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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而他那森寒的剑气已经能够刺碎了西风,撕裂雪花,他已经放弃所谓的保守打法,准备孤注一掷。
“如果我死,也要你血溅三尺!”
脚步一溜,指尖似剑已随着变招,笔直刺出,他身子沿着墙体滑了上去,长啸一声,冲天飞起,剑气也化做了一道飞虹。
暗帝红瞳一怔,此时他的人与剑已合而为一!
逼人的剑气,摧得天地风雪都颤颤在躲避,连前方的军队,马匹都受到震惊,乱了步调,惊扰环顾。
这景象凄绝!亦狠绝!
暗帝双臂一振,身影似枭嗥,已掠过了剑气飞虹,随着风雪飘落。
靳微遥剑气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道凛凛光影,向暗帝刺去。
这一剑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周围方圆三丈之内,却已在剑气笼罩之下,无论任何方向闪避,都似已闪避不开的了,那脆弱的墙体也纷纷碎裂。
只听“呯”地的一声,一方城墙塌落,而暗帝亦放弃一切诡辨招式,竟不偏不倚迎上了剑锋。
雪片并不大,也不太密,如柳絮随风轻飘,随着风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像织成了一面白网,丈把远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可两人的激斗却硬生生将密布的风雪撕开一条口子,将眼前一切明朗化。
就在这一瞬间,满天剑气突然消失无影,幕帷般的雪花却还未落下,一片血雨先撒落。
阴霾的天空,乌云聚拢浓稠得化不开,最后慢慢地压积了起来,扩大起来,渐渐遮满了天空。下起小雪来了。
陡然间,落起大块的雪片来了。风呜呜地吼了起来,混着辨不清敌我的厮杀声,暴风雪来了——
靳微遥的剑气深深地划破了暗帝的胸前,那白得透着一股诡异青色的皮肤皮开肉绽,一道深深的血痕暴露。
而靳微遥的胸前血淋淋穿透一只手臂,可以想像如果当那只手臂拨出,那该是多大一个血洞。
他静静地望着暗帝,暗帝也静静地望着他。
两个人面上都全无丝毫表情。
但两个人心里都清楚知道一件事,一切都结束了。
急如闪电,靳微遥手缓缓垂下,而暗帝抚着胸前的伤口,噗噗地拔出手,跃后退后一丈,杀正酣劲有趣的七怪立即围拢上前,关注着陛下。
而靳微遥的暗卫们就在刚才已毙在他们手上了,既然这场胜负已分,他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漫天的雪花落下,那腐朽的城墙碎石,北城赫然成为一道硝烟弥漫的战场了,血气冲天。
“陛下!您没事吧!”
“必须杀了他!”暗帝脸白得有些恐怖,但是双唇却更为艳红,他的体质跟靳长恭一样,一受伤便会血流不止,所幸他此刻戴着血钻。
“我们去——”七怪想越厨代疱,然而却被陛下一只手臂挡住。
靳微遥垂落着双臂,一身不染凡尘的华贵雪袍,已染满血渍,他那散落的柔丝在风中凌乱,发顶,肩膀,身上,渐渐覆上雪花。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靳微遥,他就在那里不动不移,就像一塑冰雕,失了所有生机,血已浸染透他的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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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调息的靳长恭蓦地感觉心脏似被一只大手攥紧,窒痛了一下,不过这种诡异的感觉稍纵即逝,像是心悸一样,她蹙眉睁眼,不解地望向窗外。
黯淡的光彩落在她身上,那粗硕的铁链锁在她纤细的手腕脚腕,那一身丝绸随着冷风泛起涟漪的白衫,更衬得她身材纤细而单薄。
国院阐福寺离北城距离并不远,在洞窟中能隐隐听到一声纷扰的声响,还有随着西风飘来的一些淡淡血腥。
