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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有那么好心吗?
    “翼啊,你说我们下一站去哪里?”她笑如春日阳光温暖而不刺眼,好像天下没有让她发愁的事情,伸个懒腰,她说完这话,已经拉着自己的儿子慢吞吞的行走在街边。
    “妈妈,这种事情一向是你决定的啊。”小翼无奈的看她。
    “啊,是吗?”她扁起了嘴,有些为难的挠头,“这最近也没什么地方需要我们啊,所以才问你的啦。”
    小翼听到她这话,想起了个事情,不解的抬头问她,“妈妈,你总是说生命诚可贵,为什么你却总做危险的事情?”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妈妈总是在做一些好危险的事情啊,害得他只能羡慕那些平凡的家庭,日升而坐,日落而息。
    她尴尬的嘴角抽搐,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半天后才问他:“你害怕啊?”
    他想也没想地摇头,“那倒没有。”
    他自打懂事起,若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他的妈妈一定会随身带着他,不论是在枪林弹雨还是战火连天中,他很多时候都在自己妈妈的羽翼之下看着一场场生离死别。他还年幼,但是杀戮血腥已经让他幼小的心灵逐渐的麻木,他见惯了生命像是被拔起的怒放鲜花,然后枯萎在手中。
    生死,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重大的意义。自然,他更无畏生死。
    “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呢?”她叹气,双手叉腰,他也未免太难取悦了!
    “只是不明白妈妈你为什么会做亏本生意。”小翼开始给她一条条的数列:“你看嘛,我们每年不是去扫什么‘塔罗’,就是去和herald叔叔商量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而且还帮什么军火贩子肃清黑道,好吧,这个我承认是瑞士的那个盗贼兄妹惹了你最先,你才挑了人家的老窝,顺便肃清,那么为什么‘龙帮’帮主出事你也要暗中帮忙?妈妈,这些事情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啊!”他缓了下,继续清算,“这也就算了,你还总是在国外操纵‘四季’的股票运作以及合作项目,而且还顺便执行暗杀行动,……妈妈,你说实话,你和‘四季’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他们雇用的幕后黑手啊?他们给你多少钱?我不一定要知道个大概数字,但是妈妈,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把钱都存在哪里?密码是多少啊?”
    “你个混蛋,咒你老妈我死啊!”不客气地给他头上一个暴栗,展听雨冲塌呲牙。
    “痛啊,”他叫着捂住脑袋,“妈妈你这样打我,我会变白痴的。”
    “哈,那多幸福啊!什么都不用想了,你妈妈我养你一辈子!”她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齿的扭着他的脸。
    “妈妈,你真是善良的比灰姑娘都善良啊。”他吃疼的赔笑。
    “你在祈祷你妈妈我被人欺压,还是暗讽我是你后母啊?”她狰狞的笑。
    “妈妈圣明,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他立刻改口,有个精明的妈妈其实他很辛苦的。
    “嗯,这还差不多。”松开了手,她满意的拉着他的小手两个人继续漫无目的的前进。
    “啊,不要,不要,放开我。”一个红发女子被一群流里流气的男人们从石板桥上追了过来。长发披散,一脸狼狈不堪,衣衫褴褛,眼看就要扑向了他们。
    “哟,好危险啊。”将自己儿子伸手揽在怀中,她旋身擦肩躲过那个女人汹涌的扑抓。反过身来,冲那个向前扑了两步后愣下的那个女人笑道:“小姐,你这样很危险噢。”
    小翼翻白眼,他敢向天发誓,那个红发阿姨一定没有听懂他妈妈说的是什么,然后好心翻译:“小姐,你这样很危险噢。”
    红发女子转过身来,泪眼涟涟的对他们求救:“救救我,他们要杀了我,求求你们救救我。”那样楚楚可怜的表情,是任何人都不会忍心拒绝的表情,当然,是指那些具有基本伦理道德以及良心的人,除了——
    展听雨懒洋洋的看了一眼刚过了桥就要追过来的那群人,冷漠的体型她:“有你求救的时间,还说不定能跑掉哦。”
    “有你求救的时间,还说不定会跑掉哦。”小翼重复母亲的话,看着她眼角闪烁的泪光,他忍不住多嘴用中文对自己的母亲说:“这个阿姨的演技真差!”
