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拍卖会门口,两个侍卫见是她,也就放行了。
上了楼找到真正的九号房,发现可萝早就在门口等她了。两个眼睛红红的,活脱脱的兔子眼睛,鼻尖也是红的。她手里抱着几套叠得整齐的白色锦袍,能看出是上好的料子。
凤墨蹙起秀眉:“哭什么?”
可萝睁着大眼睛,又是雾水朦胧:“流墨姐姐,你没事吧?”天真的小丫头。
凤墨手中闪出解锁磁卡,好笑地说:“你以为我怎么了?”
可萝仍旧抱着衣服,一脸揪心的可怜小表情:“可萝以为流墨姐姐被那两个臭男人给拐走了,都担心了好久,站在这等你。”
凤墨将卡悬浮在门的表面,淡淡问道:“有没有吃饭?”
“未曾。”可萝说完话,肚子发出咕噜声,有些害羞。
凤墨打开屋子,推门而入,看见可萝还站在门口,于是招招手道:“进来,帮我摆放好衣服。”
可萝走了进来,把衣服一件件摆好在衣架上,白色锦袍袍边与衣袖上缝合着白色的夜流光,在暗处也能散发出淡淡的光辉,在紫色流光穿梭的房间中很是显眼,色彩单纯到了圣洁与神秘。林菁英倒也是会做生意,凤墨暗暗赞赏。
可萝正准备离开,凤墨提起一袋包装精美的东西,唤可萝过来,递给了她。
可萝闻着香香的,还是温热的,打开一看,惊呼一声:“是天下楼的九曲芙蓉糕!”心里馋虫大动,但是望了望凤墨,觉得自己不能收。
凤墨紫光映照下的眼眸仍是漆黑一片,不含一丝涟纹,淡然道:“你若不吃,可以扔了。”
可萝一听,立刻抱在怀里,笑得眼睛弯成了明亮的月牙:“谢谢流墨姐姐,明天早上可萝服侍你洗漱。”说完就一蹦一跳的抱着袋子离开了。
凤墨躺在柔软奢华的床上,阖上眼眸,开始休整,这是在人界的第一夜,明天还有好戏等着她呢。
妖界——
萧肆歌撑着下巴在栏杆上,看着暗下来的天色竟然有一丝血色。
在妖界法规中明示指出一些违反法规的处置方法,都极为血腥。然而萧肆歌觉得这样让这些妖死去都是极为轻松的了,众妖都觉得他太血腥残忍,但是却不知道先皇对他的狠厉,比这对百姓的狠无数倍。
他轻轻一笑,唇角勾起妖娆的弧度,自己当时杀掉那个男人是正确的,自己从未后悔过。
那个男人认为他作为妖皇,就算把那时还没有满十年的自己扔进万妖窟也不算什么。
不错,妖确实比人与仙更提前成长,思想和灵魂上会提前进化。但自己被那个男人扔进万妖窟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想过,自己一直以为那个男人很疼爱自己,最起码作为他的儿子来讲。他一直在那之前都是极为依赖他的,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局?
