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在这里。”何心美惯有的嗓音飘响在她的头顶,精力充沛的令她不提起精神也难。仰起头,抛去了心底所有的不快阴影,笑着抬眼,“这么肯定我在这里?”
“听到钢琴声,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出还有谁会在这儿弹钢琴。”一边说,一边就已经拉住了展听雨往门外奔去。
“干吗?干吗这么急?”感觉到何心美雨往日的不同,展听雨困惑的低问。“砚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捡来一个小姑娘。现在就在砚的家里——”
捡?嘴角不住的抽搐,展听雨不可思议的笑了两声,捡个小女孩?怎么说的跟捡了只小猫小狗一样容易,这样也可以啊?只是——“那又怎样?与我们有关系吗?送去警局不就好了。”
“如果这样也就算了……哎,说不清楚,你过去了就知道了——”
“什么?!”一声惊呼扯破了展听雨的小憩,朦胧的睁开眼,看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郁郁的揉揉眼,对他们至今没讨论出结果而感到头疼,正准备伸伸懒腰,却感到右臂有重物压住,动弹不得。低头一看,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睡的正香。那样粉妆玉琢的可爱模样,她怎么也不忍心将她唤醒。打个哈欠,看着何心美义愤填膺的挥舞着拳头对着始终淡定自若的路砚,听着她低呼着,“你不该如此?”再看路砚,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她到这里看到的,听到的无非就是些“不可以”,“不能够”,……之类的话,一点实质的情况都没有了解到。只记得,自己一进们就陷入自己常坐的沙发里,然后抱着那个如洋娃娃般精致的小女孩玩了起来,最后,她俩都瞌睡了,然后……伸个懒腰,慵懒得开口,“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啊?”
何心美愤然的转头,指着她怀中的小女孩,“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会是我女儿吧!?心里这样的想,此时却不敢招惹盛怒中的美女,只有嘿嘿的傻笑着,展听雨很理所应当的摇着头,“我怎么会知道?!”
“她是我朋友的女儿,她有些事情要办,所以嘱托我照顾她女儿一段时间的。”截断何心美要发表的言论,路砚嗓音低沉的简短的陈述整个过程。
“等等,”困惑的眨眨眼,展听雨看看怀中的女孩,难以理解的细细咀嚼他的话:“你朋友的孩子?‘他’多大,还有是男是女啊!”
“女的,刚过完二十岁生日!”何心美没好气的强过路砚的话,顺便不赞同的皱着眉头。“砚,我知道她对你很重要,只是你不可能养娃娃一辈子吧!”
娃娃?!展听雨看看怀中的孩子,想起了她的名字就叫娃娃,只是,算算这孩子母亲的年龄……“不是吧!她母亲十六七岁就生孩子啊!”低声惊呼,再看看怀中沉睡的宝宝,佩服的喃喃自语,“这么年轻就生孩子,太超前了吧!”
“那是个意外!”路砚平稳的嗓音中夹杂着一种类似于辩解的紧张。引得原本在批阅文件的谭惜泪抬起了头。明亮的双眸在昏红的壁炉光芒中不停的闪烁,让人看不懂她在想些什么。再看美美似乎是对照顾娃娃这件事非常的不赞同。一力的想要将娃娃推出去的态度令她终于开了口,“砚,当我们是朋友就说出真相,没头没脑的就要做决定,似乎太草率了。”
“好啊,好啊。”展听雨兴奋得倾身上前,等着路砚讲故事。
低下头,路砚似乎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该说出来,沉吟半晌,终于抬起了头,看何心美,“美美,还是你来告诉她们好了。”
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何心美缓缓的说起了整件事的原由。
娃娃的妈妈叫游爱,是欧美船王的女儿,她的美丽也如海一般,海藻一般的头发,披散在她的背后,海蓝色的眼睛让人想到马尔代夫海面的宁静令人从心底里散出一股,而她的性格,就象是海盗一样猖狂!在风和日丽中,她温顺的象是平静的海面,令人心旷神怡,而一旦发起怒来,卷起千层浪,仿若海啸一般不讲人死得粉碎誓不罢休!只是,在游爱十七岁生日时,在公海她的私人游轮举办生日party时,莫名的游轮出现问题,所有人都逃生唯独她一人神秘失踪。在游家用尽所有人脉找了她半年之久后都了无音讯时,游爱带着五个月的身孕回到了家中,令游家的人又惊又喜!惊的是向来都洁身自好的游爱居然会怀孕,喜的是她总算是回来了!游家人在第一时间封锁游爱怀孕的事件。只是那时的她不再是海,而是一潭死水,沉寂到让人害怕!而这种情况谁都不敢问她这半年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就这样小心翼翼的到她生产,而她的死气沉沉也在娃娃的出世而渐渐的消失,她似乎又回到了过去。除了游家人保密了娃娃的真实身份以外,其他的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只是问题就处在前些日子,游爱在过完二十岁生日时,再次神秘失踪了!不过这次她留下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希望 路砚能代为照顾她的女儿!
