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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狐146:夜半门铃声
    她心里泛嘀咕,除了寒熙哥哥以外,若其他男人看了他的身体,他若是知道的话,一定生气……

    北镇之行,欧明轩仅是帮她整理了下衣服的领口便遭了他几记爆拳。

    有时候对他这类淡冷倨傲不凡的人着实看不懂。

    若说他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她迫使自己不去相信,也真的不相信,对她的有过的几许温柔是装不来的。

    她不是没心没肺的人,能感受到缕缕柔情。

    同时,矛盾又有了。

    她看到最多的莫不过是他对专属于自己的所有物表现出来的那种强烈的占有欲,她很荣幸的将自己归类于他所谓专属的一类中的某个东西,尽管不知道自己到底属于哪个层面上。

    所以,女朋友对他来说是一种需要还是被需要呢?

    她的作用又在哪里?难道真的只是滚床?

    像他这样家世渊博矜贵高贵的将.帅之才甚至不用勾小手指头,只要不瞎不残,愿意往他床上爬的美女没有一个师也有一个集团.军了吧?

    他冠以她‘女朋友’的殊荣是不是意味着有一点特别呢?

    虽然她是万千星辉中爱慕他的其中一朵小花儿。

    但唯一不同的是她千里迢迢寻他,靠近他,却首当其冲无所阻隔的爬上他的床。

    在无望的爱情中,单恋的感觉就好像在水中窒息的感觉

    有时就像电脑,说死机就死机,没得商量。

    这样想来……

    每次阿q精神自我催眠的效果无比受用且给予了她不少宽慰,她也愿意在这样痛过之后,留给自己足够的舔伤治疗的时间,提高战斗力便于下次再次被伤,死得不要太难看而已。

    执拗,倔强,韧性,终抵不过一个爱字的执念……

    俗一点,她作得。

    在爱他这条道路上任重而道远,如若这是必经,那么前方荆棘丛生,甚至比她想象中的更可怕,她趟过去必定遍体鳞伤,认清了这个事实,她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就此时而言。

    心里居然滋生而出一缕负罪感,总觉得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似的,这种拴在脖子上无形的枷锁将自己套的牢牢的。

    这缕奇思怪想仅存三秒,又觉可笑,她在他的眼里估计连根葱都不是,她是否也太高估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了。

    况且,明明就是他先开始羞辱强迫了她,仇恨还未雪耻,岂能倒戈?

    心里鄙视自己千百次。

    但是,不行!

    她一定要问个明白,也是为自己而问。

    空留自个儿胡思乱想,想的太多脑仁疼儿。

    酝酿了几秒情绪,深吸了口气,鼓足了勇气,声音很干脆,“大叔,我想知道……我的衣服是、是谁换下的?”

    结巴着说完,小脸滚烫,瘪着小嘴儿,立即转过头,等待答复。

    头顶上方这人一怔,目光微微闪烁,好整以暇的看着站在门口又纠结又摇头刨根问底的女孩,不禁失笑,原来这会儿她杵在这里支支吾吾的是在苦思这个傻儿问题?

    美丽,性格温婉中带着倔强,此时,她咬唇又一副憋仄羞涩的可爱模样煞是讨人喜,程皓一时觉得这女孩挺逗的躜。

    这人扬起清越的眉峰,一贯的平静之色,给她解惑,“是我让过来打扫的林姨给你换的睡衣!睡衣也是全新的,换下的衣服也是她洗的!这样的回答可放心?”

    唐青瞳长吁了一口气。

    小手抚着胸口,心底默念:还好,还好!

    看来是她小人之心……

    她讪讪一笑,尴尬的垂颈颔首,盯着黑亮干净的那双皮鞋,声音柔和,“谢谢你,大叔!你叫什么名字啊?”

    程皓微笑,“程皓!”

    末了,又道,“从你醒来到现在说的‘谢谢’够多的了,你不必客气,青瞳!”

    唐青瞳抬头,表情微愣,脸上的笑容瞬间冰冻,重点已不在他的名字,而是,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男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叫的好像还挺顺口的躜。

    想了便真的问了,“大叔,你知道我的名字?”

    这人一副一点儿都不意外的表情,目光深邃的凝着她,态度严肃了几分,嗓音低沉,“如果一个人想知道一件事情的话,总会有办法知道的!包括你和寒熙的关系!”

    女孩一双透亮澄澈的水眸睁的大大的,粉唇半阖,小手忍不住的摸了摸唇角,十分惊讶又结结巴巴的问道,“大叔,你、你和他认识?”

    谍战游戏?

    太恐怖了,她不禁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刚刚侥幸逃离了狼窝又进了虎穴……

    是不是她这只小蚂蚱无论怎么蹦哒也逃不出他的包围圈?

    女孩负气的哀叹一声,耷拉着小脑袋,小鼻子一皱,抿了抿嘴角,如飘在天空中的一只彩色的氢气球突然破了气,瘪着晃悠悠的往下坠落。

    这种感觉带给她不安和恐惧的阴影不断地扩大。

    很久以后……

    她确切才体会到了‘逃’这个字在程寒熙人生的字典里根本就是简单的横、竖、撇、捺的笔画而已,也深深地领教了他的狠辣和冷漠。

    当然,这是后话。

    程皓瞧她又在发愣,摇了摇头,漂亮的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看不来是否噙着笑意,却给人一种淡淡的冷。

    一如此时,他的眼神深处有着她读不懂的内容,莫测高深,零星淡淡情愫,些许忧郁……

    看的她心里犯怵,房间里的温度一下子凝滞,周围的一切陷入了无边的沉默,依稀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她的视线搁在别处,却也知道他在还看着她,心里一阵阵敲着小鼓点,不知道是怕了还是别的什么因素影响着她。

    心里腹诽:大叔,我不是旺旺仙贝!再看!再看!还是旺旺而已!

