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沉香眼角狠狠的抽了抽,面色阴寒的让景辰小脑袋往楚凌殊怀里偎了偎,小声嘀咕:“世子爹爹,娘亲好可怕。”
楚凌殊苍白无血的嘴角微微仰起,他抚摸景辰的小脑袋,仰起头轻笑道:“你这样会吓坏孩子。离歌,给沉香小姐泡杯茶水……”
“不必了!”宋沉香一股恼气瞪了他一眼,直径走过去坐在桌子旁边,翘起二郎腿仰起了下巴,斜看着床上一大一小两人,冷道:“据说你昏迷不醒?”
“世子爹爹也是刚刚才醒!”景辰嘟起嘴巴小声埋怨,“娘亲,您下手有点重了。”
宋沉香手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听的离歌心里七上八下,他紧守在门口,不敢离开。
楚凌殊神色淡然,声音略沙哑,“你怎么来了?”
宋沉香换了姿势,仰起眉梢,“你不装昏迷,我能被奶奶逼着来这里?我那一掌的力道有多大,你应该知道,我到想问你,葫芦里面卖什么药?”
帘子霎时响起,离歌大步进来,绝对不能让她误会自家世子,“沉香小姐,我家世子……”
“离歌!”楚凌殊打断他话,“你再去一趟风月楼,就说将军府沉香小姐想要两只醉鸡,你带回来。”
宋沉香诧异的看向他。
景辰舔舔嘴巴惊喜道:“景辰也要。”
楚凌殊点点头,听离歌迟疑片刻才应了一声,珠帘相击,珠音清脆。
他掀开被子,拿起床边长袍,那孱弱的样子让宋沉香抽了抽嘴角,心里却疑惑着,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病?
“你想吃就报自己的名字,打着我的名号做什么?”
楚凌殊披上长袍,轻咳几声扭头朝他走来。宋沉香怔了怔,他脸色确实不好,唇角发白。她突然有些不忍心,“你还是滚床上休息,别下来了。”
楚凌殊像没有听到一般,拉开了椅子坐她对面,伸出手刚要去提那茶壶,宋沉香瞪了他一眼,接过道:“想喝吱一声,瞧你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我还指望你赶紧好,这样我也不用禁足了。”
“你被禁足了?”楚凌殊诧异几分。
宋沉香脸色沉了沉,将茶盏搁他面前,“都是因为你,没事昏迷个什么?手拿来!”
楚凌殊蹙眉,低头瞥了自己的手,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宋沉香粗鲁的抓住他手腕,还没触摸到脉动,他就想抽手。
“别动!”宋沉香呵道。
楚凌殊垂下眸子看着手腕上那双白皙的手指,指尖触摸到他肌肤,令他心尖扑颤了两下。随后抬起眸子,像这么近距离的看她,这三年来还是第一次。
“你身子为何这么冰?”宋沉香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什么结果。
楚凌殊抽出手笑了笑,“已是半只脚踏入坟墓中的人了,看了也是白看。”
宋沉香面色一沉,“你可千万别,不知道还以为是我将你给克了,那日后我要遇到真命天子,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背上克夫的臭名?”
楚凌殊冷然瞥了她一眼,别话到没有在意,就那‘真命天子’四个字,听着他心里很不舒服。
宋沉香见他不作声凑近几分,“喂,你到底什么病?身子这么凉?”
“特殊体质罢了。”楚凌殊淡淡一笑,“就像你们姑娘家来月事一样,总会那么几日不舒服而已,还不至于送命!”
宋沉香扯了扯嘴白了他几眼,他可真是会比喻。
“上次在温泉遇见你,是不是你经常过去?”
楚凌殊点点头,“寒清寺的地形比较奇特,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入佛寺的原因之一,但不是全部原因。”
宋沉香凑近他,看着他那有型柔美的轮廓笑道:“我才没兴趣知道其他原因,既然寒清寺温泉可以帮你暖身子,你下山做什么?做个假和尚,再娶个假尼姑多好。”
楚凌殊端茶盏的手顿了顿,瞥了她往后仰起的身子,勾唇道:“我还俗的原因,别人不知道,但是你,不可能不知道。”
宋沉香脸上的笑容凝滞,立即拉下了小脸冷哼了一声,将话题转移到了令牌的上面。他身边就离歌武艺高强,还有一个洺逸,不知道武功如何。
“说正经的,令牌找到了吗?”她问。
楚凌殊抬眸看她,“我已经派人去寒清寺了,大概明早就会知道消息。”
她点点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想起如姬那婆娘她就恼火,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那臭婆娘的媚药解了没,早知道就让小王爷多和那帮人玩一会儿。”
楚凌殊脸色变了变,明亮的眸子瞬间暗沉下来。宋沉香睨了他一眼摸摸自己的肚子,急道:“离歌去这么久还没回来,我快要饿死了。你这儿有什么吃的吗?”
她东张西望寻找能够下口的食物。
楚凌殊挑起了眉梢,淡漠吐出两字:“没有!”
宋沉香怔了怔,瞧他拢了衣衫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自己,她眉头一蹙,“我是客!”
楚凌殊像没有听见一般,背过身子朝着软榻走去。关于她傍晚和苏陌言一道回府的事情,他都知道了。心里正犯着酸气,对于她突然造访,不免有些诧异。
宋沉香腾的站起来,大步拦住他,“喂,你什么意思?要不是你装昏迷,我也不会被奶奶打发到这里来。反正我不管,你去让厨房给我弄点吃的,怎么说,我也是你未过门儿的妻子。”
楚凌殊愣愣看着她,她说话的面色很丰富,眉飞色舞,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精致,殷红饱满的唇瓣,一张一合,充满了诱惑。尤其是最后一句,让他冰冷的身子瞬间暖了起来。
床榻上的景辰本来就犯困,可看到眼前两个黑影,睁大了眼睛,咧开了小嘴。
楚凌殊抿嘴一笑,像哄着妻子一般,温和道:“再耐心等一下,离歌办事的效率很高,再说现做的醉鸡也需要些时候,不合你的口味,我看风月楼没必要开下去了。”
“嗯?”宋沉香蹙眉,水灵灵的瞳仁转动几下,“我没那么可怕吧?不合我口味我就要让它关门?顶多是不去风月楼了,也不至于让人家关门。”
楚凌殊话到这个份上,她自然能够理解的,除非她在装!
宋沉香大概明白了,风月楼的幕后主人是谁了。就那道麻婆豆腐,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扭头瞥了床上的人,转了身子,又安静的坐在原地。来回想了很久,才对着床上的人道:“我是不是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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