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确定不是在和我开玩笑?”马凡儿瞪着眼前面前的建筑物,自己已经变成了化石,僵硬住了。
“开什么玩笑?”简单的背包,牛仔裤和t恤,长发束成马尾,明朗的笑容,她混在学生堆里,真的看不出来和别人有什么区别!
“这……这是墨尔本大学!”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她努力的不让自己昏厥过去。这可是澳大利亚及亚太地区最有名望的高等教育学府之一啊!而且是所有澳大利亚最优秀的学生们向往的最高学府啊!而她们呢?昨天她们还是一个高中生,今天为什么就要来大——学来上课?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是哪里!”对她的大惊小怪感到非常不解,展听雨上前拉着她就往里面走,“拜托,我们要去上课,拜托你不要第一节课就迟到。”
“上课?”她愣住了,然后拉住了展听雨的脚步,“等等,我们……上什么课啊?”见过行动迅速的,没有见过这么迅速的!前脚说完要干什么,后脚怎么就立刻实现,越想越想不通,她冒傻气的瞪着展听雨问:
“你是神仙吗?”
“……”回瞪她,展听雨给这个可怜的傻掉的孩子一个严肃的正面回答:“是的!我是!!”
“难怪……”马凡儿随即恍悟的喃喃点头。
摔倒!展听雨听到她的话,左脚差点绊右脚的摔倒,瞟她一眼,摇了摇头,得出一个结论:这孩子疯了!
穿梭人群,她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正确,因为这个叫马凡儿的女子,她到底在做什么?看着远处站着迎接他们的几个焦急地老师们,她快步拉着还没明白什么的马凡儿跑了过去。
气喘吁吁的站在他们面前,对着面前对她殷殷期待的褐发教授点点头,用法语说,“让您久等了。”
“没有,没有。”褐发教授眯着眼慈祥的笑着,恳切地对她说,“能得到展小姐亲临授课,我们昨天在这里恭候都是应该的!”
“你过奖了。”温顺的点头,她微笑着和其他几位教授互相打招呼。
“等等,等等……”马凡儿怎么越听越奇怪……她已经够糊涂的了,怎么现在她好像更糊涂了?抓着展听雨的手臂,满头问号的问她,“你……这个,我们不是来上课的吗?”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眨眨眼,他笑嘻嘻的看马凡儿。
“可是,他说的是……授课吧?”身为龙帮帮主,虽然没有明确必须要学几国语言,但是简单的各国语言大概总是要能听懂的,所以,当那个老头说法语的时候,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法语是不是没有过关啊?!
“当然啊。要不你以为是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我们是来学习的吧?我还没有那个权力能让你我随便插班进这个学校啊,太看得起我了吧?”展听雨皱着眉头对她说。
这个不是重点好不好?而且,她不觉得给别人授课比插班进这个学校更难吗?马凡儿感觉自己好像快要被这个家伙给逼疯了!深吸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一点,她缓慢的问:“可你告诉我说是来上课的啊?”强调“上课”这个词,她当初就该想到,和这个人在一起人生怎么能平凡得如同原来一样呢?
“没错!”展听雨斩钉截铁的说,“我们就是来上课,不过是给别人上课而已!”扬起无敌的笑脸,她扯着一脸悔恨不该当初的马凡儿在教授的带领下走进了教学楼。
“我真的不知道和你过来是干什么的。”泄愤一样的切了块袋鼠肉塞在嘴里使劲的咀嚼。
“当然是享受……平民的公主生活啊。”来一口悉尼的葡萄酒,还真是满烈的!
“可我不是这样觉得的。”马凡儿看着她的袋鼠肉沾满了红红的辣椒,她忍不住眼下了喉咙里泛起的火辣辣的干涩问她,“听那么辣,你吃得下吗?”
“袋鼠肉本来就带微酸,用辣椒刚好压住了那种味道,而且还很可口呢。”说着切了一块叉着递在马凡儿眼前,“尝尝?”
“还是你自己来吧。”以为自己够能吃辣了,没想到还遇到一个不要命的。
不客气地吃了叉子上的肉,耸了耸肩膀,展听雨一边看墨尔本的夜景,一边吃东西。
“听,你到底是谁?”马凡儿看着四周的环境怎么也无法形容她的震惊。这是墨尔本最具特色的电车餐厅,坐在古色古香的电车上欣赏外面的夜景是最浪漫不过,而这也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有轨电车,也是唯一的一个电车餐厅。用展听雨的话说,就是让她回到了当初的生活。可是……这和挤公车有很大的差别吧?