    “哪有那么多废话。”展听雨用中文回应,“好歹人家也划破了衣服,弄得这么狼狈不堪,就算演技九流,剧本九流,演员也九流,你也要捧场才是啊。”
    小翼受教的点头,乖乖的闭上了嘴,然后目带同情的看着面前的这个阿姨,招惹他妈妈不是厕所里点灯——找屎(死)啊!
    “你们怎么能见死不救啊?”她哭得声泪俱下,就差跪在地上,抓着展听雨的衣袖死命不放。
    她皱住眉头,看着自己浅色的外套上被印上了一双黑手印烦恼的叹气,“我们孤儿寡母,有心无力。”
    人呢,总要自知,强出头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再加上,他们身为异乡客总该有些异乡人的自觉,毕竟那句话说的好:
    祸害遗千年。
    要想长命还是做个祸害的好。
    好人,他们母子俩可不会做啊。
    “可是,可是……”红发女子瞠目结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自私的人啊,面对这样柔弱的女子求救还能这样无动于衷,第一次见到,真是无话可说。
    “追的人好慢啊。”小翼回头张望,觉得追她的人未免太不尽职,居然用了这么长时间追一个还有时间向别人求助的女人。回头看,那些人才慢吞吞的跑了过来。
    “哼,你们什么人?”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怒气冲冲的指着她的鼻子,“我告诉你,别管闲事。”
    冤枉啊,她真是比窦娥还冤啊。展听雨苦笑,你们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再叹气,她拉着自己儿子用另一只手抓住那个女人,让到一边,“喏,人给你,我们帮你抓到她,有没有奖励啊?”
    啊?络腮胡子和红发女人都傻了眼。
    剧本好像不是这样演的!
    “呵呵,算了,我们呢也不是贪图你们钱财的人,你抓了你的人,我们继续走我们的路,各不打扰。”手轻劲巧,她轻易的就把一个比她还高出一个半头的女人送进了络腮胡子的怀里,意味深长地瞥他们一眼后,母子俩转头而去。
    “妈妈,我早说过财不露白啊。”小翼等走远之后才叹口气。若不是那个白金烟盒,那群人也不会盯上他们。
    她挑眉,“妈妈这是告诉你,永远不要乱作英雄,一不小心会被当作冤大头的。”
    “妈妈。”他拖长音,无奈的看她,“这样的范例你在我三岁的时候就教给我了。”
    世上不是没有好人,世上也不是没有悲惨的人,只是,想要救人至少要先学会自保。他曾经还有纯真和善良,但是自从他妈妈一次又一次的用手段轻易的摧毁人和人之间的信任以及纯良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人的名字叫:贪婪。
    “死孩子,这个叫复习。”她敲下他的脑袋,强调道。
    他闷声的认下,偷偷的摸自己的脑袋,他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呢。
    绕过两个街区。
    “小心。”他妈妈轻呼一声将他拉入了自己怀中,眼睁睁的看这个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从一旁的巷子窜出,一下从刚才他们位置上摔在了地上。
    “第二次。”小翼咕哝的冷眼看地上不断颤抖的老头。
    “笨蛋!”敲了下他的脑袋,展听雨半跪在了地上,抓住了那个老头的下颚随手从口袋里抽了条手帕横卷在了老头口中,一边熟稔的帮他按摩穴位,半晌后,看他不再抽搐了,才站了起来,对自己儿子说:
    “这个世界上并不全部都是有心人。”
    “可是,他倒的地方实在太巧了。”小翼辩驳,说实话,跟着他妈妈行走这么长时间,对人性的失望程度和年龄是呈反比的。他不相信巧合,只相信有预谋的必然。
    “这只能说他命好,碰到我了。”她摸摸自己儿子的脑袋,心中不禁难过:一个稚弱孩童未免太早熟了。撑起了笑容,她挑眉说:“我们扶他回去吧。”
    “妈妈,你突然好心的不正常啊。”小翼万分诧异的上下打量她。
    白他一眼,“要你废话?!”
    太阳很大,可是小翼却感到了背部有寒冷窜上。
    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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