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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楚歌终战败
    展眼已过二十几日。零丁洋里,一支船队正浩浩荡荡地行驶在海面上。

    领头的那只般上,几个身着戎装之人,正在甲板上谈笑着,赫然是那南安王与卫若兰,冯紫英等人。

    抬头望了望满天繁星,冯紫英道“:王爷,若无意外,明日就可以到琉璃岛了,那时就能按照先前的布置,进行合围,然后一举歼之!”眼中闪闪发亮,似是有着满腔豪情。

    “冯老弟真是让愚兄刮目相看啊,只是不知道,谁曾是我的手下败将呢?”说话的正是卫若兰,一时众人忍不住大笑,紫英张了张口,像是还要说什么,只听南安王笑道“:你们是我麾下的两员大将,在战场上彼此之间也不知救过多少次了,偏是平日里,谁也不服谁,非要争个高下,明日到了战场上,本王就遣你们作先锋。”

    一语未终,两人异口同声道“:定不辱命!”随即相视一眼,会心而笑,

    “王爷,卫兄,如此漫漫长夜,不如咱们就来个一醉方休,如何?”几人中只有紫英年纪最轻,最是豪爽。

    “好啊!只是光有酒还是觉得无趣,我就为大家演奏一番吧。”若兰平日里也是文武双全,论才华,倒算得上是世家公子里拔尖的了。

    一时,军士们抬了酒来,却见卫若兰从兵卒手中接过了琵琶,就连南安王也不禁失笑道“:你何时会摆弄这个劳什子了?”

    若兰摆手笑道“:自来就会的,只是没让人知道罢了。近来又向内人学了首曲子,少不得也要献丑了。”

    紫英正捧着碗酒,向若兰道“:卫兄什么时候也学的这样小家子气了?快快奏来吧。”

    若兰只淡淡一笑,并不言语。未几,一阵乐声悠然传出。

    此声时而激昂高亢,似震撼山谷的号角声,时而紧张激烈,声动天地,金声,鼓声,剑弩声,人马辟易声,追骑之声交错而至,时而沉雄悲壮如楚歌之声,时而又凄切婉转,如暗自饮泣。众人一时痴倒,只静静地听着。

    良久,人们才回过神来,南安王只微笑着,对若兰道“:你的琴技可谓是出神入化了,真没想到,战场上厮杀的将军,竟也能奏出如此仙乐,真是人间能得几回闻啊!”

    “刚刚是”十面埋伏“了,不如就再奏一曲”二泉映月“如何?今晚这么好的月色,也是极对景的。”冯紫英此话一出,船上之人顿时都笑了起来。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谈笑着,尽欢而散。

    次日一早,卫若兰醒来,用过饭,于是就来到甲板上。只见海面上浓雾弥漫,几步之外便全然不见人影,又到船头,才见南安王爷与冯紫英两人,望着大雾,均是面色凝重,默然不语。

    南安王回头对二人说道“:不想却能有这场大雾,原本今日能上岸的,也只好耽搁下来了。”

    冯紫英点了点头,道“:是啊,不过,这一片海域我们并不熟悉,但却是贼寇经常出没的地方,所以还是要万分小心才是。”

    卫若兰向南安拱手道“:王爷,不如就传令,令将士们务必加强警戒,以防不测。”见南安王点头,正要去传令,却听到一声号角,几个都是面色一变。一闻此声,便是有了敌情,而此时大雾,待到发现之时必定已是极近。

    不及多想,只听一声巨响,顿时呐喊之声四起,敌兵欲要上船,船上的将士纷纷拿起弓箭,射向敌兵,更有的手持火器,冲入敌军阵内,与之接舷而战。一时间,只闻得海面上喊杀之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

    奈何其为以逸待劳,且寡不敌众,不几时,就渐渐地支持不住了,南安王所在的船上,也只有二十几名军士与这三人一同厮杀着,这时,一支箭不知从何处射来,直向南安王而去,卫若兰见了,抢先一步,挡住了箭,却缓缓地倒下了,冯紫英见了,忙杀将过来,扶起若兰,道“:卫兄,你我二人是生死弟兄,今日…”重重地叹了一声,若兰摇了摇头,摘下项上的金麒麟,放在紫英手中,头向外一歪,竟是去了。紫英大喊一声,站起身,挥刀向人群中砍去,直至昏倒。

    再次醒来,却是在一船舱之内,身旁正是陈也俊,那陈也俊见紫英已经醒了,面色稍缓,道“:冯兄,我原本是在二百里之外的军营内,大雾散后,才闻信赶到的,只是没想到,南安王爷和你都受了重伤,卫兄也…”

    一阵沉默之后,紫英道“既是从军,就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此次惨败,不同以往,上报朝廷了没有?”陈也俊更是摇头叹息“:这样的事,是无法瞒下去的,南安王爷至今还未醒来。”二人一时无话,船舱内也愈加沉闷,只有舱外的寒风还在呜咽着。

    二十余日之后,消息传至京城,举国哗然,朝野震惊。

    皇帝端坐在殿上,面色阴沉,扫视群臣,而群臣只站在殿下垂手立着,战战兢兢,无人敢言。

    良久,王丞相出班奏道“:圣上,此次虽败,却是因无天时地利之故,并非人力所能及,且卫将军为国捐躯,理应褒奖。臣以为应再派兵前去,定然会一举得胜。以扬我国威。”

    兵部尚书沈浩道“:圣上,臣以为不妥,兵者凶器也,岂能擅用?应速速派使臣议和,商议和亲之事,以期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上策。”

    皇帝似笑非笑地道“:沈浩,你既是兵部尚书,却怎的如此怕事?我怏怏大国,却遭如此惨败,三十几艘战船,十几万将士,难道就换得一纸和约吗?”见皇帝如此,一旁的戴权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臣等有罪!”群臣见此,均下跪请罪,而只有忠顺王,还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使得皇帝更是大怒,道“:难道你们都是些酒囊饭袋吗?”

    “啪”的一声,戴权刚刚端上的茶水被摔到了地上,群臣更是瑟瑟发抖,大殿内顿时寂静无声。

    “戴权,传旨,兵部尚书沈浩,言语失当,有损国事,念其于国有功,降为琉球县令,即日起程前往琉璃岛上任,不得有误。”

    “卫若兰为国捐躯,封为护国公,其妻为一品诰命。并赐银万两,以示褒奖。”

    “令在京武职四品以上官员,家中凡十六岁及以上男子,俱在五日内到兵部报备,听侯调遣,违者族诛。另在民间广招兵卒,凡入行伍者,其家中俱赐银百两。”

    “南安郡王之妹,贤良淑惠,才德俱佳,特封为淑宁郡主,前往东瀛国和亲,为东瀛国主之妃。并准予其兄送嫁。其父贾政,升为正四品职。”

    此番旨意一下,朝臣们面面相觑,只有三皇子出班奏道“:儿臣愿此次领兵出征。无论是为人子,还是为人臣,儿臣都应为父皇分忧,望父皇成全!”

    皇帝见了,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道“:三皇子忠勇可嘉。但领兵之人,还要容后再议。”随后也就下了朝,而群臣之间虽多有猜测,但并不敢宣之于口。过了两月,就是新年,因出了此等大事,年也没有能好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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