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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一章 上山 (为等待日落万赏加更
    项央压下纷乱的心思,请小村长带他去那玉雕之地,不提石中玉,单单冲那道人,项央也想要看一看那玉雕究竟有多么神异。
    上山之路并不坦顺,琼山乃是一座石山,环境险恶,坡度极陡,平常村里人登山都要成群结队,并带好绳索铁钩等等工具。
    项央自不必说,功行先天,参悟元神的大高手,不说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但已经有了周游天下的资本。
    这小村长纯以功力而论,在后天也是绝顶一级,虽然没有什么轻功要诀,但真气充足,神通自生,一路跨步疾行,跨越陡坡,体力悠长丝毫不觉吃力。
    但项央依然觉得他动作太慢,因此传了他一套提纵飞跃之术,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学,无非气从丹田而出,入双膝双足,弹跳之间,真气运发,粗糙之间却也是轻功之基。
    这小村长学东西很快,而且一身功力精绵醇厚,三言两语之间领悟出提纵之要,弹跳蹦窜三五丈高,发力前冲,更是一纵七丈。
    骤然得此神力,一般人必然惊喜交加,甚至得陇望蜀,渴求更多,然而这小村长宠辱不惊,平平淡淡,只是朝着项央微微道谢,大有无为之意。
    项央见此也是不由得大为惊叹,甚至生出些许爱才之心,有意提点之下,虽不传丝毫招式,但传其真气运用之道,犹胜过神功万千。
    可以说,这小村长自身就是一座宝藏,只是缺了开启宝藏的钥匙。
    有了项央传授的提纵之术,两人赶路速度又大大加快,很快来到琼山东角的一个与山下平地几乎成七十度角的斜坡,中间掏了一个小小的石台,石台上立着常人大小的石雕。
    雕塑栩栩如生,是一个无面道人躺卧撑手的姿势,意态慵懒,似醒未醒,虽然历经十年风雨侵蚀,却是完好如初,。
    “这就是那道人雕刻的第一个石雕,这么多年,在山上许多石雕已经被人运走或者被破坏,大约只剩下七十多个,都是藏在一些常人难以攀登的隐秘之地。”
    说到这些,小村长神情有些失落,当年那道人刻石时唯有他在一旁观摩学习,见证从无到有,也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寄托在石雕上。
    项央没有理会青年村长的言语,挥袖上前细细端详石雕,粗犷中透着细致,技艺上他是看不太懂,但武道上他能看出太多。
    比如这个姿势虽然简单,却是一门桩功的基础,也是根本,头南脚北,侧卧撑手,如果配合独门练气要诀,按照此姿势习练,就能固养元精,长年累月,或许还可延年益寿。
    这也是项央武功见识到了如今这一步方才有所领悟,而当初那道人刻了九百九十九尊石雕,可想而知此功的精深莫测。
    “吴村长,你说自己按照石雕所载姿势呼吸睡觉,那么你一共参照了多少尊石雕练习?”
    原本项央以为此人练全,现在看来未必如此,九百九十九座石雕,当是那道人一身武功精粹大成,如果这个年轻村长真的练成,论起境界未必低了他。
    “是我太愚笨,当时只记下三百个,再之后怎么也记不得,也练不成。
    其实我也知道这是一个天大的福源,可惜我命薄,无福消受,这么多年过去也不再去想。”
    项央听到这人这话,不由得哈哈笑出声,他若是命薄福弱,天下可就没有福缘深厚之辈了。
    也幸亏他只记得三百座石雕,止于此,虽然不曾通晓经络穴道,武学基础,但借助神功之奥妙,气息自畅,百脉通顺,强身健体之余也练出一身难得的后天真气。
    但如果再多了先天大法,无人教导,他内气自动,冲击泥丸,九成可能死于非命,剩余一成才是冲击先天成功,这人的运气当真也是好到了极点。
    两人离了石台,再攀登琼山,一路不停,也不知到了何等高度,只觉云山雾绕,身上湿气一片,往山下望去,已经看不到景色,只被一层漂泊的云雾所掩盖。
    项央放眼望去,天地尽在脚下,望着那流溢不定,聚散无常的白云,忽而生出种种感悟,对于新练就的排云掌多了些体会,尤其是那一式云莱仙境。
    云莱仙境就是一掌击出云气,配合精神力量让敌人摸不着边际,产生幻觉,如此迷惑无法防范,再给于必杀一招,和眼前景象多有相似之处。
    “过去我练降龙掌,更多的是练内中运劲运气的法门以及招式的配合排列,越发纯熟,劲力吞吐之下,掌力也就越厚,威力越大。
    但这是有极限的,人的内力有限,劲力也有限,纵然做到无招,终归也是凡人的武学。
    而排云掌这等先天武学,更多的是感悟天地道理,融入其中,感悟越深,威力也就越大,模拟天地自然乃至神佛妖魔,人拿什么抗衡?这不就是窥探天人吗?”
    项央心内一动,对于先天境界又多了些了解,炼气还神,吸纳天地之灵气,补足人体之精神,这是道行,是根本。
    而感悟天地自然,借助内外天地互通发挥超越凡俗的杀伤力,这是道术,是护道杀敌的手段。
    后天不是不可以感悟天地自然,但你悟到了,又如何?难以引动天地共鸣,依旧提升不了战力,所以无数人才对先天之境孜孜以求啊。
    “小师傅?小师傅?怎么愣神了?那玉雕就在山上不远处,快到了。”
    年轻村长打断了项央心中思绪,将那股在山上苦修参悟云海的悸动压下,点点头继续攀山。
    高山空气越发稀薄,灰白色的石头凝成一块一块,在天地自然下形成了各种形貌,苍拙古朴。
    偶有雄鹰展翅飞过,锐如刀剑,划开纯白朦胧的云浪,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露出下方万里山河,瑰丽壮观。
    在这样的山色风景之中,项央跟着年轻村长跃上琼山一座小峰之巅。
    宽平山地,一座玉雕矗立顶峰,在阳光之下,翠光如波,荡漾耀人,更有一股浓重的压力弥漫在山巅之上,如威如狱,让人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年轻村长双目泪腺崩溃,晶莹如线流下,捂住眼睛,一把栽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憨厚面上满是水珠,分不清是水汽还是泪珠,又或者是压力下流出的汗水。
    项央一摸光头,双目炯炯神光外放,以自身精神与这铺天盖地的压力抗衡。
    目视玉雕,满面凝重,玉雕当中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