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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黄雀后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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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长恭仔细观察每一张图拓,上面用着最石老的粗糙的脉路刻成图样,上面的人物样式都是有一种极其简单明了的勾勒。

    阵法鲜明,从基础的一兵、一伍、一列开始,一直到全军,都做到“立兵伍,定行列,正纵横”。

    另几块巨型石壁则是用一种古老的象形文,竖书着密密麻麻的简述战要。

    这些历史文化都是商族这几百年以来守护的瑰宝,如今终于现世,商族族长简直热泪盈眶,激动无语言表,只是颤目地沉浸在石壁之上。

    靳长恭对古老的象形文字熟练程度不深,她直接忽略字体,细细观摩着那些旷古巨制的阵法。

    古阵记载,简易的基础阵形归总约有十类,统称“十阵”。这“十阵”分别是方阵、圆阵、疏阵、数阵、锥形阵、雁形阵、钩形阵、玄襄阵、水阵、火阵等。

    而石碑上的阵法却明显复杂多变得多,靳长恭对古代阵法知之甚少,顶多只能看出一种“阵中容阵”的感觉,却能够感受到每一种阵法是绝对值得推敲深入的绝妙精深。

    靳长恭走到石板面前,仰望细摹着每一幕图景,下意识想掏出怀中的笔纸进行记录,却发现现在她根本没有带上。

    她转身向跟商族族长问问,却蓦地一愣,余光看着身后。

    只见,本应该晕迷不醒的夏合欢神态悠闲地站着,他朝靳长恭呶呶嘴示意她看后面,笑得似春花灿烂。

    靳长恭眸光一转,只见他们四周渐渐聚拢一队蓝甲,束腿装,面罩夜枭面具的高手——夏国暗卫枭使。

    商族族长神色一紧,走到靳长恭身边,盯着带着枭使领头的人——凤诣士,狄。

    “你们?!”

    靳长恭一步跨前将商族族长挡在身后,望着夏合欢,拍了拍手赞扬道:“好啊,好!夏合欢你果然不愧是夏帝,步步为营,竟能够一直无恙走到这一步,连我都不得不佩服你的老谋深算了。”

    “阿恭,真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得到了商族称霸大陆的阵法,你才是真正的让我佩服。”夏合欢目露狂热地盯着那些布阵石板,话中充满的感叹。

    靳长恭闻言微敛了双睫,像是一只准备狩猎的虎豹,充满犀利与冷静。

    这些枭使是什么时候来到绝地神殿的?一路上她分明没有觉察到任何问题,她转向身旁的商族族长,顿时眸露了然。

    原来,夏合欢当初拖她下来,其目的二则是为了引开她,再利用商族族长潜伏自己的人进来。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放弃过商族,只是他的胃口更大,除了想到商族外,更想得到商族守护三百年的阵法。

    就在夏合欢将注意力集中在墙壁上的阵图时,靳长恭低声问商族族长道:“夏合欢那个凤诣士是何能力?”

    商族族长眼珠子一动,立即道:“他叫狄,是一个阵师,虽然布阵能力没有显祖宗厉害,可是却也称得上天才一类。”

    布阵?!靳长恭一愣,难道刚才她中了幻境根本就不是因为绝地的陷阱,而是因为狄?所以夏合欢才能够例外?

    “刚才的幻境,是你设置的?”靳长恭看着狄,问道。

    狄沉默寡言惯了,并没有坑声,反而是夏合欢睨了他一眼:“没听到靳帝在问你的话吗?”

    狄连忙垂首,点了点。

    “阿恭,没想到你竟然连幻境迷情都能够破解,看来你的确心够狠够冷,只是心中没有牵挂的人,才能平安清醒。”夏合欢眼眸弯弯,真的很高兴的模样。

    靳长恭薄唇一抿,冷嗤一声:“如果我的心真的够狠够冷,第一个就是杀了你!”

    夏合欢闻言,脸唰地一下沉下来,晴阳般灿烂的笑意已经变成阴森狞笑道:“阿恭,这话我不爱听,你以后别再惹我不高兴了。”

    靳长恭的脸也阴沉下来:“你想高兴,我还不乐意了呢!”

