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容颜在朦胧的月光中透出忧伤的光芒,双眸怔怔的看前方,却聚满了疲倦和茫然的雾气,看不到未来的执著。
“展听雨,你要知道,这个世上也有很多你也没有办法控制的事情。”笑主儿不忍心看到她真的出什么事情。
“成王败寇,天要我亡,我也无话可说。”如果这一切是一场游戏的话,那么她就会遵守这个规则,该杀的人,她决不手软,被人杀的时候,也决不怨天。
她的洒脱和看透着红尘俗事烦扰的镇定眸光令笑主儿更加不忍,这样的人才若是真的因为过去的梦魇而逃脱不开的话,那么,她一辈子就都不会有出路!
“展听雨,你可以无所谓自己的生死,可是有一个人却为你可以上天入地,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他怎么办?”她不管怎样都是一个母亲,总要为自己的儿子找想。
眼神停留在她的脸上,展听雨有些羡慕得呢喃,“尊运气真好,有你这么好的母亲。”深夜啸说他的父母不负责任,却不知道,用最平凡的生活才能带给他们最幸福的生活,他们才是最好的父母!
“哪有什么办法?那是我的骨血,十月怀胎的孩子,我怎么不为他想呢?”
“可惜我的命没他好,我母亲在父亲死后,就消失了,就连生死也不知道。”她的母亲那样的一个刚强的女人,天塌下来都能以个人独撑的女人。为什么却连父亲的尸首都来不及埋葬就发了疯的消失在他们面前?
为什么?
为什么她能狠心的甩下自己脚下哀求不要离开的孩子们?
“因为那也是爱……爱得那么深。”笑主儿欲言又止,她不敢说她所知道的事情,很怕看到这个离经叛道实则最重亲情的女孩子会知道真实情况会崩溃……
“是爱吗?抛弃原来也是爱!”嘲弄的冷哼,她用左手缕了缕长发,冷凝了面孔不想再多说话。
“就当是吧。”收了剑,笑主儿看了看她,转身,就准备离去。刚走了两步,顿了顿,背对着她,沉声道,“不要硬撑了,回去包扎一下伤口吧。”
惨白的一笑,展听雨的目光微微下移,看了看自己右肩渗出暗红色的血渍,轻叹道:“难怪那些龙帮元老们愿意那么痛快的退位。”
“你知道为什么?”笑主儿微微扬高声音,很感兴趣的问。
“除了你这样的人物,谁还能御驾他们呢?”留下与其跟随一个令他们觉得无趣的帮主,不如早早隐退,免去自己委曲求全的怨气。
“嗬嗬,展小丫头,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笑主儿回过头来,对她眨了眨眼睛。
“那就留下来我们去喝一杯吧。”这样的女人就算是和街边的乞丐穿得一样,也有她那种令人情不自禁追随的独特魅力。展听雨发现自己没有办法不喜欢这个人啊!
“好啊,顺便我也告诉你一个这个江湖最大的秘密。”走向展听雨,笑主儿笑嘻嘻的说道。
“噢,什么秘密?”双眼发亮,她真得很感兴趣。
“就是……传言不可信!”笑主儿搂住她的脖子,大笑着和她扬长而去……
“铃铃铃……”上课的铃声不停的催促着学生们走进教室。
何心美和谭惜泪一边看表,一边翻白眼看天花板。
“听不来上课了吗?”何心美小声地问道。
谭惜泪没有搭话,瞥到了路砚的眉毛已经打了十多个结。……她不知道听不能上课的原因,但是她却清楚的知道听不上课的结果一定是很惨的!
“你们进去吧,上课了。”路砚淡淡地说。
“那你呢?”她们两个异口同声地问道,她们两个敢肯定,让砚抓住了听,一定会发生类似于家庭暴力的事件。
看了她们两个人一眼,再看看自己班门口,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也回去上课。”
心放了下来,看了对方一眼,她们两个人才走进了教室……
“听?!”她们两个刚一踏进教室就看到了展听雨坐在最后一排对她们笑。
“你从哪里进来的?”何心美瞪大眼睛,非常困惑的问。他们三个人就站在外面的走廊上,怎么就没有看见她进来啊?
