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等人随着那店小二上得楼去,进入廊道里,云河和那少年住一间房间,若馨和那阿婆住在一起,且两间房间是相对的。
那少年一进来房中便躺下去歇息了,说道:“这里真舒服啊!”这时若馨则敲门进来了。云河道:“若馨姑娘,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那阿婆呢?”若馨答道:“那阿婆可能是累了,扶她到床上躺一会儿,便熟睡过去了。我觉得无趣,就只好过来了。怎么不欢迎我来啊!”
云河笑道:“那敢,那一次你不是先斩后奏的,来都来了,那就坐会儿呗。”
那少年说道:“我可不欢迎这样的姑娘,刁蛮无理。”若馨忙道:“你······你说谁了,你······就是该打。”云河见此情景,也不知如何是好。
云河看了看那少年,便想起了在景草堂时按住那少年手上的穴道时的那一刻。云河对那少年说道:“小兄弟,请问你怎么称呼?”那少年很爽快的笑道:“我姓墨夷名少师。”若馨道:“怎么你们的名字都那么长啊!”云河微笑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这是祖上的姓氏,不可更改。”少师道:“这是嘛!你也管不着。”
云河又对少师说道:“少师兄弟,请问你师承何派?在何处习武?”
少师一头雾水,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便道:“云河大哥,什么师承何派啊!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河道:“少师兄弟,你也不用再隐瞒了。适才在景草堂里,那许安大夫看不出什么来,但我在按住你的‘列缺穴’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一股强劲的内力从你的经脉里流动,当我注入我的内力时,却被你的内力反弹回来。这就是说你的内力在我之上。想必武功也在我之上。”
少师疑道:“云河大哥,我父母早在十年前已经离世,当时我只一个人活下来,之后便以打柴为生,除了认识教我打柴的老爷爷,别的人我都不怎么认识。再说,我也没习过武功,也没人教我。要是我会武功,我早就一掌将那赵铁飞给打飞,也不会被他打了。”
云河回忆起刚才少师被打的情景,确实看不出少师有何功夫,只是看到了在那一瞬间内力外泄而已。云河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居然有这等内力却不会半点武功。从他的步伐,挥动拳脚看来,也不像是隐藏武功,况且这少年有情有义、有胆有色,不是故意要隐藏实力的人。
少师说道:“哎呀!反正你们爱信不信,我给你们说的可都是实话。
若馨格格娇笑道:“我信,我信。”
少师说道:“你信?你懂什么呀!”
若馨道:“你······我就信你怎么了。”
云河也微微一笑说道:“少师兄弟,你莫要见怪,我只是觉得十分疑惑而已,并无它意。”
少师说道:“没事,这一件小事而已。云河大哥,你能告诉我什么是内力,我听着都觉得不解。”若馨笑道:“云河哥哥都说你的内力浑厚了,居然你不懂什么是内力。”
少师说道:“我就是不懂才问嘛!我自从父母离世后,我就一直没出去过外面,一直住在隔壁的三石镇,这次是第一次出门,却没想到弄成这样子。”
云河道:“我且简单说与你听吧!内力即为打通了人体脉络从而达到神与气合二为一的修炼境界,又谓内养功,以意领气,在其身体内循环真气,打通筋络气与血合。”
少师顿了顿,道:“这么复杂。我还是不想知道了。”
云河道:“不知道也好。”
若馨道:“外面好吵啊!”
少师笑道:“就由她吧!我先睡会了,今晚还有事情做呢。”
若馨喃喃道:“就知道睡。挨了揍也不想想办法怎么教训教训那人。”
云河走到窗前,微微推开窗子,留出一条两寸宽的缝来看外面的人。云河看见那文婉掌柜拿起一大碗酒来与那个有四十来岁的汉子喝酒,那文婉掌柜与那些人一一敬酒,但看不出那文婉掌柜有半点醉意。云河心中叹道:“这文掌柜,果真女中英豪,连喝许多酒仍不见醉,当真佩服。”
这时太阳已接近西山了,街上赶集的人也越来越少了,远处的村子里已升起袅袅炊烟。云霞渐渐地变红了,人们都回到家中感受着那幸福的时刻。但有些人却是在受苦痛的煎熬。
客栈里的人,也渐渐地离去了,但看他们的眼神,知道还不想离去,还想与文婉掌柜一醉方休,过一个风花雪月的快活夜。可文婉掌柜与一般女子不同,她秀外慧中,仪态万方,气质文雅,让很多男子心生爱慕之情,都想将之藏于金屋。可是文婉又略有些侠义之洒脱,豪放之情义。这更是让那些豪门贵族,江湖之士慕名而来呢!