    “你早晚是我的人,你何必跟我作对!”夏合欢瞪眼。

    “x你个o的人,就你这模样,我根本就看不上,求我都不愿意!”靳长恭嗤之以鼻。

    “你——你明明就说过不嫌弃我的!”夏合欢想掀桌。

    “我根本就没有说过这种弥天大谎。”靳长恭掏耳朵。

    夏合欢双眸已经燃起滔天熊熊火焰,他一把抽出枭使带来的剑,顿时一阵剑啸刺耳冲天。

    “不降,则死!”他剑指着她,那是一柄剑身透着幽蓝水纹流动的名剑,名唤水渊。

    靳长恭则直接冷哼一声给他看,转身翻跃而起,夏合欢一惊,立即追了上去,同一时间枭使将商族族长团团围住。

    “凤主?!”商族族长一怔,看着她冲向女娲神像。

    靳长恭一脚踢向神像的那个洞的旁边,将插在里面的玉杖抽了出来,轰隆隆几声,那些石板果然乖乖地转了回去。

    她拿着玉杖一个使力飞身站在了女娲神像的肩头。而那眨眼间完成的事情,让夏合欢阻止不能,他看着那些“消失”的阵法,暗地里咬牙切齿,也跃上女娲神像的另一方肩头。

    “阿恭,别闹了,将它还来!”夏合欢耐着性子,伸手道。

    靳长恭拿着玉杖随意地挥了挥,笑得漫不经心道:“我将它毁了,你就一腔计谋付之流水了。”

    “你不会毁了它的,如果我得不到,你也得不到。”夏合欢不急不徐地笑了一声,显然不相信靳长恭会真的毁了它。

    “所以说,夏合欢你太不了解我了,这世上没有我靳长恭不敢的事情。”靳长恭双睫一眯,拿着玉杖就当着他的面,朝女神像挥去,那力道跟速度真不像是开玩笑的。

    “不!”夏合欢脸上的笑一僵,奋身冲上去,想接下玉杖,可惜只接到一截碎玉,他怔傻了。

    底下的众人都被这一幕吓懵了,他们做梦都不会想象得到,这个放在任何一个帝国眼中都无与伦比的宝藏,竟被她如此轻易就毁了开启的钥匙!

    靳长恭看到夏合欢那死灰一片的脸,觉得心情很愉悦,平时她如果想抓他可能得费一些功夫,可现在他却像一只无措的挫败兔子,她勾唇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扛着他就落在地面。

    “喂,傻了?”拍了拍他的脸,靳长恭轻唤道。

    夏合欢这才慢慢回过神,看着靳长恭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真想一口血水喷气她:“靳、长、恭!你脑子没病吧,毁了它就等于毁了整个商族,你到底懂不懂?!”

    第一次,他知道自己的声音可以这么洪亮粗气,他终天明白那一天在商族祭坛,靳微遥那被靳长恭气得发青的脸,是肿么一回事了。

    靳长恭,这恶棍真有能将人气疯的本领!

    “已经毁了,谁叫你激我,明知道我最受不得激的,你一切不都得怪你?”靳长恭躲开他的口水,蹙眉道。

    夏合欢怒目射向她,欲出手却不想自己竟不知道何时被她封住的武功。此刻真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可却听到真的有人哭了起来。

    “呜呜~我的玉杖,还有商族祖宗留下来的图阵,呜呜~什么都没了,所有一切都成了一场空……”商族族长哭得那叫个形象全无,差点就没满地打滚。

    靳长恭这才想起商族族长,顿时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暗道:他傻,她却不傻啊,她已经留了一截玉杖,等打发了这些想分一杯羹的人,她就去重新打造一根来开洞,人家钥匙都可以复制的,更何况还是简单的玉杖。

    “夏合欢,现在闹得什么都没有了,你想怎么办?凭你们这些人想要杀我,恐怕也并非易事!”靳长恭挟持着夏合欢。再扫视了一眼那些忍耐着杀意伺机行动的枭使,而狄却像傻懵了一样瞠大眼睛盯着地面那些玉块碎片,眼中有着深深的遗憾与愤恨!

    “阿恭,你这个傻蛋!”夏合欢忍不住又骂了一句。

    你妹的傻蛋,靳长恭一怒,直拉给了他一拳:“老子再傻你也管不着!”

