍的部下,官渡之战后归降曹操,被曹操重用,先后担任过议郎和丞相长史。
现在刘循忙着打仗,这么多战俘留在前方多有不便。
既不能怠慢,又要派人看守,会牵扯到刘循很大一部分的精力,所以不如提前把他们送回涪城,等仗打完之后再行处置。
战俘刚被送走,狐笃兴冲冲的跑了过来,脸上难掩喜色,笑着说:“主公!曹操已经掉头退兵了,由徐晃和曹真断后,其他人正全力向后突围。”
刘循点点头,笑着对郑度说:“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当浮一大白,郑公,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主公应当立即给马超增兵,马超急于复仇,这么好的机会,主公若不给他增兵,恐怕马超心里会有所不满,第二,曹操退兵难免有所勉强,见马超增兵,曹操必然再没有别的念头,定会加速退兵,现在正是我军扩大战果,乘势进兵的时候,机会难得,莫失良机。”
刘循的首要目的虽然是为了夺取汉中,但“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也不会轻易错过。
“好!王平,邓芝听令!”
“在!”
二人迈步向前,高声回应。
“给你二人四千兵马,马上增援马超,务必尽可能多的击杀曹军。”
“喏!”两人轰然领命,迅速带人赶去跟马超汇合。
曹操退兵,这注定将会掀起新一轮的“战俘热”,对刘循来说,收获的季节到了。
稍作休整,刘循再次来到阳平关外,夏侯渊此刻还不知情,还在率兵反扑,企图杀开一条血路赶去跟曹操汇合。
郑度抬头看了看阳平关的城墙,不屑的笑了,“当初阳平关由张鲁的将士镇守,曹操付出了两万多的死伤,若不是运气好,赶上大雾鹿群迷路,队伍不小心闯进守军的营地,只怕此刻阳平关还在张鲁的手中,可是现在,对我们来说,阳平关取之却易如反掌。”
狐笃笑道:“郑公说的极是,曹操已经开始退兵了,可怜阳平关的这些曹军到目前还蒙在谷里,困守阳平关,孤立无援,也不会有人给他们运送粮草,就算我们不打,他们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郑度对狐笃吩咐道:“曹操退兵了,你马上带人被这个消息告诉曹军将士。”
“好咧,军师,你叫是瞧好吧。”
战斗还在继续,狐笃带人登上了附近的一处山坡,居高临下,大声高喊。
“曹军将士们,听好了,曹操已经退兵了,现在没人在乎你们的死活了。”
“曹操退兵了,你们还打个什么劲儿啊,识相的马上放下武器投降,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家主公是不会难为你们的。”
“什么?”
不进奉命冲杀的曹军听的很清楚,阳平关驻守的曹军也听到了。
“不会吧?”姜叙疑惑的看向赵昂,嘀咕道:“怎么可能会退兵呢?应该是骗人的吧。”
一旁的张郃,却面无表情,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自从马超出现的那一刻开始,阳平关的曹军便和曹操彻底被隔离开了,在张郃看来,曹操退与不退都没有任何的影响,刘循此番有备而来,曹军伤亡惨重,很难打败刘循,单说阳平关的粮草,日益消耗,却得不到丝毫的补充,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
狐笃带人喊话,一遍又一遍,嘹亮的声音几乎传遍每一个曹兵的耳朵里,曹军将士难免军心浮动,疑神疑鬼,担心被曹操所抛弃,夏侯渊压根就不信,扯着嗓子大声高喊:“将士们!不要听他们胡说,他们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不过是想乱我军心,魏公是不会丢下我们的,很快他就能打败刘循,跟我们汇合!”
刘循看了夏侯渊一眼,冷笑道:“信不信由你,事实胜于雄辩,时间会证明一切。”
见刘循说的如此肯定,夏侯渊心里也有些动摇,一天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