盯着何心美,展听雨无奈的问,“就这样啊,完了?”看着何心美很认真的点头,“完了啊,那你还想怎样?”
抱着一颗想听惊心动魄故事的心,现在全被流水账给冲垮了!欧美船王嘛,那个航运界巨头,娶了欧美最著名云氏精工业大王的女儿的那个游什么来着的嘛!他女儿失踪那件事闹的沸沸扬扬,唯恐天下人不知的架势,连她这个躲在深宫人不识的小姑娘都知道的事情,还要再说一遍吗?向天花板翻翻白眼,她还以为会知道到什么真实的情况呢!“那你就帮人家照顾好了,又不是说,她不回来了!”凉凉的打着哈欠,展厅雨决定将睡眠进行到底。
“我想没这么简单吧。”谭惜泪,毫不留情的打破展听雨的幻想,“路砚是一个男生,没有照顾孩子的体贴和细心,如果我没有说错,我们已经被他拉下水来了。”
嘴角不断抽搐,展听雨很勉强的挤出了个算是笑的表情,“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我们和他一块照顾这个娃娃?”惊恐的将目光转向路砚,然后发现自己的幸福生活崩塌……
“从下半年的预算来看,我们决定将投资重心转向科技股,以及新兴科技……”会议室里鸦雀无声,目光全部集中在最前端的曲线图上,包括一直深锁眉头的谭惜泪,直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嚎,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呃,对于将投资重心转向科技股我没什么意见,只是,新兴产业一直都具有不稳定的因素存在,我希望 你们给我以确切的资料肯定你们的决策没有问题。现在散会!”谭惜泪在众人茫然的交头接耳时,尴尬的宣布散会。耳边不绝的是小孩被梦惊醒的哭声,她面无表情的匆匆收拾着手中的事物。会议室的门却在此刻被推开,“小妈咪,小妈咪,你在哪里啊?”一个粉红色的小影子伴随着那个令大家困顿的哭声,跌跌撞撞的直冲入了惊恐万分的谭惜泪的怀里。“小妈咪……”
一世英名就在娃娃扑入自己怀中的时候赴逐流水。在心底无声的哀号,脸上却带不得任何惊惶失措,抱起了娃娃,看着她如受伤的小鸟一样无辜的表情,晶莹的泪珠还挂在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所有的无奈全被冲到了九霄云外,“怎么了,娃娃怎么了?不哭哦,不哭,小妈咪带你去玩噢。”天性中的母性,不知不觉的显露出来,吓坏了所有在场的高层们,他们何时看过谭惜泪如此的表情?!
一心全扑在娃娃身上,谭惜泪丝毫没有感到会议室内的诡异气氛。就这样,抱着娃娃走了出去,抛下了一群等待着她做决策的下属们。“娃娃啊,你好重噢!”一边抱怨,一边已经坐上了车,“去……找个地方吃饭好不好?”看看表,已经下午六点多了,也难怪娃娃等不住她了。
“好!”乖乖的点头,娃娃纯真的将脸又埋在了她的怀里,“小妈咪,不要离开娃娃好不好?”
