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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团之意不在朝
    大殿之上,沉闷得令人窒息。

    皇帝坐在御坐之上,扫视着群臣,然却看不出任何喜怒。众臣均是垂手立着,大气也不敢出,只有西宁王爷,浑身颤抖,老泪纵横,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宫女内侍等人,更如泥塑一般。

    忽然,皇帝开口道“:那西宁郡主既非病弱,也非自杀,为何和亲不到一年,便平白无故地死在北蕃?平日里你们养尊处优,眼下正当用人之际,却没有一个人可用,朕要你们又有何益?”说着,大手一挥,将案前的奏章尽数扫落在地,众人忙跪下道“:臣等有罪,臣等万死!”

    皇帝怒极反笑,正要发作,礼部尚书郭仁出班奏道“:启奏圣上,北蕃使团目前已经到达京城,不日即可前往宫中觐见。”这下,群臣们议论纷纷,一齐看向皇帝,已背过身去,半晌道“:郭仁,你说,他们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郭仁道“:以臣看来,此时并非朝觐之期,也非年节之日,且又有西宁郡主之事,其意不言自明。”

    只听一旁的吴天不屑地笑道“:郭大人,想必你是糊涂了吧?若使团果真是来向我朝示威,为何只带几十名随从?又为何还要带大量进贡之物?”

    郭仁也毫不相让,反唇相向道“:吴大人,你身为兵部尚书,这接待使团之事就不用你费心了吧?他们也不过是故意示弱,使我朝放松对其戒备之心,以便有机可乘。”

    吴天斜睨了他一眼,还要说话,这时皇帝说道“:去岁中秋,三皇子与北蕃来使和谈,甚合朕意,仍命三皇子接待北蕃来使。”一时,众人的目光悉数落于子轩身上,见子轩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稽首道“:儿臣领命!”再向周围一看,却是淡淡一笑,有的是一脸嘲讽,有的是有副看好戏的神情,只有忠顺王,神色中带着一丝探究,一丝玩味。

    而皇帝,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冷笑,随后就下了朝,待众人散去,方向夏守忠道“:那王家的女子可接到宫里来了?”夏守忠在一旁恭敬地回道“:是,奴才亲自去接的,那府里的人倒都是欢喜地的呢。唯独那位姑娘倒是淡淡的。”皇帝也是叹道“:若不是王家暗里与那忠顺王过从甚密,朕也不想就这样误了那个女子。”又看了他一眼,道“:听说,前几天,王家有人给你送去一份大礼,是吗?”那夏守忠一听,顿时冷汗直流,直挺挺地跪下道“:圣上,奴才确实收了礼,可奴才是不想因此得罪了他们啊。”一面又不住地磕头,皇帝也不甚在意地说道“:无妨,你只收了便是。”夏守忠却怔在那里,惊得说不出话来,那皇帝又道“:只是他们送了你的,你要悉数交与朕,不然的话,只怕你的下场要比他们更惨,知道吗?”说完,拂袖而去,只留下木头人一般的夏守忠跪在那里。

    再说那水溶,出了宫门,就见那冯紫英一身侍卫服,腰挂佩剑,迎面走来,揖首道“:王爷近来可好啊?”水溶也还礼道“:紫英,怎么今日是一身侍卫的打扮?你不是在南安王爷麾下吗?”紫英只是淡淡一笑,道“:自从南边战败,我虽未被贬,却也调入了羽林军中,战场上倒也是不用去了。南安王爷伤势虽愈,只是每日除了上朝,竟是再不与人来往了。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啊。”水溶也深为惋惜,道“:如此一来,紫英是有志而不得伸了,他日我定要在圣上面前举荐你。”

    紫英却似乎并不在意,笑道“:难得与王爷一聚,不如就找一酒家,小酌几杯如何?”水溶笑道“:既然紫英有如此雅兴,本王岂能不奉陪?”二人说笑着就出了宫,来到东市之中,此处人烟阜盛,其繁华非别处可比。行人们熙熙攘攘,吆喝声,叫卖声更是不绝于耳,忽有一个大声喊道“:看!那不是北蕃人吗?”

    大家一起看去,前面恰有一行人从远处而来,及至近处,方才看清,此一行约有百余人,有骑马而行者,也有坐车之人,细看之下,那车辇所掇流苏乃是明黄色,见此,水溶眼底蓦地一惊,随即又换上平日里那一副似笑非笑的面容。未几,二个走至一处酒楼,紫英笑指着那牌匾道“:王爷可知为何此楼名为”八仙楼“?”水溶笑道“:这倒不知,你可说说看,此名有何来历?”紫英笑道“:传说当日八仙过海之时,那素爱美食的张果老忽闻得奇异之香,寻至此处,竟是此处美酒佳肴之香,于是八仙就在此楼内尽享美味,故而称其为”八仙楼“,酒家生意兴隆,已历百年,其最擅长者乃是”八珍鸡“与那”八宝莲子羹“。其手艺在我朝内无人能及。店家自制美酒,取名”枣花酿“,此酒甘美异常,清香醇厚。却无人敢于喝三杯以上,但凡喝三杯以上者,无不醉倒。今日有幸来此,定是要一饱口福啊。”

    说着,二人进入楼内。见此楼内处处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待他们坐下,店中的小二忙上前招呼着“:客官是头一次来吧?满京城里,就数咱们这里最热闹了,二位要些什么?”紫英道“:就上你们这里最有名的那道”八珍鸡“吧。”小二忙进内去传。二人正等着。紫英见水溶面上仍有悒郁之色,道“:王爷可是为了朝堂上的事?”水溶轻叹一声,点点头,道“:如今是多事之秋,我却不能为朝廷分忧,实在是惭愧啊。”紫英笑道“:原是这样。王爷忧国忧民之心,实在令人敬佩啊。”看了一下四周,道“:才刚我们也见过那使团,说来也巧,那使团来京后,却是由我负责护卫。只因诸事已妥,这才忙中偷闲,与王爷一叙。此次不同以往,北蕃王后正是在那使团里。”

    水溶眉心一动,道“:可是当朝皇后娘娘的妹妹,当日远嫁北蕃的娴和郡主?”紫英道“:正是。不知那王后来却是为何。不过也曾有传言说,那位王后当年曾有一女,一次朝贡之时,未曾在意,便走失了,后来虽找到了,托皇后照看,却不知此女现在流落何方。”

    紫英的话,如重锤一般,敲打在水溶心头,嘴角也抽搐起来,苦笑一声,道“:紫英,今日实在是身有不适,恕无法奉陪了。来日由我作东,定要再聚。告辞。”说完,也顾不得身后一脸错愕的紫英,径直出了酒楼。

    (这一章还未完,晚些时候就会全部传上来,亲们不要急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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