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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转眼六年
    “快看是谁来了。李——嗯......呀,长得真丑。”一个肥头大耳的小胖墩远远地见她走来就夸张的喊了起来。李家的姑娘不多,但个个都称的上清秀佳人。祭祖那日就看到个背影,八岁的丫头当然什么也看不出来。现在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的李正梅一张方脸小眼,除了白皙胜雪的肌肤还能看,实在看不出一点美人的影子。

    不过说话的小胖墩在围住李正梅的一群十来岁小朋友里头也算“遗世独立”了。李正梅至今见到的李家人无论老幼个个清瘦竖长,这小胖墩罕见地圆脸圆身,腰带都快系不过来的小肚子,还矮众人一头,真真的把身高都长在了肚皮上。

    没见过世面的李正梅突然被一群同龄人挡住去路,下意识地就想找自己的斗笠拔腿就跑。不过小胖墩的一个白眼翻得小姑娘有些赌气,自己虽没有花容生的漂亮,但哪个小姑娘受的了人家说你丑。

    “在下李正梅,不知诸位何事?”

    回过神的李正梅一身学究气质就回来了,边说边标标准准的执了个夷光界的同辈礼。再抬眼,略淡的眸色在阳光下衬得一双重瞳清晰异常,竟让众人的汗毛通通竖起,战栗震惊,小胖墩更是一个响亮的喷嚏打出,众人才回过神来,立刻移开视线。

    找茬的人都不敢看你了,那还找什么茬呢。一群小朋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自主的都退了一步。一身祥云锦袍没有动弹的李云疾落在最前面,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在下家主嫡子李云疾,今年十二。同为练气修士多以兄弟相称,你就叫我表哥吧。”双灵根前途无限的李云疾自然是大家的老大,长得和李举七分相似,瘦的可怜,气质却柔和的多。

    此时骇得没了脾气的众人被李云疾瞪了一眼,纷纷拱手报了名字。

    “我是李继天,十一。”

    “李子木,九岁。”

    “我叫李盘,我爹是长老,今年十三。你,你就叫我胖子吧,反正大家都这么叫。”小胖墩自小被赞可爱,十分憨直,很得长辈喜欢。

    。。。。。。

    直到落在最后的一个尖耳猴鳃的八岁小子呐呐的报了名字,唯一的女孩子才盈盈一拜。

    “小女李小寒,年十一,家父是族中长老。”

    雪缎做的对襟羽纱衣裳,稚嫩却温柔的嗓音,瓜子小脸,真真是淑女佳人。虽然才十一,就可以看出未来的倾城美貌。

    李正梅觉得世上最好看的人也就是这样了,和李小寒一比,小胖墩说她一声丑,实在是大实话。

    “呐,现在我们是朋友了,你,你能说说你的。。。。。。眼睛吗?”最先开口的又是小胖墩,但显然大家都等着其他人先出声,十来双眼珠子立刻刷刷刷地看向李正梅,一阵哆嗦又刷刷刷的撇到了一边。

    一阵尴尬的沉默,李正梅才发现来人这么多。第一次要和这么多人说话,她紧张的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不过面上还是小学究似的认真倾听模样,倒也没人发现。闻言她想重瞳这么明显的长在脸上,隐瞒肯定会让人讨厌,就仔细的组织了语言一五一十的说了。

    说完小朋友们都很激动,恨不得自己也长双奇怪的眼珠子让家中捧着。知道了李正梅如此受宠的原因,有些嫉妒,但一想到她三十二天才引气入体的丰功伟绩,又暗暗自得,顿时大家敌意大消,很快聊到了一处。

    不过李正梅是新来的又不善言辞,基本就是默默地听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自豪的给她传授“修炼秘诀”,时不时的点头或嗯一声表示受教。一时众小朋友颇为受用,一会儿就将李正梅不太清楚的族中事务说了个七七八八。

    李正梅这时才发现,修士引气入体后,就能感受到灵气的存在了,同时使用灵目术能看出修为比自己低的人的修为。所以大家都知道她才练气一层都不算,一定是这两天才引气入体成功。

    但李正梅眼中的灵气却不同,她的眼睛使她不用灵目术就能看到灵力。当然空气中的灵气很难看到,白天的阳光晚上的月光将本就稀薄的灵气微光覆盖。但一旦灵气被修士利用化为灵力,李正梅就能清楚的看到灵力的形态了。甚至她能像验灵器一样根据色彩分辨出不同属性的灵力,根据每个人丹田中灵力的形态估算对方的修为高低。

    比如大部分李家人都以《厚土决》为主功法,所以灵力是黄色的。区别是练气修士肚腹中是一个气团,气团越大,修为越高。而身为筑基修士的家主李举就是液滴状,但色泽光芒浓郁耀眼的多,相比李正梅自己芝麻大小几乎不可见的灵气团,那是钻石和炭粒的差距。但也有其他颜色的,例如水系功法的李小寒是蓝色的,而小胖墩李盘是金色,金灵力。

    暗暗看了看自己的芝麻粒,再看了看大家最小也有拳头大小的修为,李正梅光是要赶上这群“朋友”,就不知要多久。

    回到梅院,又一头扎进了修炼的苦海。

    修仙不知岁月,眨眼数年。梅院里的梅树已能在夏日遮阴,如今铺满白雪的枝桠上又镶满了如玉的梅花,美得不似人间。璎珞叮当,衣袂轻扬,袖里清香,十七岁的花容果然花容月貌,双眸似水,点绛唇,如意月裙,徜徉于花海宛若人间仙子,倾城之貌不愧是李家女子。

    同是李家女子的李正梅与绝色无缘,修仙六年越发心静如水。男子发髻,轻纱遮眼,黄色道袍,腰间一个镶金储物袋并一个淡褐色玉牌却成了全身最瞩目的部分。李正梅双手抱立倚在门边,看着如画美人嘴角轻抬。

    “画”中美人一声娇呵,“主子,您整天给我送这送那,把我打扮的跟花儿似的,自己却越发不像话了。再下去,不知道的人还当我是小姐,您是随从呢。”

    六年时光,两人都从小丫头长成了翩翩佳人。李正梅终日修炼沉迷阵法,花容就读书习字,绣花练琴。

    朝夕相处,彼此都已将对方当作家人。正梅缺少亲情,就不许花容再以前那般做派,改主子为小姐。花容也知道正梅从不介意自己的严词厉色,喜欢看自己穿的漂漂亮亮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是以每每花容不满正梅装扮举止的书生模样,就主子主子的叫个不停。

    李正梅一听顾不得其他,一个御风决就溜出了院子,还顺手折了枝梅花,只留下一条扫开的雪痕与花容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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