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回自己屋里,等大哥走后,偷偷溜进了一个小厮的房间,偷了一套差不多大小的男装。明着不行,暗着来。
次日清晨,我避开所有耳目,混进队伍中,人也不多,连二哥在内,一共六人,一个三十来岁的车夫,四个小厮(连我在内),其中两个骑马,似乎是练家子,估计是保护大哥的侍卫了。一个小厮是贴身服侍大哥的,我为了不被发现,先是站在马车后面,等二哥上了马,我便和车夫一起坐在赶车的位置。
“驾”随着一声吆喝,终于上路了,我也轻舒了一口气。
“在外面坐着,你不怕冷么?”里面传来清冷的声音,他早就知道了?不会吧,我都穿成这样了。“还不进来?还想再冻着?或是让我送你回去?”
我连忙起身钻进车里,讪讪地看着眼前淡笑的男子。此时另一个小厮已经出去了。他轻轻拉过我:“看看你的样子。哪像个小姐?”
我撇撇嘴,根本没听进他的话,心下正嘀咕:“虽是车里暖和,但是看不到外面的美景了。还是坐外面好啊,空气好,视眼开阔。”我不禁点点头。
“你若是还想坐外面,我便送你回去了。”天,是人吗?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读心术?
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他轻笑出声,拉我进了被窝:“昨晚你定是没睡好,再睡会吧。”
被他这么一说,还真困了,不禁打了个哈欠,懒懒的钻进他怀里,不一会儿便睡去了。不知不觉间,双手却缠上了他的腰,他身体一僵,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禁手臂紧了紧,似是怕一不小心,怀里的人儿就会溜走。等我醒来,却发现在床上。
“醒了?”
我转头望去:“我们这是到了?”
“这里是客栈,离江南还有两天左右的路呢。”他一边写着什么,一边头也不抬的跟我说着话。
“在写什么?”
“跟爹爹说一声,你在我这里呢!”
“哦。”
说我我便做起来,大哥一看,立马走到床前,拿起披风给我披上,好细心的男子啊!“饿吗?”
“饿,真的很饿了。”
“我见你睡得香,晚膳便没叫你。”不一会儿,竹儿……那个大哥贴身侍童端着膳食走进来。用过晚膳,我跟大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哎,果真是个神仙般的男子,话还真的出奇的少,害得我越聊越没劲。我都打了n个哈欠了,他怎么不嫌烦呢?
突然我想到什么,“大哥……”我欲言又止。
“嗯?”
“额……大哥……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我有点怕的低低地说道。
他微微皱眉,什么也没说,却给我把起了脉。不会吧,还会医术啊,哎,真是汗颜!
似乎没觉察有什么不对,“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他有点嗔怒道。
此刻的他有点凶,我低着头,轻声说道:“上次醒后就不记得了,可能是摔坏了脑袋。”
“哎”他又怜惜的摸了摸我的头,若有所思的说,“忘了就忘了吧,未必不是件好事。”
“大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良久,他定定地看着我,时而深思,时而迷茫,时而是痛苦,时而无奈,好复杂的眼神啊,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一定是很重要,甚至是很隐秘的事情。我本想继续问,突然“以后你便知道了,只是这事该由父亲跟你讲。”
说完便推门出去,在屋外,我分明听到他吩咐好好照顾我,当日便再没看到他。我再见他时,是次日的清晨了,竹儿服侍我起床后,领我去早膳,“大哥,早啊。”
“嗯。”他依旧淡淡的笑着,“用完我们便上路。”一路颠簸,害得我一阵恶心,前世我都不晕车,没想到来到这里居然晕马车,真是郁闷啊。
“这里是山路,路有些难走。”大哥看着我有些煞白的脸轻轻地说道。那声音似乎永远都是这个音调,这个语速。我不禁想翻个白眼给他,知道我难受,也不停下休息会。
“我能坐外面吗?”我轻拍自己的胸口。
“山里寒气太重了。”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变出一根银针,轻轻地我的刺入头发里,一阵刺痛,紧接着一阵发麻,不久胸口便舒服多了,恶心的症状也缓解了好多。
“好些了吗?”依旧是那轻轻的声音。
“嗯。”此时我哟些生气了,我想做外面啊,想看看沿途的风景。
他似乎看出我的心思,“等到了江南,大哥带你出去好好玩玩,只是这里寒气太重了,湿气也大。怕你有染上风寒。”
我终于人忍不住白他一眼:“我哪有那么娇弱,况且还有你这个神医啊。”
“我们是去哪里?”
“无锡。”
他依旧一脸淡笑,这人真是面瘫啊:“大哥,男人应该有些激情,不然怎能讨得女子欢心呢?怪不得大哥都二十五了,还没娶妻。”我双手撑着脑袋,斜着眼睛看着他。
他一愣,随即有恢复了一脸淡笑,只是此刻似乎多了一些苦涩。我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不想道歉,便不再说什么。
一路无语。直到竹儿的一声“到了”,他便扶我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