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与靖王府相隔并不是很远,短短几十分钟路程,她觉得像过了半个世纪那长。她有点怕,怕回去要面才大家的质问,但问题始终都要面对的,逃过一时逃不了永远,除非你永远都不回那个家。
当她的身影出现在靖王府的街口时,远远的看到她的家仆早就入内通报。消失了一天一夜的人终于出现在大门口时,所有人都大大喘了口气。红儿顶着两只像核桃一样红肿的眼睛仆到净蓝身前,用力狠狠地抱着她,边哭边说:“小姐,呜呜——你吓到红儿啦,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找不到你我有多害怕吗?呜呜——小姐,你昨晚去了哪里呀?”
“呃——红儿,你抱着我太紧了,这样我怎么说话呀。”净蓝轻轻地推开红儿,蹙眉看着站在门口的众家仆,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看来要来的真的逃不掉了。
拉着红儿的手,希望借她的力量来减低接下来要承受的家审。
“小姐,我因为找不到你,怕你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去找王爷的。现在他们全都在正义厅,郡王也回来了。”红儿既愧疚又担心地说。
“傻瓜,你这次做得很好呀!虽然我现在平安无事,但如真的有个万一,你这样做最起码会有人来替我收尸嘛。”如果龙翊寒那时真的掐死了她的话。
“呸呸呸——小姐怎么可以这样咒自己呢?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万事都会逢空化吉的。”
呵呵~~还是红儿可爱!在这么紧张的时刻还能说出让她舒心的话语。
进入正义厅,一家大小全都坐满着厅中的座位,就连清夫人也在其中。
哇~~这么大的阵容!她手心不由得发冷了。
她两腿正要跪下时,靖王爷此时威严的嗓音在前方响起:“不用了,你就站在那里,说说这一天一夜你到底去了哪里?”
“是,谢谢爹!”
净蓝站在厅中央,环视了下四周,对于靖王爷的宽容,有喜有愤也有妒。
她知道在座的大部份都想知道她昨天的去向,他们大都抱着幸灾乐祸的的心态吧。她并不想做一只动物园里的猴子,所以,很对不起,今天没有戏好唱。
“在回答爹的问题之前,可否容女儿问一个问题吗?”一定要镇定哦,千万别有差错,拿也的你勇气来,水净蓝必胜!她暗暗地为自己打气。
“好,请问。”靖王爷爽快答应了。其实他很好奇这个女儿能辩出什么理由来解释。
“爹,如果你有很要好一个朋友,他有困难,而又在你能帮助他的情况下,你会帮助他度过困难吗?”
“会。”
“即使帮助他之后会受到责备或惩罚你也会帮吗?”净蓝再问下去。
“丫头,那是第二个问题了。”靖王爷没有回答,而是提醒她多问了一个问题。听她刚才所问的,他已听懂大概了。
“噢!那女儿就回归正转吧。”净蓝装作很苦恼的样子,摸摸头顶说:“爹,女儿在这里先向大家说声对不起,因为事出突然,没有及时通知所有关心我的人我的去向,让所有关心我的人担忧是女儿的不对。女儿因为有个朋友受到家人的虐待,被关在暗房里已好几天了,女儿为了找能救她的人几乎跑遍了正个京城,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可以救她的人,好在女儿当时没有放弃寻找,不然我那位朋友会给她的家人害死的,我们救她出来的时候她已昏迷不醒了。我那位朋友真的很可怜,从小就没有母亲,父亲又对她不理不采的,而大妈却在这种情况下,背着她的父亲一次次对她虐待、侮辱,就连下人都因为她在家里不受父亲的重视而对她摆脸色,兄弟姐妹又袖手旁观,在这样的家庭生活,宁愿跑出大街去做乞丐好了,做乞丐起码会有人同情你而赏你一口饭或一个铜钱,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而我那朋友呢,在家里却感受不到一点的家庭温暖。唉~~正所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爹,你说是不是呀?”
净蓝这番指桑骂槐的话让在座的众人不由得倒抽口气,特别是那些曾经伤害过龙靖蓝的人,既愤怒又尴尬,让他们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你说了这么多话,是说你昨天为了救朋友才失踪一天一夜?”靖王爷语气很平静,并没有因为她刚才那番话而动怒。他很意外她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胆敢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个女儿不但勇敢,还很聪慧、机智,对她的赏识也越来越深了。
“对呀,谁叫你女儿我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朋友有难,当然是义不容辞去帮助啰。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嘛,爹,我是得到你的真传哦!”
她说话的时候那一双如杏的灵眸子,眨呀眨的,再加上丰富的表情,更衬出她的慧黠精灵。靖王爷那那双虎目正对上她充满着期盼与想得到认同的眼眸时,到口想要责备的话语也无声地咽下去了。
他唯有无奈地摇摇头,罢了,他清清喉咙说:“以后有什么时,不要再自作主张,要先向我或你大哥大姐他们商量,千万不要再出现昨晚这样的情况,知道吗?”
“是,知道了!谢谢父亲大人!”她直直地站立着,举起右手,指尖与头顶对齐碰触,然后恭敬地向靖王爷行了个军礼。
从在靖王爷左下角的龙靖康“噗哧”地笑起来,“哈哈~~九妹,你刚才行的是什么礼呀?有这样行法吗?”
“当然有啦,这是对一个高权位,又威严的人一种尊敬。”
“哈哈~~什么好话都让你说去啦。”
“呵呵~~”
“爹,就这样算了?万一她说的话是假的,根本没有什么朋友有难,而是在外面偷会情郎,要是传出去,要我们靖王府的面子往哪里搁啊?”娇嘘带着尖酸语气的话是从龙靖媮口中说出的。
净蓝微眯起眼眸,好将怒气收睑眼底,然后定定地看着龙靖媮,冷然地说:“八姐,请注意下你的词藻,没凭没据的,你知道不知道这样说是对我声誉的一种侮蔑?”
“那你说呀,你那位朋友是谁?你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哪里会蹦出个朋友呀?该不会这个朋友也是你的入幕之賓吧?”龙靖媮轻蔑地冷笑,她看到爹对这个妹妹越来越宽容,她的心充满了妒嫉,同时也很怕自己在爹心目中的地位会被她抢走。而且最近她越来越让人移不开视线了,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言语都是这么使人炫惑与吸引。大哥被她抢去了就算了,现在她又来抢爹与二哥。
“八姐,我平时与你并不往来,至于我有哪些朋友,我想你并不比我自己清楚,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朋友是女孩子,她是谁?我想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净蓝的语气仍然十分冷淡。
“爹,你看,你都听啦,她连那个朋友是谁都说不出来,肯定是她在说谎。”既然在口禅上争不过她,龙靖媮只好向爹撒娇求助了。
“爹,九妹并没有说谎,她是有这样一个朋友,而且她的朋友我也见过。”龙靖月很不认同龙靖媮的所为,她主动为净蓝作证,也知道她所指的朋友是谁,前几日在“观月楼”玩时,嘴里不时提到婉柔,她就知道她们已成为好朋友了。
“好了,这件事情我自会处理了,大家忙了大半天了,各自回去休息吧。”靖王爷冷眼扫视了下众人,然后对净蓝说:“你跟我来书房一趟。”说罢,率先踏出大厅。
“是。”她点头应道,却不小心瞄了眼始终坐在一旁没有出声的龙靖熙,他清俊的脸孔带着些许疲惫,神色阴暗不明地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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