    最后,这人终究是长叹了口气打破了死寂一般的沉默,那人低沉的声音自她上方悠悠地响起,“我们自然认识,比你想象中还要亲厚,因为他的女友是……”

    话说到一半。

    这时,一道清脆的门铃声在这寂静的夜里突兀的响起,尤为刺耳。

    而唐青瞳所有的情绪还陷在他未说完的那半句话里,久久不能平复,总觉得自己要揭开了一件一直以来好奇又重要的事情一样。

    突然被打断,心里很不爽的咒骂:大半夜的鬼儿敲门?讨厌鬼儿!

    她有自知之明,当然知道不是在说她,那么寒熙哥哥的女友又是谁?

    大叔也认识吗?

    遐想之际,程皓的一句话又将她拉回了现实。

    他悠悠然的话飘过,“比预想中来的要慢!”

    唐青瞳:“……”

    他预料中谁会来?

    门铃声依旧执着在响。

    而程皓淡定自若的神情却没有开门的意思,反而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眼神再次盯着唐青瞳,那目光里的内容像一口深井,她看不懂,也不敢探究,怕掉进去出不来了。

    不自在的转移了视线,穿过偌大的客厅和走廊落在了门口。

    再次凝滞的气氛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她不是唐三藏和妖怪斗法禅坐,没有那么变/态的定力,总觉得一切哪里都怪怪的,哪里都透着一股神秘的色彩斑斓。

    于是,她再也绷不住了,手指着依旧在响的急促的门铃声方向,语气透着些许怯意,“大叔,你、你不开门吗?”

    “嗯……”他抿唇,抚了抚线条冷硬的下颌,视线再次辗转在她漂亮的脸蛋上游离,似乎在犹豫着什么,顿了顿,他抬腿离开了客厅,径直去了卧室。

    唐青瞳直想翻白眼,又望了眼门口,在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去开门的时候,程皓很快又走回来,手里多了一套女式衣裙,他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作势将衣服递给她。

    唐青瞳仔细看了眼他伸过来的大手里叠的整齐的那套衣裙,仰起小脸,眼神复杂惊愕的和他的长眸对视,却并未接过衣服。

    程皓的大手僵在半空,半阖长眸,一脸温和近人,勾了勾唇,谆谆轻语,“要来客人了,把衣服换上吧,你总不能穿着我的睡衣见客人吧?不怕客人误会?”

    唐青瞳想疯好不好!更觉得奇怪了!

    这种奇怪并不在于换不换这件衣服上,而是,既然他这里有女式的衣服,为什么偏偏却给她换了男士的睡衣呢?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再者,他家里来客人了,她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大可以躲在卧室里不出去就是了,看现在的意思是要她也见见这位客人吗?

    是她认识的人或是和她相关的人吗?

    困惑中,没空多想,她承认自己免不了俗亦是个好奇心极强的人,最后还是换上了那件类似校服的衣裙,有些旧,却异常干净。

    上衣白色棉质的衬衫,下身灰色格子百褶裙,尺寸大小相差无几,也算不上恰到好处。

    估计原来的主人稍稍丰腴一些吧,穿在她的身上些许宽松。

    想了想,既然要见客人那就要整洁一些,顺便到卫浴间整理了下头发,墨发如云垂散腰际,两侧的头发卡在耳后,露出标准精致的鹅蛋脸。

    清新自然,娴静淡雅。

    当她换好衣服来到客厅的时候,就听见程皓的手机一直在响,而他同样选择无视,紧接着门口忽然没有了动静。

    她还在想,莫不是来客已经走了?

    心里又开始腹诽:敲了老半天的门,里面明明有喘气的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除非傻子还在外面继续执着下去。

    这人转身的时候恰好看到站在客厅沙发一角的唐青瞳。

    如果说之前他打量自己的目光灰暗莫测,那此时他看自己的眼神又装着什么?

    他给她的感觉就如像一个在河边玩耍的孩童无意间看到了七彩虹的景象一样惊叹,而眸底深处闪烁濯濯碎钻,又如水光淙淙,漆黑的瞳孔里清幽深邃,喜悦、惊恐、忧郁……

    这样的眼神让她不由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又好熟悉,依稀在哪里见到过……

    “那个,大叔我的穿着很奇怪吗?”

    终于受不了这样直勾勾被人盯着的灼热视线,就好像自己光裸着被人肆无忌惮的窥探一样,很不舒服,她想逃,而此“逃”非彼“逃”……

    此“逃”是隐隐约约察觉黑暗中的某个角落无形中一双手朝她不断靠近,她害怕的要逃,想逃离……

    之前对程皓那种亲和清淖的感觉完全变了味道,他看起来温和平易近人,却又神秘的让人却步。

    这人走过来摇了摇头,温柔的语调,“的确,很适合你!”

    她的脑袋乱糟糟的如一团乱麻,哪里顾得上他说了什么,所有的一切都透着诡异,她浑身不禁打了个冷战。

    突然,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