    “主上!”枭使杀意凛冽地瞪着靳长恭,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刮。

    “瞪什么瞪,再瞪就又揍你们主子!”靳长恭恶毒地笑了一声,又是一拳揍向夏合欢腹部。

    众人倒吸一口气,看自己神一般的主子被揍得没有反手的机会,枭使们急红了眼,却无计可施,最终只能听话赶紧转开眼睛,不想看这幕悲惨的画面。

    “阿恭,我一定会杀你!”夏合欢满脸绯红,真想抓着她咬上去。

    “你都落在我手上,还敢这么嚣张。”靳长恭斜斜睨了他一眼,将他双只手反手摁着,另一只手恶作剧似地将他整齐柔顺的头发,胡乱摸成鸡窝头,将他狠狠欺负了一遍。

    夏合欢又想哭了,他家发小也恁凶残了,他快扛不住了!

    “别弄了,阿恭!”

    “偏要!我家公公跟契呢?”靳长靳淡淡问道。

    夏合欢的表情瞬间停顿了一下,靳长恭静静地看着他,隔了一会儿,他优美的粉红色双唇诡异的上扬,新月似的双眸微眯地看着她。

    “阿恭,怎么知道他们在我手上?”他从来都没有露出一点蛛丝马迹,他都心惊她的敏锐了。

    靳长恭双瞳一凝,老实道:“原来是不知道,现在却知道了。”

    他布局得这么广,她稍微分析了一下他可能的动作,猜测或许花公公他们的失踪与他有关系,他为了这一刻,会彻底铲除她身边所有的助力。

    夏合欢的笑一僵,原来她在阴他的,而他偏偏总是对她放松了警惕!这个小骗子!

    “就算他们在我手中,你觉得我会还给你吗?”如果她肯求他的话,网开一面也不是不可以。

    “不还就杀了你!”

    “那就杀了我吧,你那个花公公就会给我赔命!”他气结。

    在幻境的时候,他听到她叫了“花公公”,当时他真的以为自己耳聋了,没想到这阿恭真tmd不挑,连那种“奇葩”都啃得下去!

    “好!”靳长恭冷笑一声,顺答中流,举起手就准备劈死这货。

    “主上!”枭使跟狄都惊吓地叫道,连商族族长都盯着他们,忘了哭。

    夏合欢瞪大眼睛,死死地看着靳长恭,他就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会杀了他!

    眼看那一掌劈头迎面来,夏合欢眼眶通红,有种即将入魔的征兆。

    他的心脏快被自己的怒意掐爆了!他赌输了!他终于再一次被重要的人背叛了!原来那人说的是真的,他果然就是一个天煞孤星,注定要孤苦一生,不得善终!

    然而靳长恭的那一掌却只是拍在他的脑袋上,然后五指抓起一把头发就拽着用力。

    “夏合欢,再不告诉我他们在哪里,我就将你扯光你的头发,让你变成秃头!”

    夏合欢感能头皮一痛,一种熟悉的酥麻的感觉传来,他双瞳一滞,已忘了有多久没有人敢拽他的头发了,自从他登上帝位,高高在上后,便阴晴不定,所有人都只会怕他,畏惧他,厌恶他。

    也只有他的阿恭敢这般欺负他,小时候她也是一发火,追赶着打不到他,就喜欢拽着他及腰的长发,鼓着气呼呼的脸威胁着:“再跑,我就将你扯成癞子头!”

    想不到,这么大了,她还保持着这种习惯,夏合欢的神情因为回已而渐渐变得柔和几分,那一瞬间的怒意也消失了。

    “阿恭,痛痛!”夏合欢装着可怜,但双眸却若水洗般明艳动人瞅着她,明显此刻的他的心情不错。

    “说!”靳长恭挑眉一笑,继续左扯右扯。她知道若硬碰硬,以她的脾气跟夏合欢的执拗病态心性,只会两败俱伤,那她不妨采取委以虚蛇,以他“喜欢”的相处模式来进行谈判。

    其实在知道花公公是落入他的手中,她的心里却觉得安心许多了。

    咳咳,今天去团年,所以=。=少了点,明天尽量会多更点。

    长恭明天估计就可以回宫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