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温度一旦过了正午便会快速的降下去，祁夜看着衣着单薄的祁宝，他上前一步，连眼神中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宝宝，我们去车上说话好吗？”

    祁宝摇摇头，她的眼神很坚定，“祁夜，我们之间其实没什么好谈的。”

    她看着有些僵硬的祁夜，继续扎刀子似的开口，“你不要觉得我不和你回去是因为我矫情，坦白说一个人的生活确实清苦，但我至少不再需要承担另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她看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坦白说，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觉得自己生活的很委屈。”

    祁夜的眼神漆黑如墨，他在听到她的话的同时，就觉得自己像是陷进一个看不清楚四周的深洞之中，围绕在他身边的是一片漆黑。

    “对不起，我会改的。”安静的环境中是他轻柔的声音。

    这是祁夜今天第二次道歉，也是他目前几十年中的第二次道歉，来的那么痛苦又那么的僵硬，在意识到祁宝已经不愿意再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似乎都像是裂开一道缝隙，里面充斥着冷风，让他冷的几乎不能够忍受。

    祁宝面色淡漠，“我相信以祁先生的能力，不管我是否愿意，最后事情都可以变成你希望的样子，可是，你真的要做那么绝使得我们相看两相厌吗？”

    祁夜张开嘴，目光哀痛，他缓缓说，“我可以为了争取你的原谅做任何事情”，他压住自己想要流泪的冲动，“我会每天回家吃饭，我会每周末的时候带你出去散心，我会尊重你的意见不论是什么事情。”

    “我会……”

    他的话被祁宝打断，祁宝的眼神有些疼痛，“这些，我都不需要了。祁夜，从我搬出祁家别墅的时候，我就什么也不需要了。”

    “你不要和我道歉，你是我的长辈，没有长辈要和小辈道歉的道理。况且我对你没有丝毫的恨意，如果有感情存在的话，也只是感激。”

    “我感激你曾经给我那么好的一个庇护所，让我有所依靠，我毕生最大的运气也许就是遇见了你。”

    “我知道我对不住你这些年对我的教养，但我求你再宽容我最后一次，放我离开吧。”

    祁夜深深的望着她，像是要把她刻在骨子里一样，他听到他自己不容置喙又柔软的声音，“不，我不同意。”

    “祁宝，最近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祁夜低头看她，眼神中流露出细碎的微光，带了刻骨的温柔，“你想知道吗？”

    祁宝看到祁夜这个样子，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轻轻一颤，她下意识的要开口拒绝，然而祁夜已经比她更早的说出了口，“宝宝，我养你十多年，一直以来我觉得你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一个孩子，一个女儿。”

    “可是，我现在发现以前是我错了，我对你并不只是所谓的如父如兄。”

    他看着有些呆住的祁宝，表情异常柔和，“宝宝，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祁宝眼睛睁得比平时要大上许多，虽然她的声音很平淡，但依然带了一点颤音，“你，你不要乱说话。”

    祁夜摇头，“我没有乱说话，我也不是为了让你和我回家才这样说。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自己都不清楚，只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那么直直的闯进我的梦里，连一个招呼都不打。”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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