看着她委屈的小脸,谭惜泪也禁不住心疼起来,“好,小妈咪不离开你!”怜惜的摸着她的小脸,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游爱忍心抛下这么可爱的孩子?还没来的及多想,手机铃声响起,“喂——听?呵,我还以为你在睡觉呢!……没,没有笑你的意思,怎么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吃饭?好啊,去哪里吃?……好,我们就过来了。”
“小妈咪?我们要去和大妈咪,二妈咪一起吃饭吗?”娃娃仰起头,看到谭惜泪挂了电话,轻声的问道。
“是啊,娃娃好聪明!不过,还有你的小爹地哦!!”揉揉她的头发,谭惜泪一想到听雨听到娃娃叫大妈咪的恐惧表情就想笑!她还真的不敢相信那个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展听雨会那么害怕做妈咪呢!不过说真的,谁相信个头最小,也看的最小的展听雨是他们几个中年龄最大的啊,真是人不可貌像啊,所以啊,她不做大妈咪谁做?看着娃娃扁着嘴一脸受委屈的样子,不禁问她,“怎么你不开心吗?”
“不是啊,不过大妈咪好像不喜欢娃娃哦。”斜着脑袋,困顿的看谭惜泪。
忍住想笑的冲动,谭惜泪不可否认展听雨对娃娃的惊恐,只是,“娃娃,大妈咪是喜欢你的,只是,你大妈咪呢,从来都没有担过这么大的责任,所以有点不知所措而已啊。你懂了吗?”
娃娃摇头,“不明白。”
揉揉她的头发,谭惜泪轻笑了一声,是啊,娃娃还这么小,又怎么会懂得这么深奥的道理呢?!“总之呢,娃娃只要记得,大妈咪是喜欢娃娃的,就好了!”
“噢。”乖乖的点头,娃娃笑了起来,拍着手说,“大妈咪不讨厌娃娃,娃娃喜欢大妈咪!”
失笑出声,谭惜泪摇着头,果然是个孩子,单纯的喜欢和不喜欢,是这么让人怜惜,好希望 ,好希望 能够珍惜这份单纯的喜欢。搂住了娃娃,她不知道,面对这么单纯的想法到底该怎么办!
“大妈咪,二妈咪好!”娃娃有礼貌的娇声娇气的拉着谭惜泪的手站在了何心美和展听雨的身旁。
“噢——娃娃!”何心美兴奋的一把就抱住了娃娃,然后拿起了桌上的礼物,“当当当当,看,二妈咪给你买的泰迪熊,喜不喜欢?”
“好漂亮!娃娃喜欢,娃娃好喜欢!”惊喜的一把就抱住了那个泰迪熊。在小脸蛋上蹭来蹭去。
“娃娃,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居然喜欢这种东西,太变态了!!”展听雨一脸心痛的看着娃娃开心的抱着那个泰迪熊。
“变态?!你才变态呢,哪个女孩子不是喜欢这种毛绒玩具?就你变态的不喜欢!”何心美一记暴栗砸在展听雨头上。
“嗷——”吃痛的摸摸自己的脑袋,可怜兮兮的向何心美投过委屈的目光。
“大妈咪不痛哦,大妈咪不痛哦。娃娃给大妈咪吹吹!”在谭惜泪怀中的娃娃,伸出手来,就帮她揉头。
看着那么纯真的担忧,展听雨的心底被深深的触动,情不自禁的抓住了娃娃的小手,放在嘴边,象是发誓一样的严肃:“大妈咪不痛了哦!而且啊,大妈咪也永远不会让娃娃痛,不允许别人让娃娃痛!!”
娃娃睁大眼,看着展听雨认真的表情,四岁的孩子还不能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但是她却能用那颗未曾受伤污染的心去感受展听雨话里面包含的真情。用力的点头,奶声奶气的回答,“娃娃明白了。”
听着展听雨的话,何心美和谭惜泪感觉她的话中有着另一层的含义,抱着娃娃坐下点了各自喜欢的东西,话题就拐在了缺席的那个人身上,“砚呢?”
“不知道啊,听雨说砚去忙些事情,让我们吃完饭去他家。”何心美也茫然的耸耸肩。
“怎么了?他说我们一起吃饭的啊!”
“我有些问题想请砚去查一下!所以他没时间和我们一起吃饭了。”展听雨笑的灿烂,说的也很轻松,似乎是一些小事情一样,谭惜泪这才放下了心。哄着娃娃一块吃完了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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