若非她练了浴血魔功,对血腥味道特别敏感或许还感觉不到,可是听声音分辨至少离国院阐福寺十几里远,隔着这么一大段距离都能嗅到,只怕不是血流成河不足以形容。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靳长恭眉宇之间泛起一丝忧忡与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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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微遥淡淡地看着暗帝,胸前那血洞触目惊心,若是一般人早就痛得满地打滚,或许惊恐地呼天喊地,可是他却像失去了所有知觉,瞳孔涣散着,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木然。
暗帝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为何脚步停顿了下来,这个男人分明已经失去意识了,却仍然不肯倒下。
“靳微遥,你果然是一个很强的男人,可惜,越强就越让寡人有摧毁的冲动。”他黑袍飞舞,漫天雪白中,他就是那唯一的暗黑之帝,统领着从深渊爬出来的黑暗生物。
在他说完那一句话时,靳微遥脚下的石头碎裂,一方倒塌,他便随着一切一同坠落。
暗帝没有动作,就这么用着一双没有情绪,非喜非怒的瞳仁看着,看着他最终被覆灭。
然而,毫无预警一阵风急惊动,暗帝感觉一股庞大的风流冲击着他,不由得退了一步掩面挡下扑面而来的冰雪,而七怪则惊叫一声,七道身影像猿猴攀越极极跳高。
就在那零点零一秒之间,靳微遥坠落的身子竟然在半空中犹如闪电一纵即逝的影子截走了。
暗帝甩下袖袍,及时捕捉到一个飞逝的身影,瞳孔一窒,胸前的剑伤因情绪暴怒崩裂开来,他急喝一声:“快追!”
七怪一抖,可茫茫风雪中,根本不清楚他们离去时的方向,一时之间七人只能分开行动,一人寻一方位。
其实他们的目的并非想追回靳微遥,在他们心中,靳微遥必死无疑,只是那突然冒出来将靳微遥“尸体”抢走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北城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坊间小巷,整个京都隔得近的地域哪里能听不见动静,稍稍一打听就知道那里发生战乱,谁都不敢靠近。
而朝堂上下当然也惊扰了,先不说那近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战乱,就是太上皇造反这一条消息便令他们久久无法回神。
说实在,他们当初谁不曾遗憾过,不是太上皇当他们靳国真正的皇帝,偏偏是靳长恭那么个混世魔头当他们靳国的皇帝。
可是如今,他们一点这种心思都不敢存了,在听闻陛下竟无一遗漏地将太上皇在朝中的拥护者,暗中联系的暗桩,还有关系“私密”的官员,统统揪出拉到北城杀害后,他们原有的那第一小咪咪心思就彻底恹了,唯恐之不及地与靳微遥之间撇清关系,生怕陛下误以为他们其中谁是反叛者。
毓秀宫全宫上下,没有留存下任何一个活口,而黑铁骑这一支属于靳国的军队,因为靳微遥的过,就全部被俘虏,没有给他们任何回旋解释的余地,永乐帝没有任何同胞收服的情绪,几万钢铁般训练的士兵,竟然毫不怜惜全部屠杀殆尽。
这场血洗的政变,这场铁血暴佞的清牌,不知道有多少人或许无辜牺牲,可是就是因为这一仗,也彻底粉碎了靳国所有地下蠢蠢欲动的势力,在不久的将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敢再犯永乐帝的霉头。
当夜,暗帝去了国完阐福寺的洞窟,他这次去只有一个目的。
“靳微遥死了。”
这句话令靳长恭一怔,看着他那双幽深微微闪动着恶趣味的瞳孔,她面无表情地地应了一声:“哦~”
她的表现令暗帝很满意,并且有着淡淡的喜悦。
对,就要这样,这样懂得对他臣服而温驯,这才是他想要的影儿。
他拉过靳长恭的手,细细摩挲她细致而温凉的肌肤,那柔腻无骨的触感令他流恋。
他冰冷的呼吸重重洒在脖颈,那浓郁的男性气息熏得靳长恭有些难受。
“别动!”
