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遇上的,都不是偶然的。施清风看到盛夏的那一刹那,内心涌出这一句话。
盛夏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比画像中更加英俊,更有风度,她知道这人就是施清风。她的内心万分欣喜,表面却云淡风轻,平静做事。
施清风看着这个忙着伺候人的女孩儿,喉头抖动了一下。仿佛见到一个思念很久的故人,施清风的眼神中满是惊喜和忧伤。
张玉从未见过施清风这个样子,一种失魂落魄的神情,这不属于主上。
当张玉看到施清风缓缓走向盛夏之时,她心中的妒火猛地窜了上来。一个丫鬟如何能赢得主上的青睐?可主上的眼一刻都不肯离开盛夏身上。
见施清风走过来,盛夏垂首伫立一旁,不敢吭声。
“抬起头来。”施清风说。
盛夏缓缓抬起头,不敢看向对方的眼,她感受到对方的眼如火一般打量着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施清风的声音有些哽咽。
“盛夏。”
“盛夏?你是在夏天出生?”
“我是在冬天出生,不过那一场大火将寒冬烧成了盛夏。”盛夏鼓起勇气对上对方的眼,只一瞬间,她便掉进了幽深的湖泊当中。
“你的父母呢?”
“早在那场大火中死了。”盛夏感激这个人的关怀,但这还是勾起了些许苍凉感。虽然她根本不记得自己的父母,也没有什么感情,但一个出生就失去的亲人的人还是会感到伤心。
“你……你小时候有什么玩伴吗?”施清风对这个女孩儿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我的玩伴是一条流浪狗,如果你认为这是玩伴的话。”
“对不起,我的提问似乎总是勾起你不好的回忆。”施清风感到有些抱歉。
“不会,这些对我而言都是习以为常的事实,好与不好都模糊了。”
“在你的记忆中,真的没有一个小男孩儿?对你很好的小男孩儿?”施清风继续问道。
盛夏有些茫然,不知道他究竟想问什么,摇了摇头。
施清风似乎有些失落,眼神暗淡下去,“算了,不可能是她。”
施清风转身离开,留下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的盛夏。
张玉跟了上去,但施清风厌烦地打发道:“让我一个人静静。”
张玉知趣地退了下去,看着盛夏的眼神有些嫉妒。她不知道盛夏究竟如何引起施清风的注意。这个女孩儿虽然长相不错,可只是一个卑贱的丫鬟,主上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子?但主上的心思一向难以捉摸,任何人都无法猜测。
……
……
盛夏被调到施清风身边服侍,这是施清风的命令,张玉无可奈何,只能遵命。在她内心深处,只想让这个女人远远离开,离的越远越好。
一个月、两个月,盛夏始终伴在施清风左右。这服侍也就罢了,偏偏这施清风的兴致越来越好,整个人也开朗了许多。仿佛这盛夏开启了他内心的一扇门。
这样的改变令所有在施清风身边的人都感到惊讶。周青也不例外,自从她的伤好了之后,施清风就再没有理会过她了。她的内心有着深深的失落感。
盛夏是可以与施清风一同吃饭的人,平起平坐。这就意味着她已经不仅仅是个丫鬟。这一切别人看在眼里,心里也就有数了。所有人对盛夏的态度都不一样了,甚至彬彬有礼。
盛夏是个温柔的女人,长得又好看,更重要的是善解人意。
施清风的生活颇为苍凉,没有人能够真正走进他的内心。那些与他有关系的女子都只是露水红颜,算不得红颜知己。
可盛夏是个例外,施清风似乎任何事情都喜欢与她分享,所有的忧愁和欢乐都要说与她听。
盛夏有个很好的特点,对于施清风所说的话,不管听得懂还是听不懂,都愿意静静倾听。那些她听得懂的,如果有好的想法,她还会提出建议。
这样的关系持续一段时间后,盛夏感觉自己越来越爱这个男人。她尝试着触碰眼前的男人,他并不回避,但也不主动。
盛夏多少有些失落,“其实我也不愿意进一步,就这样坐着聊聊天,就挺好。不过,内心还是有种力量在驱使我,我无力抵抗。”
施清风握住盛夏的手,温和道:“我害怕破坏这种纯粹。你是我记忆中最纯粹的东西,我舍不得玷污。”
“对于爱的对象,怎么能说是玷污?”盛夏不明白施清风的真实想法,“不过,如果你真的看到我的身体,肯定连说不出这句话。我并非如外表看起来那般好。”
施清风疑惑地看着盛夏。盛夏微笑起身,宽衣解带,“我知道人总是要亲眼看到,才相信一切。”
躯体上是可怖的烧伤痕迹,年月已久的结痂分布在身体各处。施清风看着眼前满身伤痕的盛夏,眼泪泛出眼眶。他并没有嫌弃盛夏,反而站起来将盛夏紧紧拥入怀中。
盛夏有些受宠若惊,通常男人看到这幅身体都会露出恐惧的神情或嫌弃的表情。可施清风却将她紧紧抱住,巨大的温暖袭遍盛夏全身。她的眼泪瞬间涌出来,她绝对自己的心已经烙上了这个男人。
那一夜,施清风要了盛夏,像爱怜一个遍体鳞伤的天使一般,施清风感受到全身心最大的满足感。他的眼充满了怜悯,像一个救世主一般疼爱盛夏。
盛夏被他抱住的时候,仿佛停留在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她的脑袋深深埋进施清风的怀中,像个受伤的孩子一般。施清风紧紧抱住她,没有任何间隙。这大概就是最伟大的爱!
这样的爱来的不疾不徐,一切刚刚好。盛夏初尝人事,初次体验爱情,巨大的幸福降临在周身。她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每当感到幸福洋溢之时,她内心总在感谢当初送她进来的童晓晨。没有那人,她永远都体会不到这样伟大温暖的情感。
盛夏看着熟睡中的施清风,感觉自己爱他深入灵魂和骨髓。生命的一切似乎都因为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而有意义。如果没有这人,生命就是荒凉的,可有可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