“从外面啊。”笑容不变,她伸出食指指了指天空。
“听你没事吧?”谭惜泪首先感到了她的不太一样,笑容太过灿烂,双眼像是蒙了纱,语气慵懒的如同浆糊粘住一样,而她的动作,根本就是一个喝醉了的人找不到方向的感觉。
“我……没……有事!”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她像是个木头一样的直挺挺的倒在了课桌上。“嗵”的那声重响听得她们两个人同时缩起了脖子,为她感到痛啊!
“她该不是昨天晚上就在这里吧?要不我们怎么没有看到她进来啊?”
“不会吧。”谭惜泪看了她一眼,“听刚才不是说她是从外面进来的吗?是我们没看到吧。”其实说到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也心虚,明知道这个可能性基本上是没有的……
“你们两个不用想了,她真的是从外面进来的。”马凡儿的面孔突然之间插到了她们两个讨论圈内。
“啊?什么时候啊?”何心美瞪大眼睛问。
“就在你们在外面等她的时候。”用一根手指戳戳展听雨的脑袋,马凡儿漫不经心的说。
机械的互相对望,她们两个脑袋里同时冒出一个想法:
她们的眼神就真的那么差吗?
看到她们这个表情,马凡儿嗤笑出声,然后指了指窗户外面,“你们让我说完,她是从那里进来的。”
两个人的下巴全部都掉在了地上,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天啊,她疯了吗?这是几楼难道她不知道吗?
“不要太吃惊,她的身手还真不赖,除了差点在窗台的边缘上滑下去之外,其他都还是很不错的。”马凡儿看她们俩的情况很不对,就随便找了话来宽她们的心,不过……
“差点滑下去?”谭惜泪结结巴巴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真的不知道是该感谢马凡儿告诉她们两个人,还好听化险为夷;还是抓住马凡儿大声的咆哮:这样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你怎么能说得像是喝白水一样容易?
“这不是还活着嘛!”用手继续戳展听雨的脑袋,马凡儿笑嘻嘻的看着她们。
头开始眩晕,谭惜泪靠在了何心美的身上。
而何心美附身用力的嗅嗅那个呼呼大睡的家伙,喃喃自语:“伏特加,清酒,红酒,……”脸上突然带出一抹不可思议的低喊:“天啊,连茅台的味道都有?”
“很好,很好。”谭惜泪扶住昏昏沉沉的头,提醒她们两个人,“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让砚知道。”
砚是个典型的保护欲望强的人,只要是他认定的人或者家人,他都会拼尽全力的去保护,而也就是这一点……她感到了头疼,让砚知道了听酒后翻窗这种事情,他一定会咬断拖把,然后把听好好的教训一顿!
双手一指全班的人,马凡儿表示出对此无能为力的态度,“你开玩笑吧,全班都看到了展听雨同学以无比潇洒的姿态从窗台上翻了进来。——要让路砚不知道这件事情,真的很难!”
她死定了!两个人再次想到了一起。
然后,两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全部都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拿出了书本,装成了“我是好学生”的模样……
“看起来路砚要是生气起来,真的是很恐怖啊。”佩服的看着刹那就消失在面前的两个人,然后坐在了展听雨的前面,掏出了课本。
“凡……”一声细微的呻吟从她的背后冒了出来。
全身抖了一下,马凡儿“咯咯咯”的回过头来。然后对上了一双醉眼朦胧的眸子。
“怎么了?”她松了口气,小声地问道。
“我想说的是,江湖的传言……真不可靠!”说完这句话,她的脑袋再一次的“嗵”的砸在了课桌上,不省人事。
“啊?江湖传言不可靠?”挠挠脑袋,马凡儿困惑的回过头来,问自己:这是什么意思啊?
半梦半醒的展听雨嘴角扬起一抹笑花来:
所谓的未婚夫妻,不过是迟克书一厢情愿的想法,笑主儿从头到尾爱的人都只是那一个。而迟克书的死……用笑主儿的说法就是,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唯独他不知死活的想要伤害她最爱的那个人,所以……迟克书该死!就算是龙帮帮主也要死!!
是啊,那么爱一个人,任何人伤害他都不行,这就是不按理出牌的笑主儿,……她不也是这样吗?
别人做什么都可以,唯独,唯独不能伤害她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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