他强势的揽过靳长恭,一边凝视着她冰凝的侧面,一边张开嘴唇含住她的耳坠,轻轻磨牙,那暗夜一般的双瞳色眼底溢着浓稠得化不开黑色。
他细长冰冷的舌头不断舔舐着靳长恭白嫩的面颊,落到嘴唇附近,试探触碰着红唇。
靳长恭瞳孔一缩,他竟敢……
果然他也不再忍耐,径直撬开她唇瓣,抢夺甜蜜的汁液,舔过口腔中每一处角落。
那虽不强键却不容抵抗的手臂,不容靳长恭动弹分毫,漆黑一片的瞳仁氤氲着欲念的色彩,
“放开!”
就着唇齿勾缠,眼睑微闪,察觉到后臀处抵制的硬东西,靳长恭懒得废话用力咬了下去,淡淡的血腥味,布满两人的口腔,腰肢被他紧紧地禁锢,身子只得继续依偎着暗帝。
嗅着淡淡的血腥味,暗帝瞳孔一黯,却没有生气,只是那闪烁着红光异样色泽,尽力忍住胸前那冰结一片的寒意,那刺骨的痛楚。
“影儿,很快我就能够让你‘接受’我了……”
他气息微沉,沙哑着声音,不轻不重咬着靳长恭的脖子,狭长的黑瞳半眯成线,眼底漾起令人心惊的暗色。
接受?在他怀中的靳长恭好似感受到什么?
靳长恭淡然轻轻朝前挪动,冷然着一张脸,瞪着覆盖着胸前的大手。
真tmd不愧是禽兽,连死都不怕!
卧擦!
事实上,当天晚上暗帝仅“调戏调戏”靳长恭带着蚕食满足的神情离开了,而靳长恭隐隐从他话中能够猜出明日他将会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做。
而在暗帝离开后,靳长恭才有空闲时间体会他特意跑来告诉她的那句话。
“靳微遥死了。”
其实在听到这句话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死了就死了吧,反正那个男人跟她半点毛关系都没有。
可是面对安静一个人的时候,她却有些失神地望着那轮苍白的明月,她表情微微麻木,但心绪却莫名有些浮躁,其实这种怪异的心情一早就纠缠着她了,否则刚才她不会在没有任何准备就贸然咬伤他。
就这样结束了吗?她本来以为她会亲自动手令他后悔曾给做过的一切,可是一转眼暗帝就将他收拾了,她竟有些回不过来神的感觉。
算了,如今前身唯一的眷恋去陪她了,她终于可以彻底拥有“靳长恭”这具身体了,靳长恭决断地放弃所有想法,放自己放空脑袋继续调息,解了毒好早早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暗帝太深不可测了,他竟这么轻易地就将靳微遥收拾了,她不得不着急离开翻本,否则靳国便真正的属于他了。
到那个时候,她又究竟该去哪里呢?
永乐四年,二月二十四日
这日,永乐帝宣布登基大典是为新皇帝继位所举行的一个重要的宫廷仪式,不可轻易废除,于是他准备重新举办登基仪式一次。
这件事令朝中大臣都怪异莫名,不过却也都在早朝时笑得抽搐大力赞成,毕竟当初几年前永乐帝陛下继位时确实一切都忽略了,十分“简陋”,也就直接颁布个圣旨便了事。
不过嘴上赞成可不表示他们心中乐意啊,他们暗中都纷纷吐槽:反正这靳国都是稳打稳着您老的了,干嘛还费这种耗神费时的事情啊!
可是就算他们私底下再不满,也不敢在老虎头上抓蚤子,特别是这只老虎刚才杀完人的时候。不过还好,人家陛下早就知道他们这群“懒货”,将一切都暗中准备好了,而当天国院阐福寺的老主持摇光特地入殿前来迎接陛下举行登基大典。
明天终于可以将女主放出来溜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