但文婉从开客栈以来便定下规矩,客栈只在辰时开门迎客到酉时关门送客,至今一直未变,而且不留客人住店。那些慕名而来的人只是想一睹芳容,而从不过问文婉的情况。因而很少有人知道文婉是哪里人氏?为何一个女子在此开客栈?为何要定下这些奇怪的规矩?这些也许只有文婉她自己才知道的。
很多人只看见过文婉在白天时与他们一同饮酒的痛快与豪爽,却从没有人见过文婉在夜晚独守空房时的失落与愁苦。
云河见外面的人都陆陆续续地走出了客栈,看看此时的天色,已觉暮霞挂在了西天边,暮色也慢慢地侵蚀着这个小镇上的一切。才过一会儿,月亮已露出了尖角,天上的星星还是那几颗,也许是因为天还没完全暗下来吧。街上灯火通明,本来已渐趋平静的街道又重拾生机,慢慢地热闹起来了。这个小镇不想桃源镇那样安详静谧,这里夜晚的街道也是一样的繁华。摆小摊的,卖小吃的;逛花灯的,猜谜的;又到酒楼饮酒畅谈的,也有到桥上、凉亭里吟诗作乐的,也有一些进出‘朱进赌坊’和‘柳香楼’的。这里充满着喜庆快活,从外地道这来的人,也会为这里的繁华景象所迷住。
灯红酒绿,醉生梦死,更是让人乐于安逸。可是在越是繁华的地方就会越容易催生出恶势力。
云河一直在窗里看着文婉,却总是猜不透文婉的心思。这时客人都走完了,文婉便叫那小二把门关上。本来热闹非凡的百茶客栈,一到酉时竟然变得这般安静,仿佛一下子从喧嚣的尘世进入到一个隔绝人世的水月洞天。
云河站在那里看着,若馨则站在云河的右侧看看云河又看看文婉掌柜,看着看着竟忍不住‘嗤’的一声笑出了声来。但云河还在注意着文婉掌柜,却完全没听见若馨在旁边笑。这时少师已是正睡在梦中。
文婉在那些客人都离去之后,站在楼道上,看着空荡荡的客栈,又看看身旁的茶花。随手摘下一朵,放到鼻子下轻轻嗅了一下,其姿态似倚栏游径释闲情,云鬓花颜金步摇,玉颜艳春红,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铛,腰肢袅娜似弱柳。看其容貌颜如渥丹,盈盈惺惺。醉颜微酡,更觉动人。
云河正看得入神,突然听见文婉说道:“出来吧!躲在窗后窥看,可不是像你这般侠义非凡之人所为之事。”
云河见文婉这般说了,便从房中出来,走到文婉身旁,鼻中闻到一阵阵淡淡的茶花香,直视望去,见文婉脸上红晕盈盈,越看越美。
云河说道:“在下无意冒犯,还望文掌柜见谅。”
文婉道:“你们且说说来此所为何事?我可不帮到此逃命之人。若你们是这样的人,那么进来了就别再想走出去,我已经说了本客栈从不接待客人住宿的。”
云河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经过一一告与文婉,以及要将赵铁飞等人绳之于法,还那阿婆一个公道的事情也告诉了文婉。文婉听后便说道:“赵铁飞,此人颇有势力,他仗着自己的干爹陈宁是当朝的御史大夫。便到处横行霸道,强抢民女,**少女,丧尽天良的事他都做了。他在这里势力很大,‘朱进赌坊’和‘柳香楼’也是他开的,听说最近他还结识了附近的山贼,连这里的官也要拜于其下。虽是一些乌合之众,但毕竟人多势众。想要除掉他也并非易事。”
云河道:“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像他那种人多逍遥一天,那么百姓就多一天受苦。既然有些人害怕与他作对,但我还是要教训他一番。”
文婉说道:“既然如此,我想你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若馨听得,便从房中出来,说道:“为什么?文婉姐姐,我们也是想为民除害而已。”
文婉道:“我不想牵连到你们的事情当中,况且赵铁飞的耳目众多,现在他一定知道了,你们到这里来了。我想不久他便会寻到这里来找你们报仇的。”
若馨说道:“反正我是不会见死不救的,他们敢来,我就敢打他们。”
云河和文婉没有说话,只是相互看着对方。少师还在房中熟睡,阿婆像是醒来了,在房里咳嗽了几声。文婉的四个随身侍女已回房里歇息,只有那小二还在胡乱地忙着收拾收拾客栈里的茶花。但总觉得客栈里很安静,安静得连呼吸声也能听到。
这时,街上还是这么热闹,而且一直要到亥时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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