他在那万妖窟中苦苦挣扎,爬着避开那些凶狠的恶灵,狰狞的恶魔,血淋淋的尸体,笨拙地寻找着万妖窟的生门。随着日月交替,在万妖窟中挨饿度过了一天,当他实在受不了饥饿的时候,就开始寻找食物。
可那里简直就是另一个仙魔战场,无边无尽的血色,无边无际的恐怖,无边无尽的沙土。他只好努力支撑着身子,来到死尸边上,带着无穷无尽的怨恨与对那个男人的失望,不管那些尸体究竟是些什么,不问那些尸体多么腐臭。他从吃一口都想吐的恶心,到了狼吞虎咽都面不改色,一步步走了过来。
随着时间的变迁,他在成长中与恶魔、恶灵、恶煞对抗,这使他的妖力越来越强大,如果在那是相比,他的妖力是普通妖族的十几倍。
在他成为成年妖的那一年,他终于找到了生门,重新浴血归来。拥有了实力的他在妖众中也有了威望,确实,实力是不可或缺的,对于他自己来说,实力就是他所拥有的全部。那个男人在看到他出来的那一刻,眼中充满了欣慰与惊喜。他知道,那只是自己有了被他利用价值罢了。
妖族中,弑父弑母弑兄的行为是被认为很正常的一件事。他当时就在想,自己可以忍着一口气,被他利用着,最后反咬他一口,逼他退位。甚至是,弑杀。
于是他当了近万的好儿子,孝顺的妖太子。这不仅妖众对他极为赞赏和佩服,还得到了妖界几乎所有女妖的爱慕。
为了得到更多妖众的支持,他特地到人界去给那个男人买一些人间特有的玩意儿。就在那时遇见了半仙之体的清淤,他把清淤带回了妖界,没想到清淤成长的很是快速,实力竟一时间比那个男人还厉害,仇恨的力量果真很大啊。
一次仙魔战争中,作为他的部署的清淤展示了自己全部的实力,竟然与仙界僵持不下,这却让那个男人好似感到了皇位会受到威胁,于是开始对他疏远。
直到那个男人实在受不了这种权利被胁迫的感觉,就制造了一场血腥的屠杀,把罪名按在自己身上,要斩杀他。呵,真是失望至极啊。
于是他引领众多权势至高的妖族威胁那个男人退位,那个男人看见妖众都倾向了自己,就疯了一样要杀自己,这就上演了父子相杀的一幕。最终以他生,那个男人死为结局落幕。
现如今他拥有了妖界的一切,野心却没有平息,他想要统治的不只是妖界,而是三界。对于他来说,万物匍匐的感觉真是奇妙。
那时候风头正盛的清淤妖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他也不知道,就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他以为自己能打败那个男人,而且清淤也可以被控制了,自己就是三界最厉害的了,却没想到还有一个人可以克制他,死死地克制他。没错,是慕寒睿。
他总感觉自己在与慕寒睿交手时,他体内有一股强大到令自己畏缩的气息,却被封印着。自己曾逼他动用那股力量,但他却淡然地说他动用不了,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这句话都是几万年前的话了,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也不知道他的力量解封了没有,如果解封了,那么自己还能打过他吗?
他眺望想远处,如今连她也苏醒离开了,自己究竟还剩什么?呵,他不由苦笑。
他回想到那时候清淤推算到三妖峡口处有一物,未来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于是他亲自去找,没找到什么强大气势的东西,却在花丛中发现了一个脏兮兮的幼女,那幼女脸上虽有些灰尘,却依旧遮不住五官的天真动人,平静的心中突然有一丝波澜荡起,莫名的怜惜。
他还记得自己笑着对着那个小女孩说:“你愿不愿意和我走?”
她好奇地看向他:“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他忍俊不禁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自己竟是不怕她到底多脏:“我可以给你一切,你现在所没有的一切。
她睁着大眼睛,就算风餐露宿,也遮挡不住她眼眸的清亮:“那我怎么报答你的恩情呢?”
他笑得温柔,笑得妖娆:“你不用怕,我会把你当女儿疼的。等你长大之后,帮我办一件事情就行。”
到头来,他醒悟,原来自己手里除了握着妖界,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野心、自己的计划,牵牵绊绊到了现在,都还在。然而自己想要的三界与她,却一样都没有得到。
或许自己根本一开始就不应该把她送去仙界,就应该让她呆在自己身边三生三世。
但是一切都按照计划步入了正轨,却不知道结局是好是坏,是圆满还是悲惨。就算自己想回头,也回不了了。
既然回不了头,要么就统治三界,要么就让整个世界跟他一起毁灭吧。他轻轻一笑,笑得凄凉,不知道是在笑自己的悲惨,还是在笑整个天下的滑稽。
------题外话------
唉~妖皇陛下的童年好惨啊!
除夕快乐~
阿栖陪你们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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