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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自是有情痴
    水溶虽不情愿,因太妃这么说,也只好去了梅园,晓翠在后面,战战兢兢地跟着,水溶缓和了声色,道:“王妃这几日,可还有别的事闹了出来?”晓翠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回王爷,这几日王妃除了不时地哭几场,并没有什么事。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忽然地就闹起来。”水溶几不可闻地叹了声,却也未说些什么。

    只刚进了梅园中,就听到一阵怒骂声,玉珠和几个丫环都不敢上前,只在外面守着,见是水溶,忙跪下了,水溶也不理会,刚走到了房门处,就有一个花瓶迎面砸了过来,一旁闪过,怒道:“亏你还是府里的正妃,这样与那等泼妇何异!还有什么规矩?”又回身将门掩上了,王妃看到水溶来了,先是一怔,又冷笑一声,道:“王爷,若我不闹起来,王爷可会到这儿来?事到如今,妾身也不指望王爷能原谅,只是能否听我说话?”说到最后,已是近乎哀求了。

    水溶铁青着脸,在榻前坐了下来,道:“那就快些说!只是你可要仔细!”王妃在他的对面坐下,颤声儿道:“王爷可还记得,我刚嫁到王府时,王爷说的话?”见水溶微微有些动容,又道:“王爷就说,虽不敢保以后不纳侧妃,可不管如何,都不会亏待与我。半年后,王爷就纳了陈家的那个丫头当侧妃,王爷当时只是以为是酒后失了德,可我后来信不过,到底是暗暗地查了查,那陈家姑娘,却是有意地在王爷喝的酒里面下了药,让王爷宠幸了她,这才有了孕,王爷才不得不纳了她。这些,王爷可知道?”

    水溶猛然间一怔,自这件事发生之后,因对她有愧,因此虽有疑惑,也就未细查,那王妃又道:“原本我看她倒好,想过个一年半载的,问问她自己的意思,将她嫁给王府的侍卫或是管家,总比做那上不得台面的侧室要好,却不承想她做出这等事来。”水溶沉声道:“可陈侧妃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你又有什么话说?”

    王妃忽而大笑起来,道:“王爷,若是我说,我本不想要他们母子二人的性命,你可相信?”水溶定定地看着王妃,咬牙道:“我信。”王妃也不再笑,良久,落泪道:“我虽是气怒交加,却也知这是王爷的第一个子女,因此只想待侧妃生产之后,不论男女,都要抱养在我身边。”水溶淡淡地道:“我原也是这么打算的,你既这样想,为何还要害了她?”

    王妃冷声道:“难道王爷果真以为,那陈侧妃品性是好的?自她有孕后,吃穿用度样样都要比我这正妃还要好,这倒也罢了,只是她万不该有了那不应有的想头。她竟要借此谋夺我这正妃的位子。”见水溶的眉目间又满是怒色,道:“且不说她从不给我请安,便是见了面,也不行礼,对我的那些丫环们耀武扬威,说只要生了世子,便是我也越不过她去。这要我怎么容得下她?可这时我也只是想着,待她生下了世子,就禀明太妃,将她送出府去。”

    水溶怒气稍减,道:“若是能这样处置了她,为何她还会没了性命?据本王所知,当时她与你同在府中的湖边散步。”王妃嘲讽地笑笑,道:“王爷可曾想到,我既容不得她,又怎会与她一同去散步?那不过是她的丫环对我扯的谎,说她在湖边走着,忽然就觉得不舒服,因此我才不得不去。可等我到了她面前,她却将我猛地一推,推出了几丈远,谁知她自己一个不防,也掉进了湖里。”

    水溶怒视着王妃,道:“所以在将她救了上来之后,你就有意地拦着她们去请太医,致使延误了时辰,母子二人的性命都未能保住。”王妃面上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意,道:“王爷既已尽知,又何必问?”水溶却没想到王妃会这么说,一时怒极反笑,道:“你虽不是有意地要害陈侧妃,可也并未尽力,这便是你的罪过。只这一件,即使是夺去你的正妃之位也不为过。”

    王妃大笑着,笑得泪也流下来,道:“那王爷可曾想到过,我这个北王府的正妃,成亲也有四年了,膝下却无儿女,外头的人会怎么说?”水溶面无表情地道:“你也应有自知之明。原本太后是想要将一位公主嫁给我的,只因当日皇室中无合适人选,所以只得立你作正妃。不然,你也只好嫁与一个世家子弟。”

    王妃怔怔地哭道:“王爷,可我自嫁入王府后,就一心只在意王爷,王爷的起居,我从来是安排得妥妥当当,可王爷好几日也不同我说一句话,这就是不亏待与我?”水溶忽地起身,道:“哼!本王这样待你,你还不知足?难道还要本王日日和你在一处说话?再者说,妹子自从来了府上,你就不知为何,时时与她为难,前几日还有那参汤之事,你当我是不知道的吗?没有将你的正妃之位废去,已是宽厚了,你还有什么说的?”

    见水溶如此疾言厉色,王妃几乎不曾跌倒,幸好扶着门,才未倒下,凄然笑道:“不想王爷对我却如此无情无义。总是我心太痴了,以为只要我事事为王爷着想,王爷总会回心转意,却不想,自从那个什么郡主来一府上,满府里谁不说她好?这倒也罢了,可就连王爷,也满心里记挂着她,这叫我心里怎么过得去?”

    水溶狠命地捶着榻上的小几,怒道:“你真真是疯了!你这样说,要是让人听见了,岂不又会传出什么闲话来?我也不过是看在太妃的份上,才多加照看。”王妃嗤笑道:“这话却是哄谁去?当我不知道呢,每日王爷下了朝,回到府中,必是先要问那郡主近来可好,这也是因太妃的缘故?”

    水溶听了,倒不像先前那样怒气横生,只道:“便是这样又如何?本王关照妹子,也是明面上的,外人也说不出什么来,倒是你,做下这样的事,就不可恕!你说,本王应怎样处置此事?”一面却看着那扶着门,已经摇摇欲坠的王妃。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