而她一直以为听是那种一张床就是全世界的人。
“我就是我啊。”面不改色的瞥她一眼,她继续吃东西,默不作声的看着马凡儿张往四周。
“可我觉得世界好像就在你的玩转中,闭着眼睛都会知道十字路口,左转右转会有什么。”从口袋里取出烟,还没来得及点上,就被展听雨的手臂横跨过桌子迅速的从她的嘴里取下烟,扔出了窗外……
“澳洲法律规定,这里的餐馆都是禁烟的。”略微的小小的提醒她一下。
“你根本就是无所不知吧?”眼睁睁的看着那抹白色的影子飘飘荡荡的消失在了窗外,她呢喃的说。正准备回头,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毫无预警的闯入了她的视野,那样的突如其来,令她一下自己呆住了!
“发生什么事了?”展听雨作势就要起身看外面的情况。
“没……事。”收回自己不稳定的情绪,马凡儿神情恍惚的重重的落在椅子上,渺渺的哧声从齿缝中逸出。
“看到认识的人吗?”笑眯眯的看她,展听雨黑眸在黑的光辉中散放出令人捉摸不透的光彩。
“怕是……看错了。”目光凝滞的停留在餐桌上,以至于没有看到展听雨不同寻常的表情。
“是看错了还是不敢确认,你自己想过没有?”继续吃吃喝喝,她的快意人生就在酒足饭饱,拍拍肚子说结账的时候。不去想昨日有多少血泪,明日将会有多少凶险,她只管此刻活着的快乐。
“听!”她的话传入马凡儿的耳中就是一枚枚冰冷的钢针刺在心口疼得像要跳起来。
“凡,你平凡的人生有他的参与,每天的欢乐与泪水都是有他在陪着你,与其说过去的日子抛弃了你,不如说你为了忘记他,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割舍了过去的生活。”顿了一下,幽幽的抬头看她,展听雨用怜悯的眼神看她,不忍而又坚决地说:
“你回不去了。”
“不!”她跳了起来,泪眼婆娑的望着展听雨,紧绷着下颚,急于否定答案的拍桌子倾身伏向她,“我回的去,我回的去!”
相对于她的情绪激动,展听雨不动如山的坐在那里,冷冷得看着这一出独角戏,只是在演员的眼泪弹落在餐桌上的时候,她不客气得一语刺穿她的软肋:
“那你敢不敢回去见他?”
马凡儿的脸色“嗖”的腾起雪白,双目圆睁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是啊,她敢去见他吗?刚才不过是刹那的一眼,就足以让她恍然好半天,那么,她真的能够站在他的面前,压抑住心口的波涛翻涌,假装平静得说一声“你好”吗?
嘴角细细的泛起苦涩的纹路,她颓败的倒在了椅子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像是征战无数的勇士疲倦的倒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无力的吐出两个字:
“不敢。”
“既然明知道心之所向,为什么还要欺骗自己?”知道爱人很苦,相爱更是可贵,所以,她希望有情人的路不要这样坎坷。
“听。”泪水随着她的声音波动而掉落,马凡儿脆弱的微笑,犹如秋末枝头仅剩的花朵,随时都会落入风中一般,令人揪心……“听,有些事情不是相爱就可以。”
微微一窒,展听雨愣在了那里,是啊,相爱不是解决万能事物的钥匙,否则她又怎么会落得这样的绝境,左右为难呢?怔怔的看她,抿唇,在终点停车的时候和马凡儿两个人走了下来。站在茫茫苍穹之中,她竟然也茫然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微微的提气,以极慢的速度回头看双眼失神的马凡儿,轻声地说,“或许,我没有资格参与别人的人生,也没有天大的能力来改变两个人,但是……”目光穿透过她的身体,停留在不远处的灯火辉煌中,淡淡地说,“爱,可以追逐千里,回过头看看,其实你真的就在幸福左右。”当她说完这句话,在马凡儿还愣愣的品味这话中意思的时候,她迅速的转过头发丝在空中划出一道清冷的光辉,随即柔顺的贴在了她的背上,随着它的主人慢慢地融入了人群,越走越远。
“听……”马凡儿焦急的就要追上去。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扯住了手臂,拉入了一具炙热的胸膛中。
她瞪大眼睛,鼻孔里窜入的是熟悉到令她想哭的味道,不敢抬头,她好怕,好怕抬起头就会发现好不容易建筑起来的心房一瞬间就决堤崩溃……
手臂的主人似乎就是一定要打破她的防线,颤抖着声音混合着粗重的气喘吁吁,激动地说:
“凡儿,我总算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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